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的天气预报都是不冷不热的好天气,拼了两天桌,后面四个人干脆也就一块吃早饭了。
今天星期二,早上卢月梨没来得及晒衣服,又要中午回去。吃过午饭,她和齐妙道别,熟门熟路的在保安室做了登记。
晒完衣服,再次挽救自己的室内睡眠权,她慢悠悠地走下楼。
快走到那棵树下时,鼻尖忽然感觉到一滴水,卢月梨下意识抬头,天上滴滴答答地开始落小雨。
本来就是阴天,下雨也是正常。雨丝没什么影响,卢月梨打算跑快一些,可雨点子居然越来越大,不过两分钟,就转而成了中雨,大滴大滴的落在脸上身上,她只好到路边的屋檐下躲雨。
虽然躲得算快,但还是淋到了雨,此刻她的碎发贴在脸上,雨势还在变大。
卢月梨盯着地面上迅速蓄起来的一个个小水坑,很没礼貌地想,雨的声音真是吵死了。
…
雨中忽然传来一声:“卢月梨。”
这声音混在雨声里听着不大真切,她压根分不出是谁在叫她。
卢月梨循声望去,那雨丝飞快地下坠着,在她面前织成了一道水帘,有一个人撑伞在水帘中朝她走来。
陈如桂已经喊了她好几遍,然而雨声太大了,把他的声音几乎完全盖住了,卢月梨一直没听见。
卢月梨认出他时,他恰好已经走到屋檐边,天蓝色的伞面略向后倾斜,露出一双促狭的眼,伞下的人挑眉:“好巧。”
又是这句。
陈如桂单手握着伞柄,在她面前站定,语调慢悠悠地说废话:“哎呀,怎么会这么巧呢,你没有伞,我又刚好有伞,我们还在下雨天碰到了…”
哇塞,他说话还真是欠揍啊。
这个陈如桂最擅长无中生有,第二擅长的,就是明知故问。
他叹了口气,像是真心实意地替她着急:“雨这么大,你没有伞,可怎么办呀?”
怎么办?我要是知道还会傻乎乎地站在这吗?
卢月梨再一次想,他说话!还真是!欠揍啊!
卢月梨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冷冷说:“哦,关你什么事。”
说完转过半边身子不再去看他。
陈如桂偏要凑到她面前,语气夸张得不行:“啊,不关我的事。可是我这个人呢,比较善良,看到同班同学淋雨,真是难过死了。”
…
卢月梨才不要信他的鬼话。
“哎,”陈如桂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状似无意地发出邀请:“不然我带你一起走?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好先走喽。”
还没等卢月梨回答,他又好心提醒道:“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今天门口好像有学生会抓午休迟到的。现在十二点十五,哎呀,还有十五分钟。”
如果被抓到迟到,就要扣班级荣誉分。
她本来早上的早读就老在卡点和迟到之间跳跃,班主任每天早上守在门口就是专门盯她,如果这次再扣了分,肯定免不了班主任一顿批。
万一要请家长…她上哪找个家长来?
简单权衡利弊之后,卢月梨选择走进伞下,干脆道:“那谢谢了,我们快走吧。”
陈如桂毫不意外,同样干脆地回:“不客气。”
两个人在伞下并肩,雨点密集地落在伞面上,像鼓点似的,卢月梨抬头看了眼黑色的内衬。
这伞…居然还是那天校医给他的那把遮阳伞。
陈如桂撑着伞向前走,语气里全是对自己运气爆棚的满意:“这是那天校医给的那把,我那天带回去了就总是忘记带过来,今天我爸有空路过学校,顺便给带过来了,没想到又派上了用场…”
真是走狗屎运了。
伞是单人伞,两个人遮就有些勉强,陈如桂照顾她的身高,整个伞都朝她这边偏。卢月梨往他那边瞧,雨点不停落在他肩上,肩膀那一块的布料已经浸湿,绿色也变成了深褐色。
两个人中间还有两拳多的距离,手臂偶尔会因为走路的动作和陈如桂撑伞的那只手肘轻轻接触到。
卢月梨默默往他那边移了移,她毕竟是蹭伞的那个。
于是胳膊和陈如桂的完全碰到一起,陈如桂有感应地低头,视线落到胳膊上。
卢月梨解释道:“你那边都淋湿了,我们离近一点。”
噼里啪啦的雨声让她的声音变得模糊,陈如桂微微侧过脸,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卢月梨凑近一点,把句子拆成一小段一小段地重复在他耳边:“我说,你那边淋湿了,我们,离近一点,会好一点。”
陈如桂呼吸乱了一瞬,卢月梨身上有一缕淡淡的植物味道,和此刻湿润的水汽混在一块,萦绕在他鼻尖。他发现,她的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
陈如桂看着她,没脑子似的又问一遍:“…什么?”
