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槐晚上回家路过一楼被刘阿婆叫进去吃饭,发现小阿六白嫩嫩的脸一片通红,甚至还能看见一些歪七扭八的水彩笔印记,才知道他被欺负了。
她“啪”地放下筷子,拉住小阿六的手抬腿就要往外走,被刘阿婆拦住。
“小舒啊,你干嘛去?”她躬着瘦小的腰背,握住舒槐的手。
“阿婆,我找他们算账去,您别拦我。”
“哎呦,算了,都是小孩。”阿婆心酸的弯眼角,轻拍她手背:“这些年,我们两个孤儿寡母全靠你救济帮忙,被欺负被排挤都是你替我们出气,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不去,啊。”
橘黄灯光下,刘阿婆的银丝溺满温情,她打心眼里喜欢、感激舒槐这个孩子,但她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
刘阿婆心疼地摸摸小阿六泛红发烫的面颊:“以后啊,我看着阿六,尽量让他少出去。”
舒槐一直将小阿六当做弟弟看待,绝对不容忍任何人欺负他,更何况小阿六根本没做错,凭什么因为那几个孩子困在屋里,失去自由。
“而且,阿六说了,”阿婆擦去眼角湿润,“小雀帮他报仇了,一人啄了好几下呢。”
最大功臣小雀正附在舒槐耳边叽叽喳喳地告状,翅膀时不时扑腾两下,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一脸义愤填膺。
没等它说完,舒槐牵着小阿六夺门而出。
小雀说的那几个孩子她都认识,这片居民区不大,每天光打个照面都熟了。
她冷着一张谁见了都说乖巧的脸,强硬敲开每一家的房门,简单交代来意后,让几家人的孩子挨个给小阿六道歉。
好在几个父母不是糊涂人,按着孩子头致歉。
舒槐这才环抱双臂离开。
他们没有立刻回去,她带他们去了肯德基。
小阿六和小雀都喜欢吃。
她也是无意中发现小雀喜欢吃肯德基里的蛋挞。
舒槐的做饭水平还停留在炒熟阶段,色、香、味全没有。吃了几天她做的饭,小雀瘦的小肚子上的软肉都没了,这可心疼坏她了,果断放弃自己做饭,加入外卖大军。
点了几次肯德基外卖,每次外卖里的蛋挞都会不翼而飞。
舒槐狐疑的目光落在强装镇定、背手而立的小雀身上,最终在它翅膀的羽毛缝隙里搜罗出一块蛋挞皮。
“我不爱吃这个,小孩子口味。”小雀心虚瞟她几眼,怕她嘲讽它幼稚,端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气势。
舒槐挑眉,好笑道:“是吗?不喜欢还吃了四个。”食指指腹缓缓拂过它翅膀每一片羽毛,触感柔韧,与小腹完全不同,但一样的好摸。
“你少污蔑鸟了,我明明只吃了三个!”小雀不忿。
身后顿时响起一阵憋笑,然后放声大笑,嘴张的可以吞下它。
小雀反应过来:“你炸我!”
