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忻肯定的答复,秦知渟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
她示意秦忻靠近点,凑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秦忻面上一喜:“妹妹是怎么得知的?”
秦知渟眼睛弯弯,笑得皎洁灵动:“谢澄这臭小子总是偷偷跑到花楼喝酒,他妹妹虽然体弱,但是对此事却最看不过眼,若是出门,必是到花楼抓他回家。”
谢澄的妹妹谢颖身体孱弱,平日在外很是低调,只除了在谢澄的事情上。刚刚秦知渟特地扫了一圈,没见她的人影,若不是谢澄闹腾引起她的关注,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谢颖。
秦忻十分感激,弯腰作揖,郑重其词道:“拙兄在此谢过妹妹了。”
秦知渟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见外,正所谓帮人帮到底,何况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
她纤手指向谢澄的方向,朝秦忻说道:“那位是谢澄,是她兄长,你去探探他的口风,看能不能和谢小姐约见一面。”
秦忻忙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点了点头,笑意直达到眉梢深处,灿若星辰。
秦知渟一愣,她好像很久没看到堂兄这么高兴的模样了。
自从三年前的事情后,秦忻就比以前更加寡言了,平日不是待在府上练武看兵书,就是跟随父亲出门应酬。
他心中有满腔热血,期待着早日为君分忧,报效家国。
秦知渟不禁感到惆怅,弟弟知行年纪比秦忻还小了几岁,却在南境守关磨练。
身后突然传来惊讶之声。
“殿下?”
秦知渟寻声望去,来人身穿靛青锦衫,上面绣着绿竹纹样,手上拿着一串玉珠把玩,脸上含着笑意,眼尾眯起微扬,像只察言观色的狐狸。
“没想到殿下会过来,尚邱真是有失远迎,前几年请柬送过去都没有声响,还以为殿下不喜欢参加诗会。”
出声之人正是近年来云墨诗会的发起者,尚邱。
尚邱并未放低声音,此话一出,惹得席上不少人的侧目与窃窃私语。
“那位就是宛灵公主吗?”
“今年殿下怎么会过来,前几年她都拒了。”
“莫不是因为霖安的缘故啊?”
“前几日京中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殿下心慕于霖安。”
“是啊,我也听说了,当时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传闻倒是有几分可信。”
即便秦知渟没认真探听,但席间的话语总有几句能传到她耳里。
她早已习惯了受众人瞩目和议论,脸上神色依旧平静,回答得十分得体:“今年诗会碰上科考,很是热闹,我素爱诗文,自然不想错过此番盛会。”
“原来如此。”尚邱了然,有些不放心:“不过今日诗会人员甚多,关系复杂,殿下可有护卫在左右?”
“有暗卫,而且我一闲赋公主,出门在外倒不必这般小心。”
尚邱点头,看秦知渟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便温声道:“那殿下若是有事,只需遣人告诉我一声,我会马上过来。”
秦知渟应了声:“没事,你忙你的吧。”
“那就不打扰殿下雅兴了。”尚邱出于礼节又行了一礼,便起身离开了。
殿厅上众人暗中观察的眼神让秦知渟胸口有些发闷,想到此行目的,便四处寻了会褚子熙的身影,却没想到褚子熙也在回头看她。
四目相对,饶是秦知渟冷静自持也觉得有些脸热,她匆忙朝他使了个眼色,便起身朝外侧的院落走去。
褚子熙见状挑了挑眉,立刻明白她的意图,在原地坐了一会,趁无人留意时悄然离席。
宅子后院,刚开春,枝叶才长出几分绿色,显得尤其冷清。
秦知渟正坐在石凳上,淡青裙摆铺展在苔砖上,腰背挺直,气质凌然。
正是春分时节,亭下清风徐来,也带走了人的苦闷。
秦知渟听到脚步声,睨了他眼,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褚公子来得倒是挺快的。”
褚子熙唇角微勾,打趣道:“怕殿下久等,自然要早些过来。”
秦知渟微微转身,看向院中的池景,成片的鱼儿肆意游动,卷起一波波涟漪,她坦然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过来,是想找你一叙。”
秦知渟见他神色平静,脸上也并无意外之色,又补充道:“正值殿试评选时期,若是贸然拜访褚府,免不得遭人议论。正巧这次云墨诗会听说你会参加,我便过来了。”
褚子熙朝她走去,声音也不禁放温柔了几分:“殿下如此考虑,是为了保护霖安的名声吧。”
炙手可热的考生与公主私下有往来,一旦传出去,世人会如何猜测?
秦知渟没有否认,直言道:“你我自是坦然,但身在尘世,总归无法忽视世人眼光。”
褚子熙像是洞察了她此番找来的想法,问道:“殿下费尽周折来找我,是想询问我对婚事的看法吗?”
“没错。”秦知渟眸光黯淡了些,嘴角勾着一丝苦涩的笑,“皇兄和段叔一直在问我内心的想法,可是却没人问过你,这不公平。”
褚子熙闻言,扬起头来,目光越过层层院墙,看向远处的宫城,神色复杂地说道:“其实世间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纵然我才气傲人,陛下一道明旨赐下,我也只能接受。”
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对上秦知渟有些低落的目光,唇角微扬:“倒是殿下很在乎霖安的想法。”
秦知渟一怔,带着嘲弄的口吻:“我知道,从我口中说出公平二字的确可笑,贵为公主,生来便拥有无边的富贵和权利。”
“只是有些时候,我也想去挑战人世间的礼法道义,想定义世间对错,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褚子熙安静倾听她的话语,并未出声辩驳。
秦知渟长呼了口气,这是她第一次跟别人说出内心奇怪的想法。
“确实,婚事可能是许多人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决定,所以我现在很想知道你的想法。段叔说若是我们没有缘分,他便不再强求,皇兄也只是遵循父皇的遗诏,其实你我的婚事,始终留有余地。”
褚子熙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眼神深邃动人,灼热的视线令秦知渟有些难以直视,“也许我和殿下一样,始终是个理想化的人,我所憧憬的正是缘分突如其来,最终两情相悦的姻缘。”
听到褚子熙的回答,秦知渟眼眸黯淡了几分,很明显双方并无情意可言,她抑住内心莫名的失落感,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过几日,我便跟段叔说清楚。”
“殿下呢?”
秦知渟不解:“什么?”
褚子熙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霖安也想知道殿下对这桩婚事的看法。”
“婚事啊。”秦知渟没有正面回应,而像是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老实说,第一次听到皇兄给我赐婚这件事时,我很生气也很难过,生气他罔顾我的意愿,难过我不够自立,还要他为我考虑很多事情。”
说着说着,秦知渟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所以一开始我很想取消婚事,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我不认识的人,但是……”
那天在鸿光寺里,那些模糊不清的旧事在她大脑里重新上演,清晰到过往的每一句话,那些天真的话语在耳畔反复不停,最后重叠到现如今的褚子熙身上。
秦知渟也开始犹豫起来,她不知道怎么摒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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