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外,一抹暗色剪影闪过,随之传来两声轻轻敲击窗框的声音。
声音不轻不重,刚好传到床榻躺着人的耳朵里。
魏亓一坐起身,拎起榻边的外套披上,他走到窗边回应般用食指敲了两下。
随着声音落地,一个如鬼魅般的男人跪在他面前。
“大人,属下来迟。”
魏亓一顺势坐在窗边,垂眸静静看着暗卫司刹。
气氛沉重压抑。
司刹匍匐在地,感受到自家大人周身散发的气息,匆忙开口:“属下已经查明,皇上暗中建造了一支新组织,只听命于皇上,正在招贤纳士,寻找有武功之人。”
魏亓一不觉意外,只不过——
“本督给你的任务,你用了多久?”
司刹如实禀报:“三天。”
“剩下的两天你在哪?”
“……大人,属下对后宫不熟悉……不小心……”司刹一身黑衣劲装,一方黑布挡住口鼻。
仅露出的眼底,藏着一抹厉色。
司刹是他暗中培养的暗卫,直接听命于他,他在事先把灵魂互换的事情告知于他,以备不时之需。
魏亓一抱着肩膀,漫不经心的看向司刹:“你去吧?”
“去哪?”司刹僵住,大人用着女人的嗓音更显阴郁,仿佛在说,去吧去死吧。
“去报名。”魏亓一饶有兴致的勾起唇角:“说不定以你的技艺,能在里面谋个一官半职。”
“大人……”
“就这么定了。”
司刹不明白魏亓一的意思,忍不住抬头望向他的眼睛,目光对视的一刹那,他被眼前人震慑到。
魏亓一下发的任务大部分都在宫外,宫内人见的少之又少,可眼前这位公主的皮囊配上魏亓一的神态,还真是……惊艳。
“还不下去看什么?”
魏亓一阴冷的嗓音响起。
司刹利落低下头:“大人,刚刚属下路过掖庭狱,暗中看见杨福架着公主,似乎是因为劫匪死了一事。”
魏亓一幽暗的眼底闪过一丝暴戾:“他怕是觉得自己过的太过安生。”
他本就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利刃,两年内树敌无数。
宋景禾一介女流,从未走出过后宫,不懂的弯弯绕,顶着他的脸就如行走在刀尖上。
司刹:“恐怕杨福要对公主不利。”
——
掖庭狱。
黑暗中猝不及防地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听声音至少有十个人之多。
宋景禾飞快的看了劫匪一眼,脑子里闪过这几日的片段。
在愈发紧张的氛围下,她头脑反而清明。
联想到眼前这三具死尸,和突然消失的狱头。
随着答案越来越接近,宋景禾睁开眼睛。
是西厂提督要陷害他!
她此时在昭狱最深处,想要出去除非会盾地术,看着周围的石墙,看来此刻除了当替罪羊别无他法。
想必杨福精心设埋伏,就等着她跳进去。
明晃晃的火把如长龙一般顷刻间跑到宋景禾面前,杨福扶着肚腩带着小人得志的笑:“魏大人很闲吗,这么晚不睡来昭狱?”
他笑的得意,本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宋景禾抱着肩膀,勾唇冷笑。
她不搭腔,杨福也不在意。
自魏亓一坐上东厂提督之位,两人斗智斗勇两年,这小子阴险狡猾从未落到他手里,这还是头一遭。
杨福挥挥手,两个太监跑到尸体面前,用手指探脉搏,随后看向杨福摇摇头:“大人,死了。”
“哦?怎么刚刚本督来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现在却死了?”
宋景禾嗤笑:“杨大人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她自上而下打量一圈杨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杨福朗声大笑:“魏大人真会说笑。”
“这眼看着马上就审出结果了,魏大人你一来犯人就死了......你说......”
宋景禾不愿再看他那副嘴脸,蹙着眉头道:“杨大人言之过早,皇上自有定夺。”
“是是是,还请魏大人和本督走一趟?”
没人敢碰“魏亓一”,只能等在一边。
宋景禾目光微凉,率先走出昭狱。
她其实心里发虚,魏亓一刚当上东厂提督那会,宫里甚至还流传他与父皇的绯色艳闻,就因为他皮相过于丽,升的官职又太快。
时间久了,父皇依然正常宠幸妃子宫女,这些流言便渐渐被人淡忘。
可父皇对魏亓一的态度,她始终未摸透。
说不清道不明的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似长辈又似君臣。
“还请皇上明察,自抓到劫匪以来,奴才几乎日夜蹲在昭狱,眼看着撬开了这几个歹人的嘴,偏偏魏大人去了一趟昭狱,他们竟莫名其妙的死了。”
杨福跪在大殿正中央,言之凿凿,满目沮丧,仿佛差一点就接近劫持公主的真相。
宋承胤靠着软塌,穿着一身明黄的里衣,眼底带有惺忪的余韵,他的目光在杨福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魏亓一”。
“不如魏卿说说这么晚去那昭狱做什么?”
宋景禾跪在杨福旁边,眼看着他磕头时藏在嘴角得意的笑,那种笑就像他凭空多出个几一样。
可怪也只怪她的掉以轻心,着了杨福的道。
她暗暗瞄了一眼父皇的脸色,后者紧皱着眉头显示他的不耐烦。
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带病批了一天奏折不说,刚刚歇下就被他们吵醒。
宋景禾闭了闭眼,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如狡辩还有一条活路。
“皇上明察,奴才不过是想去看看杨大人审到什么程度,可奴才刚到那,连牢房都没进,杨大人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了,仿佛就是再等奴才一般。”
杨福诚惶诚恐的抬起头:“魏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污蔑你吗?太可笑了!”说罢,挪蹭着膝盖面向宋承胤。
“皇上奴才冤枉,明明奴才去的时候看见魏大人刚从牢房走出来,而且......还有人证!”
听见人证两个字,宋景禾睫毛一颤,看来今晚注定不得善终。
她偏偏只身一人去的昭狱,甚至没有任何人能证明她没进去过。
宋承胤扬了扬下巴:“带上来。”
狱头在众人的注视下跪在大殿:“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行了,说正事。”宋承胤不耐烦的打断:“你可是亲眼看见魏亓一进的牢房?”
宋景禾侧头,目光在狱头和杨福身上打转。
她自知情况于她不利,若此时再不挣扎一番,当真是任人宰割。
在狱头开口前,她沉声警告:“你可要想好再说,若是被有心人收买,做假证,可是要掉脑袋的重罪。”
“魏大人这是在威胁他吗?”
宋景禾冷哼:“若是威胁便不以他项上头来威胁,想必威胁人这一套杨大人比我清楚。”
“闭嘴,让他说。”宋承胤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宋景禾和杨福同时噤声,互相瞪对方一眼,双双别过头。
“回皇上的话,属实是奴才带魏大人去的牢房,奴才开了门等魏大人进去,奴才就退下了,其余的奴才一概不知。”
“是这样吗?”宋承胤问。
“不是!他下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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