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捏着技术科刚送来的报告,纸张边缘被他用拇指无意识地揉出一道毛边。走廊的灯光斜照在他肩头,将身影拉得老长。他手里的钢笔转了一圈,最终**回夹克内袋。沈昭站在一旁,没多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便朝化验室走去。
回到办公室时,**组的人正坐在外间的桌旁翻着一叠文件。听见动静,那人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笔尖在登记表上沙沙地划着。
“写检查?”对方头也不抬地问。
“三万字。”陈骁拉开椅子坐下,从抽屉取出一沓空白稿纸,“组织要求,我认。”
对方轻哼一声,没再接话。
陈骁拧开钢笔,埋头写起来。墨水缓缓渗入纸纤维,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写不到两页,他忽然停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肩膀微微沉下,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压得透不过气。
**人员瞄了他一眼,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没人注意到,他在第三页的背面,用特制油墨写下了一串坐标——那是系统推演生成的证据链密钥,唯有特定波长的光才能照见。稿纸中间,还夹着一枚比米粒更小的SD卡,封存在两层蜡纸里,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
天快黑的时候,便利店老板娘提着保温箱进来,说是给加班的人送关东煮。她把箱子搁在外间桌上,笑着跟**人员打了声招呼,顺手把一个牛皮纸袋递到里屋门边。
“家属慰问品,”她说,“签收一下?”
陈骁走出来,在单据上签了名字。纸袋封口贴着邮政标签,收件人是省厅一位老领导,地址真实无误,寄件人则用了化名。
包裹被取走后,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他坐在原处,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心中默问:【主路径是否已被监控截获?】
视野中系统启动,地图浮现,一条虚线自市局延伸,沿邮政干线北上。中途一个红点闪烁——包裹在转运中心被开封扫描,纸质材料全数扣下,电子设备触发警报。
【主线路失效。备用机制是否激活?】
下一刻,反馈传来:【检测到物理封装破坏,钢笔内置模块已响应,开始分段上传数据。协议为低频跳频,目标节点三个,均已确认接收。】
他低头看向一直握在手里的钢笔,笔帽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是昨天咬得太用力留下的。此刻,笔身内的微型芯片正耗尽最后一丝能量。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他没再动作,只将笔平放桌面,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直到屏幕忽然一亮。
一封新邮件,没有标题,没有附件,正文只有一行字:“三小时前的数据,正在全网扩散。”发件服务器位于境外中转节点,无法追溯。
几乎同一时间,对讲机响了。
“队长,看守所急报!周慕云在牢房咬破假牙,吞服毒囊,正在抢救!”
办公室的灯光落在他半边脸上,另一侧沉在阴影中。他缓缓向后靠上椅背,手指在桌面轻敲一记,节奏平稳,像数着自己的心跳。
他明白对方为什么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
不是出于绝望,而是清醒。
信息泄露出去了,藏不住了。那些被抹去姓名的人、被替换的身份、被伪造的死亡记录,全都清清楚楚标在那份推演图谱里。编号07的替身基因校准记录,连同十二年前沉船案生还者中DNA比对缺失的名单,一并被打包注入了那支钢笔的记忆体。
周慕云不是求死。
他是想让这场混乱终结在他闭眼之前。
可惜,迟了。
陈骁拿起手机,调出云端同步界面。十几个预设邮箱的状态全部变成“已送达”。媒体、纪委、督导组、政法委内参……全都收到了那份加密邮件的解密版本。
他轻轻吁出口气,重新握起那支钢笔。
笔帽的裂缝更明显了,轻轻一碰就掉了下来。他捡起它,放在掌心看了看,然后收进抽屉最底层。
门外响起脚步声,值班员送来新的任务单。他接过,扫了一眼,是上级批转的协查指令,来源正是省厅那位收件人。
“刚下来的?”他问。
“十分钟前到的,加急红头。”
他点点头,将文件铺在桌上,目光停在其中一行:“责令江城市局立即对周慕云名下所有关联场所开展全面搜查,重点排查其办公区域及私人会所。”
命令明确,权限已给。
但他没有马上行动。
他凝视那行字,心中默问:【这些场所中,是否有与‘唤醒程序’直接相关的控制终端?】
系统开始推演。三维建筑模型逐一浮现,标注出电力中枢、通讯节点、独立供氧系统等结构。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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