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袅袅早知没那么容易,不急不缓道:“裕丰酒楼是滑县最大最好的酒楼,这里的菜品都出自掌勺师傅之手,这位老师傅在酒楼经营多年,深受南来北往的食客们好评,只可惜他年事已高,前不久得了急症,无法继续担任主厨之位,所以酒楼急聘高厨,希望能找人接任主厨的位置,保证菜品的口味和品质,维护好酒楼的生意,王掌柜,我说的对吗?”
王掌柜脸上挂着的礼貌又不失拒绝的笑容逐渐敛起,心中暗暗惊异,这丫头是如何得知这些,竟能说的如此详细。
他略一思忖,“杜小娘子想怎么帮?”
杜袅袅见他语气松动,浅笑道:“我会帮忙推举主厨的候选人,若是有候选人脱颖而出,被雇为主厨,我收十贯钱作为酬劳,若是无人选中,我分文不取。”
“十贯钱,可不是小数。”王掌柜眼睛微眯,透着生意人的算计,“小娘子这是狮子大开口了。”
一旁的伙计也是个尖酸势利的,“我在这儿里跑堂,一个月才赚多少,杜娘子莫不是穷疯了。”
杜袅袅也不恼,好声好气道:“穷自然是穷的,不然也不会出来抛头露面。二位起早贪黑,不也一样吗?这世上大多数人都穷,穷既不可耻,也不低贱。凭本事赚的钱,堂堂正正。”
两人没想到她竟牙尖嘴利,说话一套套的,一时语塞,心底深处也涌起异样。
杜袅袅趁两人愣神,续道:“我报价十贯,自是有我的理由。
滑县虽居于北方,却深受南方菜系及塞外胡餐的影响,集各家之长形成独特的美食,其中又以裕丰酒楼为代表。想成为这里合格的主厨,须能做出酒楼原汁原味的招牌菜式,且深谙各个菜系的特点,不断推陈出新,才能赢得食客的认可。要雇觅这样的人才,并非易事。我收主厨两个月的月钱作为酬劳,不算过分吧。”
王掌柜心里“咯噔”一下,她竟连主厨的月钱多少都知晓,还深谙招人的关键。
“况且,我也言明,若无人入选,我分文不取,童叟无欺。”杜袅袅又加一把火。
王掌柜暗想,十贯钱在滑县这种偏远小县,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但考虑到酒楼未来的生意,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若招不来满意的,酒楼也没什么损失。
算清这笔账,王掌柜语调放轻,和缓道:“杜娘子既知晓甚多,想必已有人选,不如就以五日为期,若杜娘子能在时限内觅到合适的人选聘为主厨,十贯酬劳受之无愧,若是不能……那也休怪了。”
五日?算盘打得真精,果然是只老奸巨猾难对付的狐狸。
“好啊。”杜袅袅爽快应道,“条件既已谈定,烦劳王掌柜签订契书。”
“还有契书?”王掌柜和伙计皆吃了一惊,没料到杜袅袅竟准备的这么全。
开玩笑,生意谈妥了能不签合同吗?万一事成之后赖账呢。
杜袅袅粲然笑着,将文书展开,“掌柜请过目,契书虽由我拟定,内容却是我们刚刚谈妥的,补上时限和酬金即可。”
古代的毛笔字大,一页宣纸也没多少条款,王掌柜很快浏览完,发现确无圈套,这才签了。
收好契书,杜袅袅正欲离开,忽而感到一束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轻抬眼眸望去,大厅靠窗的雅座,坐着一位清雅不凡的文士。
看穿着朴实无华,却自带一股谦和沉稳、高贵从容的气质,正应了那句“晔兮如华,温乎如莹”,如此姿容尤盛的年轻公子,想来必是大有来头。
杜袅袅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调动系统想翻看此人的简历,却看到界面上赫然写着:
姓名:??
生平:??
杜袅袅:?
系统你出来,给我解释解释。
系统:【版本等级过低,暂不支持查看。】
杜袅袅:……
系统:【此人非滑县人士,无法查阅其生平信息。】
杜袅袅:行吧。
她抬脚要走,一眨眼,只见一位清丽婉约的姑娘羞答答过来给文士送香囊。
有瓜吃!
杜袅袅顿时驻足,挺直脊背,若无其事地往那边张望。
雅座前,豆蔻年华的少女含羞带怯,似不敢直视郎君过人的容貌,身子稍稍前倾,手中的香囊矜持地递过去,“请郎君收下。”
文士脸上波澜不兴,侧目漫不经心打量眼前人,下颌线流畅优美。
杜袅袅看的津津有味。
香囊啊,四舍五入等于告白的情书。
“雪中春信(1),近来文人多用此香。”文士声音如银色山泉,说不出的舒润,“小娘子可知,此香如何炮制?”
沉寂半晌,那姑娘俏脸涨得绯红,抵不过羞臊疾走而出。
这是自知配不上人家。
杜袅袅看完戏码,心满意足地离开。
原来这里的文人对熏香如此讲究。
有点意思。
她前脚刚离开,柜台边的伙计就按捺不住怨怼,“掌柜的,真要给她十贯?”
王掌柜嗤笑一声,“你啊,到底眼皮子浅,急躁了些,我虽签了契书,可并不代表一定会付这个钱。她得在五日内找到合适的人才行。咱们也不是第一天招人,相看了不下十个了,都没成,就给她五日时间,除非她有通天本事,否则绝计不成。”
说到这,王掌柜志得意满地拨弄算珠,“就算她把人找来了,雇不雇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伙计登时活泛过来,眼珠精光四射,“原来您留着这手呢,买的不如卖的精,我看谁也精不过您。”
王掌柜对他的奉承十分受用,“那小娘子能被姓赵的卖了,可见不是个聪慧的。今日这番话说的,倒让我意外,或许嘴皮子利索,识人断事却差些。且看吧,找不来满意的人,别说十贯钱,就是一文也不给。”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到窗边雅座。
“大人,您怎么看?”坐在文士对面的青年低声询问道。
这位青年名唤徐尧,乃是礼部员外郎,此番因公跟随礼部侍郎陶玠北上,初到滑县,下榻在裕丰酒楼,两人安顿好行李在饭堂挑了雅座,想尝尝当地的美食,恰逢刚才那一幕。
徐尧二十多岁的年纪,搁人群里也算得上面容端正一表人才,可跟对面之人相比却显得不够俊秀,甚至衬的有点尖嘴猴腮,以至于杜袅袅的目光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这还坐了个人。
徐尧被杜袅袅那番巧舌如簧的谈话吸引,十分好奇五日后的结果。
陶玠面对徐尧的提问,语调淡然,却不掩夸赞之意,“穷而不阿,敏而善谋,是为难得。”
徐尧拧了拧眉,“大人是说那小娘子能办成?可我看她像是寻常人家出身,说话的声音都娇得能滴出水来,弱不禁风的,一个闺阁女子应该没那个本事,何况还有五日之限。”
陶玠慢条斯理地端起天青色茶杯,轻轻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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