“嗯呢。”
它生气,它恼怒,它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叼走了最后一块蛋挞,飞到角落,倔强的不和她一起吃饭。
等小阿六点完,轮到小雀。
它磨磨唧唧,不好意思说。舒槐看出它的羞怯,没逗它,点了一整盒蛋挞,吃不完可以打包带回家吃。
余光瞥见小雀唰地睁大豆子眼,眼里流光溢彩,脑袋往脖子里微缩,翅膀在身后拢紧。
是它开心的表现。
舒槐偏头碰碰小雀,告诉它:“喜欢吃小孩子的东西不丢脸啊,这是你的权利。”
“喜欢什么就要说出来。”
“我都会给小雀买。”
小雀不说话,轻轻回碰她,离她更近。
夜晚,一片静谧,耳边只有舒槐轻缓又匀稳的鼻息声。
它的椰子窝垂挂在她枕边,属于她的芬芳像快速生长的藤蔓,一点点在它身上缠绕,收紧。
一只白嫩食指熟练地放在它小腹。
上次发烧后她养成的习惯,晚上一定要摸着它才能睡觉。一开始它不同意,舒槐就和它四目相对,她不睡,也不许它睡。
到最后,小雀实在扛不住,妥协了。
不过只能放在上面,不能乱摸。
摸到不该摸的,会有反应的。
它起身,悄悄走到舒槐脸侧,她睡得很熟,脸蛋气血红润,微卷的睫毛纤长浓密,在眼底落下一片浓阴。
蛋挞的甜香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间,小雀离她更近,最后在她肩窝缩成小小一团。
空气中回荡着舒槐方才在店里说的话。
不免勾起一些回忆。
蓝桉小时候和大部分孩子一样爱吃爱玩,性子活泼跳动,但不会落下学习和母亲给他报的兴趣班。
母亲走后,家里来了两个于他而言的陌生人。
徐夏那张尚且年轻漂亮的脸对谁都和和气气,满脸笑意。而他名义上的哥哥蓝赟则遗传了她天生的笑脸,待人接物,无一不得体大方。
原本可怜他幼小失母的众人开始逐渐偏移注意,对这个仅大他一岁的哥哥赞赏有加。
每个人都会跟蓝时正说他养了个好儿子,蓝赟一看就有出息,以后大有所为,绝口不提蓝桉。
就算提了,也只会笑笑说:“小儿子长得挺好看的,浓眉大眼,长大可以当明星嘞。”
这话刚好撞蓝时正枪口上。
他是读书人出身,清高亮节,最看重声誉和面子,忌讳别人说他或者蓝桉长得好看。
认为他们是在内涵他当年靠着这张脸获得荣氏千金青睐,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财力,嘲笑他再怎么往上爬也不过是个吃软饭的。
其他人一看这样吃力不讨好,蓝时正又从不把他这个小儿子放心上,干脆不再提他。
慢慢的,没有人再关心他,他在家里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小小的蓝桉一下子从天堂跌倒地狱。
他抱着妈妈的照片孤独站在一旁,静静望着蓝时正挽着徐夏的手,把蓝赟介绍给众人。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刺痛蓝桉的眼睛。
他落下泪,滴在相册上妈妈纯净温柔的笑颜上,很快被一只小手擦净。
“妈妈,我想你。”
蓝桉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
没想到徐夏看不惯他,心里气愤他妈妈荣珍当年抢走蓝时正,每天在一个屋檐下梗着一口出不来下不去的怨气。
老的死了,小的也能解恨。
她依旧扬着笑,对蓝桉百依百顺,心里知道他抗拒她的接近。徐夏利用这一点,放大了蓝桉的“劣根性”。
她会故意当着蓝时正和家里所有佣人的面亲自到蓝桉房里给他送吃的。
有时是她亲自下厨做的甜点,有时是她熬了好几个小时的补汤。
蓝桉拒绝,她总会一副好人姿态地劝解,在对峙中故意打翻碗盘,装作伤心样红着眼看向他。
“小桉,我是为你好,你怎么……”她哭出声。
蓝时正和佣人一上来看见这副场景,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蓝桉不懂事,不懂体谅大人的辛苦。
蓝桉冷眼看她做戏,不屑解释,让他们都滚出去。
久而久之,外人都知道蓝家出了个坏孩子,不尊重父母还辱骂他们,一传十十传百,蓝桉的名声在他继母经年不断的努力下,俨然成了坏孩子的代名词。
他的脾气也逐渐暴躁冷戾,拒绝和任何人交流。
蓝赟过生日,家里准备宴请一些宾客。
徐夏没嫁给蓝时正之前在甜品店工作,所以做的一手好甜点。
她心血来潮给蓝赟做了一个生日蛋糕,还有一些甜点,打算等宾客到齐请他们一同享用。
蓝时正隆重迎宾,聊天间隙特地和许多人都说了他太太徐夏亲自做了甜品和蛋糕。
众人纷纷表示期待。
大人在外面碰杯交谈,聊着生意上的事。
蓝桉肚子饿了,悄悄下楼摸到厨房找东西吃。
宴会的主人公蓝赟正穿着黑色燕尾服,头发用发胶梳成三七背头,行迹鬼鬼祟祟。
“你在干什么?”蓝桉问他。
蓝赟吓了一跳,手里的生日蛋糕当场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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