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号上午十点,洛平市市医院,高楼层的某间病房里吵吵闹闹,一片混乱。
不大的病房里挤满了人,有人磕着瓜子,有人叼着烟,鬓发微白的老人颤颤巍巍地唠嗑,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全来了,唠叨个不停。
牧白晟坐在病床上,双目无神。
床上放满了看望的礼品,桌子上各种水果都堆满了,地上也摆了不少零食。
妹妹牧夏在旁边削苹果,妈妈在收拾整理东西,爸爸则跟着那群亲戚闲聊。
牧白晟小声地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我啥时候能走?”
妹妹叹气:“医院说不太行,虽然检查说是很健康,但还得住院大半月观察。”
牧白晟也叹气,这是上午两小时里来的第二批亲戚了。
牧白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好在脑海中的“滴答”声减弱不少,否则他就要疯了。
查房的护士敲门,开始赶人,“这么多人吵吵囔囔的,还让不让病人好好休息了?”
大姨乐呵呵:“哎哎!我们这就走。小晟,我们先走了,注意休息啊!”
牧白晟表情瞬变,乖巧开口:“好的好的,大姨再见。二叔大舅也再见……”
和一群亲戚道别后,病房里重新恢复安静。
妈妈在旁边轻声宽慰,说很快就能回家,在医院里缺点什么打电话让她带来。
妹妹表示游戏随时在线,主打一个陪玩。
他们看起来太正常了,这让牧白晟有点不上不下的。
他刚刚看时间了,记忆里昏迷前应该是十四号的中午,结果一觉醒来直接来到十五号的上午,足足睡了二十多小时,其间完全没有一点意识。而且身体表面没有一点伤痕,无论是火灾还是返回蓝星时造成的伤害全都消失不见。
但偏偏没人对这种异常表示反应。
就好像能从火灾里安然无恙地离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牧白晟又听见妈妈说,“妈呢,现在对你没什么要求了,好好养身体,听话,别任性,别做太多错事,活着就行。”
牧白晟看着妈妈脸上一副经历颇多的沧桑与苦涩,满脸懵逼。
他正要询问,门口一阵敲门声。
“不好意思,打扰了。”
魏江提着公文包,戴着细框眼镜,认真严谨,一副精英白领样,和第一次见面时给人的温和气场截然不同。
“我能和牧同学聊一会吗?”他问。
“啊,好的,魏警官。”
刚和牧白晟对话开了个头的妈妈连忙起身,拖着妹妹走出了病房。
牧白晟意识到家人似乎知道了什么,于是有些紧张。
魏江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公文包放在地上,仿若闲聊般,说道:“牧同学,今天有感到身体不舒服吗?”
牧白晟摇头。
魏江推了推眼镜,又问:“情绪和心理上也正常吗?是这样的,等会的沟通可能会让你有些不适,但防止多次交涉给彼此带来麻烦,我想还是一次性解决比较好,你觉得呢?”
“不适……我真的命不久矣了?”牧白晟想到妈妈温柔到不正常的态度,坐直了身体。
“没那么严重。我们和你家里人解释过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你成功觉醒特异能力,加入了国家部门。”
“……他们信了?”
“我也没说假话。”
魏江失笑,低下头从公文包中掏出厚厚一叠文件,“这事先放放。我们先处理另一件事。你可以先看看这些文件,不用紧张,我稍后会解释。”
牧白晟接过那词典一样厚的文件集,打开的第一页是密密麻麻的字体,有很多的人物对话以及环境描写,大段大段的抒情剖析,牧白晟翻了翻,后面都是差不多的段落。他皱着眉头看下去,隐隐约约感到好像是有人在给某人写......情书?
他看向魏江。
魏江示意他继续往后看。
【三月二,是个晴天。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碎了,背对曙光走向我们的他浑身都是伤,却还是很温柔地对我笑,他对所有人都很温柔,战场前线十分危险,他一定受过很严重的伤。那么柔软的一个人,为了我们不得不握起武器去杀-戮,我们都知道,他看起来很平静,恐怕内心极为痛苦,听说有人看到他在深夜哭泣。为了缓解他的痛苦,有人提出建广场雕像,但不知怎的消息透露-出去,于是被他驳回了,似乎还很生气。呜呜呜,他一定是担心我们的资金不够……】
牧白晟看向魏江,“情书,还是小说?”
魏江:“审讯过程记录,一字不差。”
牧白晟看魏江的眼里写满了“你在开玩笑?”
“咳。”魏江也有些尴尬,“主要是那段时间里的审讯对象都没有犯错,甚至是主动找到政-府暴露自身,他们态度很好,但可能是习惯了某些对我们而言极为重要的事情,说出的每句话中都可能涵盖着特殊重要的信息,所以就全部记录下来了。”
牧白晟顺着话问:“他们是?”
魏江:“来自未来的回归者,也就是重生者。”
牧白晟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那这些文件里的【他】是......?”
魏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向牧白晟。
牧白晟颤抖着双手,把文件集递了回去。
魏江挑眉:“不看了?”
“我看了也没用。”
牧白晟摇头,耳朵发红,看起来有点想退缩,但还是与魏江对视,说道:“像是被提前剧透一样,除了感到怪异和尴尬外,就是不安与焦躁。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像这份记录里表现的一样,满口称赞,狂热地崇拜,记录中有很多“看起来”“似乎”“据说”“我猜”这种充满主观性的假设与猜想,仿佛是把自己想象出来的东西强行按在别人身上,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魏江整理文件的动作一顿,慢慢说道:“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心理专家全程参与审讯过程,确定那些回归者真的是发自内心地认为未来的命主是完美的。现在有两种可能。一,那不是你。二,你故意表现出完美到虚假的形象,借以达成某种目的。”
牧白晟举手:“我觉得是第二种可能。”
魏江对此没有表达什么看法,他看向牧白晟,以一种旁观者的理智清晰地说明:“十几位文员熬夜三天,从百万字里提取重要情报与关键信息,由侧写师与各路专家进行分析,得出的结论完全不同,充斥矛盾,无法判断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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