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翅膀处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小雀忍不住痛吟出声。
它垂下眼望向伤处,左翅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关节处渗出血迹,洇湿羽毛,一绺一绺打着结。
房间内没有开灯,窗户紧闭,浓烈的血腥气萦绕在它鼻尖。
过于浓郁的血味让它停下努力挪动翅膀的动作。它心中警铃大作:不对,这么强烈的血腥气绝不可能是它能发出来的。
过于昏沉的环境,让它看不清周围环境,只能依稀辨出不大的房间似乎堆满纸箱和宠物笼,隐隐有股腐臭味掺杂血气之中,熏得它晕头转向。
一直等到月上枝头,浅淡月光透过窗户射入房内,小雀眯了眯眼,终于瞧清屋内景象。
镂空的宠物笼里关着流浪猫狗,无一不伤痕累累,血迹干涸。无助地躺在笼里瑟瑟发抖,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大小不一的纸箱底部完全被血液浸透,发出刺鼻尸臭。
小雀睁大眼,拖着受伤的翅膀一点一点艰难移动,等到了笼子前,却发现每个笼子都用铁丝捆绑。
它无力低下头。
单靠它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救出它们,况且它还受了伤,等李澈进来,它的下场只会和这些流浪猫狗一样。
疼痛侵蚀它的意志,眼前开始浮现模糊的妈妈的面庞。
“小桉,妈妈很想你,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蓝桉想去抱抱她,告诉她他很想她。她伸出手期待地望向他,示意他走过来。蓝桉不由自主抬起脚迈向她,每走一步身上的痛楚逐渐减轻,走到后面,只觉全身轻飘飘,要飞起来一般轻盈。他累了好久,只想赶紧到妈妈身边好好睡一觉。
正当他意识朦胧间,一道清脆女声破开云雾,有些不高兴地说:
“喂,你走了,我怎么办?”
“没良心的小雀,供你吃供你住你居然敢离开我!”她似乎气极,狠狠地跺了下脚,那声音听着特别近,仿佛就在他耳边炸开。
耳边。
这声音促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即使痛苦万分。
他努力睁开眼,半梦半醒间,他好似说了胡话,又好似看见有人一脚踢开房门,震得房屋抖三抖。
一道纤瘦身影立在门口,左右张望,没过几秒朝他奔过来。
熟悉的气息和温度瞬间环抱住它。
它吃力抬头看她,她眼眶泛红,不知气的还是哭的。见它看过来,她扯出一抹笑,泪珠子砸下来:“小没良心的,你死了我当然会伤心啊。”
舒槐双手捧住它,一如初见那样带它回家。
蓝桉安心闭上了眼。
“小桉,你不跟妈妈走了吗?”
“不走了。”
“妈妈,有人来接我回家了。”
——
再次睁眼,已经过去整整一天。
耳边隐隐有说话声,等意识完全清醒过来,才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医生,我的鸟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都一天一夜了。”
“鸟都饿瘦了。”
舒槐正在窗边打电话,言语间满是担心。
电话那头医生说了什么,她秀气眉头立刻皱起,无意识啃了啃大拇指指甲。
她一焦虑就会啃指甲盖。
电话很快挂断,舒槐烦躁地把手机抛来抛去。一转身,和醒来的小雀大眼对小眼,呆滞一秒,抛在半空的手机也忘了接。
直到手机“砰”地砸在地面,舒槐终于回过神。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她狂奔到它面前。
“我都怕你死了。”
“那也太惨了吧,死之前还饿着肚子。”
小雀嘴角抽搐几下,这女人果然脑子不好使。
它躺了太久,身体都僵了,刚想起来松动一下,舒槐忙用手制止它的动作,满脸不赞同:“别乱动,医生说你翅膀骨折需要静养。”小雀这才发现自己的左翅被包得严严实实,连根羽毛都没露出来。
“还好骨折不算太严重,再重一点,你这翅膀就成摆设了。”
“爹的,早知道把那家伙往死里揍,待在局里真是便宜他了。”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小雀安静躺在窝里听她义愤填膺。
她好看的眉毛灵活波动,嘴唇快速一闭一合,时不时用力一眯眼表达自己对李澈的唾弃。
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它被迫听了含“爹”量满满的语言教育,清楚了他昏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李澈被警察当场抓走拘留,除了虐待动物还涉嫌持刀伤人,虽然未遂,但也足够他在牢里蹲一段时间。
遭受过虐待的小动物被好心宠物医院收留诊治,后续还要继续跟进观察它们的心理问题。
小区里的人把死去的猫猫狗狗埋葬在老杨树下,希望它们来年能投个好胎。
李澈的种种行为被上报给学校,学校经过处理给以开除学籍永不录用处理。
舒槐在李澈被警察抓走前问过他这么做的原因。
他捂着发痛的腹部,狼狈笑笑,白色牙齿染着红血,被她打的。
“因为你们都不把我当人看,他们,他们像逗弄一只畜生一样逗弄我。”他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尖锐拔高,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高兴了就和我说几句,不高兴了就随意把我丢在一边。”
“凭什么?”
“我明明成绩比他们更优秀,比他们更努力,凭什么最后获得老师青睐的还是那些只会说好话的垃圾货。”
“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他像疯了一样一直重复这句话,舒槐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丝毫同情亦或者可怜。
只会欺负弱小的人,永远不配诉说苦难。
——
周六,冬日暖阳,室内开了暖空调。
桌边的窗户被阳光渲染,橙红一片,照在人皮肤上暖意融融。
“舒小槐,这边还没搓。”
“水有点凉了。”
“想吃蛋挞。”
“舒——”小雀正准备叫,迎面扔来一块小方巾,“再叫,信不信我堵住你的嘴。”
奴仆舒槐任劳任怨给它搓着背,又是烧水又是喂食,没她手掌大的玩意那么难伺候呢。
小雀甩掉方巾,状似不经意挪动妥善安放在浴缸边打着绷带的左翅,重重“嘶”了口气。
舒槐彻底没招了。
“得,您是真大爷。”她起身,双手环胸低头看它美滋滋躺在迷你浴缸泡澡,问它:“还想要我干什么,一口气全说了。”
不怪舒槐口气不好,实在这玩意儿太难伺候了,她已经被它这样足足使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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