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证据摆在眼前,她没有辩解,只是默默流着泪,只缓缓起身,将大氅又披到了身上,紧紧的拢了拢。
“李茹儿,你还有什么话说?”余黎沉声问道。
她抬起泪眼,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或恐惧、或鄙夷的脸,最终,竟浮现出一抹凄楚至极的微笑。
“小姐,您说得都对。”她声音温柔,仿佛在诉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老爷……他的确是我杀的。是我,在昨夜顺着窗外的树进了库房。”
她摊开自己那双布满细密伤口的手,原本细腻白皙的手此刻显得格外可怖。
李茹儿挽起衣袖“你看,这是当年他醉酒,用烟杆烫的。他说,留个印子,我就永远是他的人,跑不了。”
她的语调平静得可怕,“我原也认命了,像这府里的家具一般,当个摆设就好。可他……他为何要骗我?他答应只要我入府,他就救下我的家人,转头却将他们抛之脑后,等我发现的时候……至今生死不明……”。
泪水无声滑落,她却依然在笑。
“我不后悔杀了他”她望向窗外的日光走到窗前,任由阳光照射在脸上,“我只后悔,没让他死得更痛苦些,我用一条命,换他一条命,很公平。”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安静地伸出双手,等待镣铐。那身影单薄如纸,却带着一种燃尽一切的决绝。
谢澄声音响起:“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家人的”。
裴砚声音也带了些不忍:“你的帮凶是谁?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减轻刑罚,让你早日与家人团聚。”
李茹儿神情一愣:“什么帮凶?”
余黎开口道:“昨夜除你之外还有一人进了案发现场,并在死者身上插了一把匕首”。
李茹儿表情有些癫狂:“原来想杀他的不止我一个!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活该!活该!
余黎没再说什么,谢澄下令将李茹儿带了下去,看了看裴砚,见他们什么反应,有些着急开口道:“说句话呀,你们觉得她说的可信吗?会不会就是她一个人干的?”
裴砚看向余黎,也在等着她的反应,良久,余黎开口道:“不会,刺人死者胸口的是砭石,此物虽坚硬无比,但要刺人,要使出的力气不是她一个女子有的。”
裴砚疑惑开口:“砭石?”
余黎开口解释道:“还记得台阶上缺少的石头吗?那是制作砭石的上等材料。”
谢澄立即吩咐身旁的侍卫:“去查查那石头哪来的,”想了想又道:“将管家也一并带来。”
“打磨砭石需要数天甚至数周的时间,所以那个人一定准备了很久,”
余黎看着李茹儿被带走的方向,呼出了一口气,“你们查出来她的作案动机和究竟是谁采购的燧石再来找我吧,我急着赶回家去,告辞。”说着便往外走。
裴砚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好,还望姑娘届时不吝赐教。”
到了家门口,余黎看着站在门口的原主母亲段长锦,心中打了退堂鼓,早知道就再晚点回来了,没办法,余黎只好往前走去。
顶着段长锦关爱的眼神,余黎硬着头皮微微欠身:“母亲”。
段长锦见女儿如此乖巧,心中愈发满意:“嗯,你刚来京中,还不了解身边怎么不带着丫鬟?”
余黎答道:“无碍的,母亲,女儿带了侍卫,也坐着马车。”
段长锦听此也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你今日出门是有什么想买的吗?直接告诉管家就好,何必亲自出门。”
余黎始终低着头:“我想去给柳姨娘准备生辰礼,随便在京中走走,毕竟女儿从前未曾见过此等热闹的光景。”
段长锦闻言心中有些伤感,但还是不满道:“柳姨娘的生辰罢了,让下人准备就好,你可是府里的嫡女,何必做这种事。”
看着女儿始终乖巧低头的模样,段长锦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外头冷,快进去吧。”
余黎赶忙行礼:“是,母亲也早点休息吧”,说着拿出了买给她的礼物“,女儿看着此物十分适合母亲,就买下了,母亲看看喜不喜欢。”
段长锦闻言脸上顿时没了不满,笑着说道:“喜欢喜欢,难道你有这份心,快去休息吧。”
转眼到了生辰宴,余黎稍稍打扮了一会就出门了。
生辰宴上觥筹交错屋内被蜡烛照的透亮人人把酒言欢,尤其是主座上的定国公余承渊,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毕竟是老来得子。
除了原主这么对年来也就一个与段长锦所生的儿子,子嗣单薄,这些年来余乘渊虽面上不显但心中难免着急。
记忆中父亲余乘渊之所以在不惑之年就能坐上这么大的官是因为在还是穷酸书生的时候娶了当朝太师的女儿也就是原主的母亲段长锦,随后在皇位大战中站队成功,荣获从龙之功进而晋升飞速。
这夫妻俩这些年也算恩爱,但对原主虽然说不上疼爱但也不错。
余黎自从来了这里一直在梳理着原主的记忆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关于原主哥哥的任何记忆。
正想着被余乘渊突然的声音打断,余黎抬起头往上看去。
“柳姨娘呢?”余乘渊许久未见到于是开口询问,旁边的段长锦看了一圈语气有些不悦道:“可能是出去了,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也是”余乘渊坐了下来,“左右是自家院子”说话间举起酒杯“今日不仅是为柳姨娘举办生辰宴,更是家宴,找几个人去寻一下吧”话毕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奇怪了”余黎心中泛起疑惑,根据记忆那个柳姨娘是个爱招摇的性子怎么可能放着当主角的宴会而在外面呆着呢?尤其是现在怀着身孕更不可能乱跑。
“啊!——”随着一声尖叫宴会顿时安静了下来,接着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边跑边喊“出事了!柳姨娘出事了!”
小厮一进来就跪倒在大厅中间,像是终于耗尽了全部力气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余乘渊厉声喝道。“柳、柳柳姨娘,柳姨娘她她......她死了!”
此话一出整个宴会一时间鸦雀无声只能听到那小厮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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