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通过钱茵提供的线索,几经周折找到了当年撞死许建邦的货车司机,他承认了当年时收了钱晋的钱故意制造了那场车祸。经过法庭审判,钱晋教唆他人杀人,被判处终身监禁,而司机作为从犯被判处了10年。
钱立川的案子不久也开庭审理,因为认罪态度良好,最终却判处了监禁5年。
港城的经济如同经历了一场大地震,雄踞金字塔尖的三大家族全部垮台。
钱茵及时站了出来执掌钱氏。面对董事局和公众的质疑,她大大方方地接受精神检查,并公布结果,证明自己的精神状态是完全可以应付正常的工作。她并没有急于调整钱氏的业务重心,依然集中在商业运营和地产开发上,不过除了开发高端豪宅外,也逐步参与廉价住房和屋邨重建的工程。
不过钱氏毕竟曾曝出高管涉嫌洗黑钱的丑闻,且钱茵在公众面前消失多年,要市场对钱氏恢复信心,依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宋千帆和白家诚两人因为走私和非法开发贩卖血钻,分别被判处13年和15年。
瀛海寰宇董事局被重组,重新推举了一名新的董事长上任。宋锦棠和她丈夫在宋千帆一案结束后离开了港城这个是非之地,移民至英国。
贺剑锋在这场地震中成为大赢家,听从了林天恩的建议低买高卖钱氏股票大赚了一笔,又收购了华安银行,和丰泽银行合并,成为港城最大的商业银行,自己也一跃成为港城新一任首富。
自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港城再无三大家族,只有贺家一家独大,一套新的金融秩序正在悄然谱写。
程洋也不说上这样是更好了还是更糟了,他也意识到当年的自己还是太过年轻,永远会有人爬上塔尖,而游戏规则永远由掌权者制定。但是,在这套规则之内,他依然有权决定自己的玩法。
他的任命在恒信董事局通过,成为恒信集团新一任CEO。恒信依然和瀛海寰宇合作经营智慧港口。程洋重新规划了恒信的发展路径,利用云擎团队专注技术研发,成为港城领先的自动化技术服务商。他积极投身公益,成立了一个教育基金,扶持贫困地区的青少年教育。
直到今天,他依然感念当年遇到了钱立川,不管怎样,钱立川都改变了他的命运。他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他也不希望这些人只有幸运降临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当然,他知道自己也无法帮到所有人,但是能帮助到一个是一个。他相信,受到帮助的人,只要有一个像他这样,在有能力后又去帮助其他人,那他做的事情就是有意义的。
……
3年后的一天,程洋开车来到赤柱监狱。他将车在大门前停好,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对车后座的人说道:“时间差不多了,钱董,你在车上等一下,我下去看看。”
钱茵微笑着点点头:“好。”
这几年,钱氏和恒信在智能社区以及公益事业上多有合作,程洋和钱茵接触频繁,关系熟络。
钱立川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得减刑,刑期减为3.5年。今天是钱立川出狱的日子,两人便相约着一起前来接他。
程洋刚打开车门走下车,便看到监狱大门打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从大门走出来。他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微顿,随后咧嘴笑了,加快步伐往前走。
这些年,程洋每个月都会来探望钱立川,此刻再见自然没有太多生疏。他张开双手,钱立川撞了上来,和他拥抱在一起,一只手用力地拍了拍他后背。
心中的话,无需多言。
“钱董也来了。”程洋说完,钱茵也从车上下来。
钱立川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妈”,紧紧地和钱茵抱在一起。
“好了好了。”钱茵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回家吧。”
他们回的是钱立川真正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他一早就听说钱茵已经搬离了钱宅,回到了她和许建邦曾经在九龙塘住的别墅。
钱立川下车看着这套三层楼高的米白色别墅,还未走进去,回忆已经汹涌而至。
这里有着他迄今为止最快乐的时光。
这套房子自然比不上钱家在嘉道丽的豪宅,但这是许建邦专门找人设计的,每一处都是按照钱茵的喜好来打造。庭院的一棵大树,在房子落成之时同步栽下的,这二十多年一直与这房子相依为命,默默相守,如今在屋前撑下一片宁静的绿荫。
钱茵喜欢花,所以二楼每扇窗户外都建了一个花槽,栽种的三角梅开得正盛,点缀在米白色的外墙和白色的窗框前,格外好看。
每一个角落都绽放着生命。
在经历了巨变的20多年后,这里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钱茵站在钱立川的身边,牵过他的手,轻轻地说:“进去吧。”
大门打开,钱立川还未走进屋,一个佣人火急火燎地端着一个火盆上前,“咣”地一声将火盆放在钱立川脚下,钱立川抬起的脚悬在半空,这是搞什么玩意?
