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翌日崔令仪足睡到辰时三刻才起。
原本她该早早去正院侍奉魏氏的,但昨日的事情闹得满府皆知,不消一个时辰也传到沈崇之耳中。
沈崇之大抵是为了安抚她,没过多久派人来送她回照霞院,还说往后除了初一十五,她都不必再去正院请安。
来的人走后,崔令仪看着那件毁了的烟罗裙兀自冷笑。
他们夫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果真得当。所以这又算什么呢?因祸得福吗?
梳洗罢,犹春取下挂在沉香木架上的莲青色色团锦绣花襦裙侍奉她穿上,见她神情还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落回实处。
昨日自家奶奶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那模样当真是渗人。
“奶奶,厨房已经把早膳送来了,可要叫她们现在摆饭?”
崔令仪“嗯”了声,声音淡淡。
犹春朝外换一句“摆饭”,不多时桃红和另一个小丫鬟便捧着两个大漆食盒进来,将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
犹春扶崔令仪过去,目光扫过桌上的吃食时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指着一碗野鸡崽子粥怒道:“谁让你们把这个东西端上来的?”
桃红看了一眼,嘟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送来时便是这样。”
犹春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死人吗?他们送来时你也不知查验一番?”
一大早的就送野鸡崽子粥过来,分明是有意想恶心自家奶奶。这些跟红踩白的下作东西,现在都敢欺负到她们头上来了。如果自己在当场,非把这碗粥摔在赖婆子脸上不可!
桃红轻哼,声若蚊蝇道:“朝我发火算什么本事?又不是我让他们送的,有本事去找赖妈妈啊!”
“你说什么?”犹春在她旁边听了个正着,怒上心头,杏眸圆睁一动不动的瞪着她。
桃红耸了耸肩,“没说些什么,姐姐听岔了。”
“你当我聋了吗?!”
犹春怒意更盛,撸起袖子就想教训她一顿。旁边的溪月忙拦住她,皱眉道:“好了,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不过是碗粥而已,兴许只是个意外,还是让奶奶先用膳吧。”
说罢,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闹下去了。
犹春憋了满肚子火,全堵在胸口发不出来,脸色青青白白的颇是难看。
但溪月说的也没错,没有证据,赖婆子必定不会承认。桃红又是太太安插进来的眼线,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只能先把这口气忍了下来。
溪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对桃红道:“还不快把粥端下去?”
桃红这才上前不情不愿的把粥端了下去,那不服气的样子好像在场有人欠她五百两银子般。
犹春咬牙骂道:“迟早有一天我要把她赶出照霞院。”
溪月摇头,“你少说两句,小心隔墙有耳。”
在她们的争吵声中,崔令仪默默坐在黄花梨卷草纹桌旁,平静的夹起一块胡饼放入嘴里。
胡饼特有的香气立即在舌尖弥漫开了,可他却半点胃口也没有,形同嚼蜡。
犹春见她将整张胡饼硬塞下去,刚放下的心里又提了起来,“奶奶,可要叫郎中过来给您看看?”
崔令仪放下银筷,用香茶梳了漱口,无甚表情的道:“我又没病,请郎中是做什么?”
“可.......”
“放心,我不会有事。”她扯出一抹很淡的笑容,又道:“我让你打听的是可打听到了?”
犹春看了门外,见门外无人,道:“奶奶所料不错,昨日傍晚太太果然派人去了保善堂。但她哪知道奶奶早就把董医女和医案藏了起来,去了也是白去。”
崔令仪闻言,不置可否。她当初留下证据确有和离的打算,沈绪死后和不和离对她来说已无甚要紧。不过这证据她也不打算留给魏氏,总归还是握在手里安心。
麻烦的是,经此一事后她想踏出沈家大门,只怕是比登天还难。万幸两封信都已经送了出去,接下来只需静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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