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慈航斋,文霜竞已经准备好了素宴,加上芳雅礼,四个人坐一桌,吃了一顿温馨的午饭。
薛律给宋清规夹了一条蓑衣黄瓜:“这是妈亲手做的,尝尝。”
蓑衣黄瓜并不是罕见菜肴,所以文霜竞亲自下厨,宋清规有些意外。
芳雅礼笑道:“我来中国这么多年,什么家常菜都学得会,但就是蓑衣黄瓜,怎么都做不好,要么是刀工出问题,偶尔刀工好了,腌料又不对味了。”
宋清规将黄瓜送入口,不由点头,清爽脆嫩,酸辣过后,是黄瓜本身的鲜甜。
“好吃。”宋清规诚实道。
“那就多吃点。”文霜竞微笑:“太瘦了,多长点肉才能对抗生活的苦头。”
薛律听了不禁开起玩笑:“妈这是嫌我对你不好,让你吃苦头了。”
“你这孩子。”文霜竞佯装生气:“娶了太太,有了靠山,就敢打趣长辈了。”
薛律和宋清规会心一笑。
吃过午饭,薛律带着宋清规来到他的卧室。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大的书架,满墙的漫画书。
宋清规走近,看里头的书:“真没想到,霸总你还是二次元啊。”
薛律一听“霸总”两个字,就知道宋清规在打趣他:“小时候文女士管我管得严,不让我看电视,也不让我玩电脑。”
“那就让你看漫画?”
“文女士不让我看电子产品可不是怕我耽误学习,她是怕我看坏了眼睛。我回家不学习也能考很好。”
很明显的炫耀,宋清规配合道:“知道了,你最聪明。”
薛律看宋清规手里拿的《鬼灭之刃》:“算是最近十年最好的漫画作品之一了,喜欢吗?”
宋清规把漫画放回书架:“动漫我只看过柯南。那时候我上小学,柯南也上小学。现在我都快跟毛利小五郎一样大了,他还在上小学。”
“哪有那么夸张。”薛律笑:“毛利小五郎三十八,你还不到三十。”
宋清规不置可否,她打量房间的其他陈设,发现他书桌上方有一面照片墙。
她走过去,薛律有些羞涩地解释:“这是文女士布置的。”
宋清规在上头看到了各个年龄阶段的薛律。
第一张是幼儿园六一儿童节表演,薛律那时还是个小胖子,他眉心有个红点,明明是很可爱的一个小孩,但臭着一张脸。
第二张是小学的升旗礼,薛律是护旗手,校服胳膊上的三道杠很显眼,他当了大队长。
第三张是初中模拟联合国,薛律面前的中国国旗红得耀眼,少年薛律褪去了婴儿肥,穿着西装,锋芒初露,已经有了玉树临风的雏形。
第四张是高中物理竞赛颁奖礼,这时候的薛律身量已经和现在相似,在人群里俊秀得发光,跟其他人仿佛不在一个图层。
……
还有很多其他时刻,五岁的万圣节南瓜装扮,十岁的生日派对,十五岁的圣诞滑雪等等……
……
最后的最后,是一张很多人的合影。人多到,每个人的脑袋在七寸的照片上,大概只有一个芝麻粒大小。
宋清规却忍不住看入了神,她伸出食指,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人群里薛律的脑袋。
她当然认得这张照片,那是她大学入学那一年,校学生会的合影,她在照片左下角,他在照片右上角,是这张照片里,距离最远的两个人。
薛律的声音响起来:“这是我们俩的第一张合影,也是除了结婚证照片的唯一一张合影。”
宋清规的鼻根泛了酸,这张照片里的她没有笑,她那时在为生计发愁,除了要酬给孟遇星治病的钱,还要操心自己的学费生活费,心力交瘁,没有任何快乐的理由。
结婚证上的照片,她也没有笑,那时她以为她和薛律只是交易关系,她认定薛律是厌恶、鄙夷她的。所以哪怕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再三提醒,她也依旧笑不出来。
然而这两张照片,居然是她和薛律仅有的合影。
沉吟片刻,宋清规开了口:“要不要自拍?”