佣人解释道:“少爷,跨火盆,去去晦气。”
钱立川:“……”
他扭头看看钱茵,又看看程洋:“你们谁弄的这玩意?”
程洋低头笑了笑,对上钱立川的眼睛,赶紧推卸责任说:“这是你家啊,别看我。”
钱立川只好扭头看向钱茵:“妈,你还这么迷信啊?”
钱茵拍拍他的手背安抚他:“就是一习俗,习俗。”
程洋挑挑眉调侃道:“不就跨火盆吗,磨蹭什么,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
钱立川和他大眼瞪小眼,悬在半空中的长腿从火盆上方跨过,另一只脚刚落地,他就迎面被泼了几滴水。
钱立川闭了闭眼:“……”
他睁眼看着眼前的佣人拿着一片大大的湿漉漉的柚子叶撒向他,问道:
“这又是闹哪出?”
“洗碌柚叶,辟邪。”
钱立川:“……”
行吧。
他回头看了看钱茵,问道:“还有什么流程?”
钱茵跟着走进来,笑道:“没了没了。”
钱立川总算松了一口气,刚出狱就好像被拐进什么整蛊游戏节目一样。
中午,程洋推辞不掉两人的盛情邀请,留了下来吃午饭。三人东拉西扯,聊得其乐融融。其实很多事钱立川都没有兴趣知道,但是不聊这些,他就不知道该聊什么了。毕竟他现在最想聊的只有一件事。
这三年多,程洋每一次去看他,钱立川都会问一个问题:“有她的消息吗?”
程洋每次都会说:“没有。”
刚开始,钱立川也会着急:“边岛去过了吗?宋卡?芭提雅?佛罗伦萨?”
程洋:“都找过了。”
“你给她发过消息吗?她回你吗?”
程洋摇摇头。
“文雅呢?贺剑锋呢?你找过他们吗?她跟他们联系过吗?”
程洋还是摇摇头。
后来,可能是钱立川能想到的地方,能想到的办法都问过了,后来他就只问一句:“有消息了吗?”
但每次的答案依然一样。
也不知道是因为失望了太多次,还是他终于要自己去承担起寻找林天恩的责任,他有种“近乡情更怯”的心情,反而害怕去触碰。
无论是他,还是程洋,都好像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接下来一段时间,钱立川并没有立刻开始寻找林天恩,反而在家过上了规律而闲适的生活。早上起来出门跑步,回来吃过早餐后就待在房间里看手机,晚上偶尔会约程洋吃饭或吃宵夜。
程洋想,毕竟他在这个社会缺席了三年多,应该给他一点时间重新接上轨。所以,他也没有主动去提这个话题。
这样的日子就过去了一个月。
有一天,程洋从外面开会回来,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一个人慵懒地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双脚交叉地搁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枕在脖子下,一只手在刷手机。
程洋顿了顿,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
直到沙发上的人抬眼瞟了他一眼,说道:“回来啦。”
“嗯。”程洋重新迈开脚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问道,“找我啊?”
“不是。”钱立川的眼睛又回到手机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没地方去。”
程洋又看了他一眼。
他最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钱立川却闲得脚不落地,这还是以前的工作狂?他皱了皱眉,他觉得他在里面待了三年多出来,怎么好像变得比程晴还让人不省心?监狱能把人改造成这样?
看着他这个闲适慵懒的样子,他心里不平衡了,好想给他找份工作。
程洋翻开桌面上的文件,一心两用地一边浏览一边跟钱立川说道:“怎么样?你都休息一个月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钱立川姿势都没变,嘴巴散漫地应道。
“你要没事干,就回来工作呗。不然去钱氏也行。钱董那边也挺需要人的。”
钱立川终于有变化了,他关掉手机,唰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愣了愣,说:“想过,但觉得没意思。”
无论是恒信还是钱氏,他现在都提不起兴趣。
以前他拼了命地工作,是因为有目标,他想尽快完成自己的计划。可是现在,他卖力工作又是为了什么呢?
“况且啊,我觉得你把恒信打理得挺好的,我回来有点多余了。”
程洋差点被气得吐血,没意思,真行。
把他坑进来当CEO做牛做马,自己翘起双脚玩手机,还说工作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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