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二楼。
教室里的灯忽闪忽亮，四个穿着黑色校服的学生神色惊恐地围着墙角绕圈，逐个去拍下一个墙角学生的肩膀，最后面跟着一个校服外套绑在肩上的学生。
尾端的学生笑容狡诈，垫脚跟着前面的学生，不断占据空出来的墙角，让她后面的学生拍自己肩膀，她再去拍前一个学生的肩膀。
五人组的四角圈一直在转，混进去的人在偷笑。
薄荷站在窗外看着，身边是恢复影子形态的影子鬼。
“你不是说游戏已经结束了吗？”薄荷问影子。
“是的。”
影子一只手贴住窗户玻璃，平静地说：“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每晚一次四人游戏，你、贺先生、雀小姐，加上刚刚遇到的玩家，刚好四个人。”
薄荷眨眨眼：“啊？”
影子鬼说：“游戏规则是四人游戏，又没规定本体必须是人。”
薄荷：“……”好家伙，您搁着卡BUG呢！
她仔细回想，发现那个玩家并没有拍到自己肩膀，便说：“可她没有拍我肩膀，这也算吗？”
“……”
影子鬼意外沉默了，它用空洞的眼睛看了薄荷许久，才说：“四人游戏，注意审题。”
所谓的“四人游戏”，只要是四个人一起玩，就是“四人”游戏！
薄荷一脸“我悟了”，略显兴奋地问：“那我是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只要她不会被npc追杀，她就能在游戏里嗨一晚上。
影子鬼：“不可以。”
薄荷震惊：“为什么？！”
又是沉默。
片刻后，影子鬼说：“明天的‘鬼’还没选出来。”
影子的话让薄荷有些茫然，她下意识看向教室里混进游戏的鬼学生，却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窗户后面，怪笑地盯着她打量。
怦——
心脏猛跳一次，她往后退了几步。
鬼学生穿过窗户走到薄荷跟前，上下打量她一番，忽然对她说了一句莫名的话：“你真的回来了，那边的世界不好吗？”
“我很好啊。”薄荷觉得奇怪，她没有从鬼学生身上感受到恶意，反而觉得对方有些熟悉，却像贺究的情况一样，想起不来是谁。
她不确定地问：“我们认识？”
“我叫姜荔。”鬼学生笑眯了眼，朝薄荷伸手：“是你的室友。”
薄荷盯着她的手，没有伸手去握，说：“我不记得你，你认识贺究吗？”
提到贺究，姜荔脸色微变，转过身看向教室里跪地喘息的四个学生，缓缓开口：“你说他啊，他可是纯种的邪祟呢！明明可以带走所有学生，却只带走了你。”
“我们都死了，只有你还活着。”姜荔再次转过身，直视薄荷：“你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要回来？”
“我……”薄荷想跑了，总觉得姜荔的话有些耳熟。
事情走向和她预想中不太一样，现在连影子大哥也不管她了，所以她现在该往哪条路逃跑？天花板能不能行？？游戏里摔死算通关失败吗？？？
“疯人院住着习惯吗？”姜荔再次说出薄荷听不懂的话，眼中带着怜悯：“他带不走你的，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也许忘记他才是最好的。”
姜荔的话让薄荷感到莫名的恐惧，更多是心慌，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自己在害怕什么，她不明白，但是能感觉到是失去什么重要之物的慌乱与害怕，以及……不舍。
到底是什么？
她在害怕什么？
出院需要谁的签字？
贺究的名字……
为什么不可以？
薄荷的头又疼起来，就像是一群蚂蚁在啃咬大脑。她忍不住用手拍头，手的力度很重，甚至能听到闷响。
姜荔静静看着她，忽然扭头看了眼楼梯口的方向，转身穿过窗户回到教室里，把四个准备跳窗逃生的学生拉回来。
游戏又开始了。
贺究上来的时候，薄荷正蹲在地上拍打自己的头。
他连忙跑到她身前，将她抱进怀里制止她接近自残的动作，轻声安抚：“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对自己说：“我会带你出去的，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薄荷微微睁眼，缓缓喘息：“你们都说要带我走，到底要带我离开哪里？别跟我说是游戏。”她发现了，所有人都瞒着她一些事，只有她不知道到事。
“不是游戏。”贺究很配合，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哑声道：“这里还是疯人院，我会带你离开的。在此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求你。”
“好……”薄荷答应了。
看着离开的两人，姜荔把彩带喇叭塞到昏死的学生嘴里，然后给备注为“雀小姐”的名字发送私信。
[荔枝：现已招收四位病人，需留床位。]
[“疯人疗养院”欢迎您的入住。：雀小姐]
办公室，顶灯高亮。
尾雀看着手机的消息，在电脑前输入“病人”信息：预订四人间，疯人医学院，学生四名。
旁边的冯不疑双手敲击键盘，也没往同事那边看，直接挑起话题：“听说贺先生的小女朋友又来了，她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尾雀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笔，“只要贺究不动她，我就谢奶茶谢火锅了。”
冯不疑看了她一眼，说：“你就这么不信任自己的朋友？”
“谁和他是朋友。”尾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冷哼：“他只是一个抢走我闺蜜的色批。我早晚要捶死他！”
冯不疑：“……”没看出来你还有两幅面孔。
他犹豫一会，还是说了：“你有没有发现，他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尾雀：“……”闭嘴！！
……
学校宿舍一共八层，最顶层是教职的房间。
[HJ]房间。
贺究抱着薄荷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小手紧拽着他胸前的衣服，他掰了半天才把她的手掰开放好。
床是双人床，睡下他们两个正合适。
啪！
灯关上，薄荷又拽住了贺究的衣服，喃喃低语：“你说给去抢剩下的糖，糖呢？”
贺究看看置物桌上的空糖袋，又看看睡迷糊的薄荷，耐着性子跟她说：“我让影子带给你，你已经收了。”
“影子是你派来的？”薄荷忽然睁眼，眼神清明地看着贺究：“那你知道你的镰刀怪物和影子鬼联手的事了？！”
贺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胡扯：“也许是影子鬼把我给影子的糖抢了，借花献佛送给你。”
“我不信。”薄荷闭着眼睛朝他伸手，“再给我买一包薄荷味的。”
“……睡吧。”
“小气！！”
薄荷气肿了，自我感觉哄不好的那种。
没办法，贺究只能下床从外套兜里摸出一颗给低血糖病人准备的糖，回到床上后塞到薄荷手里，没有灵魂的画大饼：“先睡觉，出去了给你买个巨大棒棒糖。”
“好。”薄荷信了他的鬼话。
宿舍六楼，[陶]房间。
房里里的灯亮着，弥漫着淡淡血腥气。
鬼学生蹲在置物桌上吃着树叶，狐狸一样的眼睛弯弯笑，看着房门边出不去的陶间说：“我们还差一个，你要来玩游戏吗？”
“不去。”陶间额头冒出冷汗，警惕地盯着鬼学生：“我不会玩游戏，你找别人去，隔壁住着人。”
“你说哪一个？”鬼学生若有所思地笑，他提起脚边的男人脑袋，晃了晃：“这个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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