薛律觉得今天的宋清规不对劲。
她今天回到家格外沉默,唯有那一双眼睛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因为宋清规最近总在加班,他们两个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有一起吃饭,今天难得同时坐在饭桌上,可无论薛律说什么,宋清规都心不在焉,只“嗯”、“啊”地敷衍应着。
察觉出她有些不对,薛律本想吃完晚饭跟她说说话,可是宋清规吃了饭就将自己关在了浴室里,他试着去敲门,宋清规也只说“等一等”。
薛律跟宋清规已经共浴过几次,但那都是情到浓时的双向选择,她不愿意,他不会强求。
但薛律心里不踏实,宋清规即便在“不爱”他的时候,也是有话就说的个性,这样踟蹰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宋清规洗澡洗了整整一个半小时,薛律在沙发上装模作样看着书。
宋清规刚从浴室出来,他的目光就看向她。
她穿着浴袍,头发已经被吹到半干,或许是因为浴室里蒸汽弥漫,宋清规的面颊和耳朵都染上粉霞。
宋清规美得像一幅画,而且这样的姿态很撩人,然而禁欲多日的薛律并没有生出欲念。
他只想知道宋清规怎么了。
“清规,你今天很反常。”薛律开门见山:“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净天?还是薛氏?”
宋清规摇摇头,眼眶慢慢红起来。
薛律慌了神,起身走到她身边,捧起她的脸:“哭什么?到底怎么了?”
宋清规深呼吸几次,终于将喉头的哽咽咽了回去。
“我……”宋清规讷讷开口:“我新买了好看的内衣。”
“嗯?”薛律没反应过来。
“我说……”宋清规咬了咬下唇:“我买了好看的内衣。”
薛律明白了她在说什么,瞳孔骤然紧缩。
男人是低劣的,薛律想,只要女人一句话,原始的兽/性就会苏醒,野火燎原。
相识十年,领证两年三个月,新婚两个月,宋清规从来没有主动对他展示过她的情/欲。
薛律知道,柔软的床垫上,她所有的快乐都是真实的,但也都是被动的,是受制于他的。
很多男人享受这种夫妻生活,这意味着引导,意味着征服。
薛律有时不能免俗,但更多时候,他觉得遗憾。
遗憾在于,宋清规好像并不流连于这种出于动物本能的快乐,可他对她的爱,已经关乎本能。
这是不公平的。
薛律也是花了很多时间才弄明白,比起高高在上的压制和掌控,他更希望他的妻子对他予取予求,因为只有这样,才代表着毫无保留的爱与信任。
宋清规心墙高筑,之前一直是薛律爬到上头,去探索她心中所想。
而此刻这面墙似乎终于露出一道裂隙,薛律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所以呢?”薛律欲念已起,但还是引诱宋清规,让她亲手将她的墙打破。
“所以……”宋清规垂眸,脸上绯色更甚,再抬眼时,她眸中起了雾:“你要我吗?”
薛律没有说话,他的动作代表他的选择。
他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到卧室,轻轻解开她的浴袍。
薛律手上的动作猝然停下来,他看着浴袍之下的宋清规,眸子忍不住颤了颤,声音也是。
“很大胆。”他中肯地评价。
宋清规面上有抑制不住的赧然,但她还是勇敢地捧起了薛律的脸颊,吻了上去。
这是宋清规第一次这样吻薛律,她学着他既往吻她的样子,双唇、颈子、喉结、锁骨……
她吻得认真,甚至有些虔诚。
薛律在这样的动作里,喉结滚了又滚,喉间也忍不住发出嘤咛。
这是他的身体先于理智给了她回应,这就是他所说的本能。
但在他身体享受宋清规热情的同时,他的理智从这份热情里感受到宋清规的焦虑和笨拙。
她的情绪不对,他感知得到。
他的大脑发出强有力的指令,所有的荷尔蒙悬崖勒马。
在宋清规的手盘桓于他的腰际,就要往下游移时,薛律握住了她。
他喘息着强迫自己停下来,也强迫宋清规停下来。
“清规,你怎么了?”薛律的声音沙哑低沉,彰显着他理智与情感的艰难对抗。
宋清规的双手被他牢牢抓着,她无奈停止了动作,颓丧地低了头。
薛律凑近她,深深望着她含泪的双眸:“清规,别让我担心,到底怎么了?”
宋清规终于开口:“我今天去澜城人民医院,碰到孟遇星了。”
薛律只稍稍思考,就明白了宋清规反常的理由:“她都跟你说了?”
“嗯。”宋清规抬头看向薛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薛律抬手擦干她眼角的泪:“所以你就觉得对不起我,就想要取悦我,让我高兴?”
宋清规缓缓点了点头,但很快意识到不对,又摇了摇头:“也不是,我们也很久没有……也应该……”
薛律叹了口气,眼里面有温柔的爱意:“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你不想,不喜欢,就是不应该。清规我承认,我是很喜欢跟你亲热,太喜欢了,喜欢到这几天每天都抓耳挠腮,还自己偷偷纾解了两回。但如果我的快乐,是建立在让你勉强的基础上,那这对我来说也不是真的快乐。”
“我不是不愿意,也不是不喜欢。”宋清规着急解释:“我喜欢的。我只是……只是……”
薛律耐心地等她组织语言,宋清规终于将内心深处的话说了出来:“我……我不太会爱一个人,我总觉得我做不好。可如果我做不好,我就会伤害到你。你现在有耐心处理这种伤害,是因为你爱我。可是薛律,我们都明白,爱情是脉冲式的,它终究有一天,会在漫长岁月里回归平淡和寂静。但我好像,不太敢面对这样的结局。与其结局都如此,那不如一开始就……”
宋清规没法再说下去,薛律打破了接下来的默然。
“你不是不会爱人。”薛律认真看着宋清规:“你只是没被人好好爱过。”
宋清规蓦地噤了声,她有些震惶地看着薛律,他的这句话像一道雷劈到她心上,她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某种很坚硬的物质正在崩碎,暖流涌入,将她整个灵魂紧紧包裹起来。
她的眼泪涓涓而下,她甚至不明白是为什么。
薛律吻上她的眼角,舔舐着她的泪。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喟叹:“清规,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宋清规在薛律的轻吻里狠狠哭了一场。
她五岁被家人扔掉,之后二十几年,她从来没有这么哭过。
贫穷、疾病、奔命、求生,所有的困难都没有将她击倒。可此刻她坚如磐石的骄傲,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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