“嗯?”薛律愣了愣,但很快眼底就浮上喜悦和期待。
宋清规拿起手机,薛律自然而然将身体凑过来,宋清规按下手机相机的快门,她和薛律的第三张合影就诞生了。
两个人恰到好处的距离,恰到好处的笑意,彰显了两人的亲密,却又并不过分甜腻。
宋清规打开朋友圈,编辑图片文案——“有幸参观霸总学生时代的闺房”,点击发送。
薛律保存了图片,同样发了朋友圈,很简单的四个字——“感到幸福”。
宋清规和薛律都是平时不发朋友圈的人,在大家都休息的除夕之日,这俩人算是彻底引爆了微信,点赞短时间内激增,足足有十数行。
宋清规的评论区还算克制,都是“娘家人”对薛律的夸赞。
薛律的朋友圈则是战火纷飞:
“妈的真般配啊,恨!”
“这么大个美女到底还是让你小子谈上了!”
“薛律,我知道你值得好的,但也不是说你值得这么好的!”
最激动的是薛律那个撮合过“清规戒律”的室友:“薛狗!你不是说你对师妹没意思吗?!你小子耍我?!”
薛律独独挑了这一条回复:“我嘴硬,你耳朵软,两不相欠。”
宋清规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薛律放下手机,转头看她:“宋清规,我没有说谎,此时此刻,我感到幸福。”
“知道了。”宋清规吻了吻他的额头:“薛律,以后每时每刻,我都会努力让你幸福。”
……
暮色时分,两人离开慈航斋,准备去正厅跟薛老爷子吃团圆饭。
经过三房院子时,远远看到一个人影走出来。
宋清规皱了皱眉,这男人虽然穿着黑色羽绒服,但身形和走路的姿势,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薛律也是同样的感觉,两人对视一眼,都陷入思考。究竟是在哪见过呢……
……
薛家老宅正厅,薛且鲁在沙发上坐着,旁边是个看起来比老爷子稍显年轻的男人,端看二人交谈的表情,熟稔不言而喻。
见薛律和宋清规进来,男人起身:“哟,小十四来了。”
“苏叔。”薛律笑着打招呼,转头跟宋清规介绍:“这是雅麟的爸爸,也是我爸的老朋友。”
“什么老朋友?”苏广森更正道:“是老部下才对,没有你爸,就没有我们苏家的今天。”
薛且鲁伸手打断苏广森:“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你要是拎不清,我就是给你金山银山你也经营不好,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打拼。”
见着薛律和两位长辈说话,宋清规便走向一旁的沙发,坐在了苏雅麟旁边。
苏雅麟自然而然跟宋清规聊起来:“薛伯伯对我爸爸有提携之恩,他刚出院,又因为晓梦他爸生了大气,我爸我妈就想来跟他一起过个年,陪他聊聊天解解闷。”
“对了,晓梦的事怎么样了?”宋清规问。
“判决估计年后下来。”苏雅麟道:“我找熟人问了问,庄忠估计十二年起步,晓梦的话,两年左右吧。”
宋清规难免有些唏嘘,她和庄晓梦的关系当然不算好,那次聚会的药也的确是她下的,但如果不是她还保有良知,现在躺在ICU,浑身插满管子,最后只能听天由命的,就不会是老王,而是她宋清规。
庄晓梦不是个坏人,宋清规为她感到惋惜。
晚上八点,饭菜准备好,电视上播着春节联欢晚会,一大家子人都聚在饭桌上,唯独缺了薛谈。
“小七怎么没回来,过年也这么忙吗?”苏广森问。
“今年是他接手薛氏的第一年,我退下来了,他自然就要顶上。”薛且鲁给苏广森夹了一块熏鱼:“而且薛氏的情况,你也知道,有些老员工啊,不是那么好管。”
“大哥。”苏广森郑重道:“有些事如果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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