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内容无章无法,执笔者似乎很急,墨水还未干,就被折叠起来,封入袋中,导致大片大片的文字漫漶不清,
加之,余以若翻来纸背,勉强能认出一二,约莫告诫她尽早回山,可字迹又越变越小,在最末的一行,甚至还被水晕成一片糊,翻来覆去地两双眼睛看,愣是不知道后面写的是什么。
“奚空择写的什么啊?”大鸟抱怨道:“我爪子扒的都比他写得好看。”
“叫我赶紧回山?”余以若拿起又放下,“可,师兄不是在邻国辅助帝王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青阳道长统共收的十二个弟子,各个都是文武奇才,就算没能飞升成仙,也能在各地游说,如遇机缘,被诸侯王引荐,成为国之重臣的也不乏其数。
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就是,奚空择已成为大楚国师,前些日子还收到他的来信,言说大楚突发洪涝,急需几个师兄弟下山增援,
按理来说他此时因是在大楚境内,何以是从扶光宗来的信,上头的封口标志也毫无半点异样,除非扶光宗出了什么事,急需他抛下一国臣民,匆匆忙忙回山,为的就是给她寄信。
缘由她也能猜出一二,掌门印信可以连通座下的弟子,无论他们身在何方,只要一送,便达。
“回山?这怎么行?”大鸟不悦,“好不容易升仙扣功德的事有些着落了,就把人叫回去,这个奚空择,看我不等青阳回来好好教训他,自己没飞,也要拉自己的师妹一脚,坏蛋!”愤愤的它还踩了几脚。
“稍安勿躁。”余以若抽出信,道理自然懂得,可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呢,来信也不一定保真,又万一是别人伪作,留着空子等她去钻也有可能。
“你该不会真信了吧。”大鸟啄下她手中的信,“万一是别人的计谋呢,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虽说灵气浓郁,飞升成仙的人多,可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事实?”
“什么?”余以若看向它。
“尽管飞升的人比以往翻了好几番,可从上界掉下来的人可一点都不少。”大鸟正色道:“这说明上界的竞争非常激烈,而你万一被别人看作了眼中钉,借此报复你怎么办?”
“可我也不是没飞升吗?”
“那也不排除你有飞升的可能性啊。”大鸟走到她面前,急急解释,“再说了,你的祖上是什么,你真以为当初青阳是看中你灵根奇特?还不是因为你祖上有人修过道,而到了你身上尚且残存着灵气。”
“我明白。”余以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所以,你不能这么简简单单地就回去,你不可以随随便便就放弃升仙的机会。”
余以若转身拿来笔墨,点头,“我没说要放弃。”
“那你是打算回扶光宗喽,你回去了,尉迟景咋办,‘亓’的魂灵咋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死神的老宅,谁都进不去,你若是把尉迟景跟丢了,你咋办。”大鸟追上她。
余以若放好砚台,一把拽住它的嘴巴,道:“安静点,我没说我要回去。”
“那你……”大鸟瓮声瓮气道,瞧着她的样子也不像说谎,自觉闭上嘴,
静静地看她将纸张铺开,蘸饱墨水,边写边说:“我先同师兄确认确认是何事,而后再决定是回去还是留下。”
闻言,大鸟松了口气,好在她明事理,否则倘若青阳真听到她不打算升仙,十二全大补汤就在锅里等着它。
虽然不知道青阳为何在众多弟子当中,对她格外看重,别人不飞升都行,可她不行,但她也是个不服输的人,就算挨了那么多次骂,也没能改变她的志向,反而愈挫愈勇。
就算招惹上死神也没见她脸上现出过怯色。
是狂傲抑或是其他,大鸟不知道。
但它明白眼前人是扶光宗的希望,更是东州大陆的希望。此话,是它偶然从青阳口中听来的。
“好了,给口气。”余以若把叠好的纸鹤递到大鸟面前,示意它吹上几口仙气,大鸟不情不愿地看着眼前歪七扭八的怪物纸鹤,变扭地呼上一口,“咻”的一下,便在眼前消失了。
“也就等师兄的来信了。”余以若捶捶手臂,扑到床榻上,“估摸着明日就能收到师兄的信了吧。”
……
扶光宗能不能收到信不知道,但纸鹤是飞不出袁府的。
尉迟景正靠坐在软榻上听飞信讲他如何如何地被余以若折服,如何如何地心甘情愿去给人上药,
听得尉迟景一股无名火,末了甩出无命冥火,让地上的废物长长记性。
“你的主子是她,还是我?”尉迟景面无表情。
风信跪在地上,旁边搁着徐展的皮,狐狸妖王被主子叫回去后,便让他担任这个差事,如此重要的事,他以为只要扮演好徐展就好了,
可谁知道半夜会被余以若叫走,她一通说理之下,他觉得很有道理,也想着如果自己主子听到也会觉得他的行为高明,
毕竟既保住了他的身份不被泄露,也护住了主子的颜面,可从没想过主子会生那么大的气。
不知为何,近几日主子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凶神恶煞,以往主子在死神殿,半分情绪也不会流露,就算是大喜抑或是盛怒,都隐藏得很好,让人瞧不出纤毫不同,
可这几日,主子无一不是生着气回来,问飞穆这个木头,也是什么都不说,只徒留他一人在揣摩是不是主子见袁小姐和承祁好上,怕承祁先他一步找到“亓”的魂灵,而心里不平,
可一想到这个,又觉得很不对,别说什么承祁了,连主子被袁小姐见到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思来想去,矛头都对准一个人,毫无顾忌地蹦跶在主子面前,被主子称作等死头号的余以若。
“主子叫你说话!”飞穆上前一步,踹了他一脚,转身又回到尉迟景的跟前,递上了一只纸鹤。
尉迟景屈指示意他放到桌子上,走下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飞信,带着不容忤逆的威严,道:“那个蠢货许诺了你什么?”
“主子,她没有许诺我什么。”风信急忙道:“是我心甘情愿的。”
尉迟景冷笑一声,转身躺回榻子上,猛灌了杯茶,“我竟不知那蠢货这么有能耐,要不如你叫她主子,跟她办事的好。”
“不,主子,您始终是奴的主子,奴万万不敢有二心,是奴蠢,被别人三言两语就说动,饶了奴这一次,奴再也不敢了。”风信一个劲地磕头谢罪,
不知是被无命冥火灼烧的痛,还是出于对红袍少年本能的惧怕,浑身上下哆哆嗦嗦的,腿肚子更是抖得似筛糠。
被飞穆看在眼里,也有微微的诧异,换做别人,只怕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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