“…”
还没听清楚?
“我说,近一点,淋不到雨!”卢月梨提高音量,真诚地问他,“你是,耳背,吗?”
卢月梨额边的碎发淋湿了,在末端聚集成一个小水珠,将流不流,陈如桂下意识伸出指尖接住它。
于是面前这双琥珀色的眼中带了点困惑:“怎么了?”
“有一滴雨。”他轻描淡写地说,接着唇角弯起,点头表示赞同:“嗯,我们,离近一点,会好一点。”
原来不耳背。
伞下的空间还是小,雨声又那么大,于是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鞋子踩在深深浅浅的水坑里,不断绽开几朵水花,两个人军绿色的裤腿都已经湿了,却都没放下速度。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学校,好消息是雨势已经小了些,坏消息是估计是雨太大了,校门口根本没人守着扣分。
就像那句话说的,只有写了作业的人才会期待老师查作业。卢月梨垂着脑袋为自己湿答答的裤脚默哀两秒钟。
进班的时候午休铃还没打,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班,齐妙还没休息,趴在桌边画画,一抬头就看见卢月梨额前一缕一缕的头发,连忙给她递了张纸。
“你不会是淋着来的吧?”
卢月梨接过,在座位坐下,一边擦一边回:“不是,就淋了一小段,然后碰到他了,撑伞回来的。”
齐妙看了眼陈如桂,他反坐在椅子上,胳膊随意搭在椅背上。这个淋得更惨,肩膀都湿了一块,她又递过去一张纸。
陈如桂随便擦了两下,毫不吝啬地自夸:“对啊,多亏了我。”
他起身去丢垃圾,自然地拿过卢月梨手里的纸巾,卢月梨手还停在那:“…谢谢。”
齐妙一直待在室内,对雨势没概念:“雨这么大吗?撑伞来的你们也淋成这样?”
卢月梨抬手把碎发拨到两边:“开始的时候雨太大了,直接飞到伞里面了,根本遮不住。”
陈如桂回来接道:“还好后面小了,不然校医给的那把遮阳伞估计真撑不住。”
齐妙:“…居然还是校医那天给的伞?”
真是巧了。
午休铃响了,班上的人都没再说话,班级慢慢陷入安静。
……
整个中午雨都还在下,虽然只是毛毛雨了,但操场的湿漉漉的,下午的军训还是改成自习。
一共七天的军训,前几天太热占了半天,现在下雨又占了半天。
今天下午变成了班主任看自习,于是他在学生们的哀嚎声中,见缝插针地连着上了两节数学课,后面又开始一个一个检查军训前布置的作业。
一查果然有人没写,班主任皮笑肉不笑地罚了这些人一周值日。
丁文进坐在桌前毫无紧张感,作业大大方方的摊在桌前,他早就写完了。
想到这,他不由又在心里对着卢月梨感恩戴德行大礼。
多亏了卢月梨啊。
哦,对了,陈如桂喜欢她。
自从知道了这个秘密,丁文进看向卢月梨的频率也莫名变高了起来。
他现在又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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