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慕则麟把情书给放回去,然后习惯性将右臂枕在脑后,上方暗灯的光亮渲染他紧闭的眉眼,宁静的夜晚万籁俱寂,连平日里细微的响动都听不见,风止树静,安静得异常。
一开始风平浪静,渐渐的慕则麟察觉潜藏在周围的怪异之处,身体起落沉浮,沉闷的难以呼吸,似乎陷入不能自拔的虚无主义,科学意义解释现象上俗称“鬼压床”,意识明明清醒着,但身体无法动弹。
不知持续多久,待身体触碰在实处,重心才稳稳落地,那阵不适感也骤然消失不见,如同窒息的鱼重新回归海洋一样,慕则麟皱紧的眉头慢慢松开,然而嗅觉灵敏的他貌似闻到空气中丝丝缕缕的香水味,清透燥烈。一支爱马仕款,尼罗河花园的香水,散发前所未有的沉寂与古炽,极易能挑起内心深处的忐忑与躁动。
他的母亲本来是职业首席制香师,日益耳濡目染下慕则麟自然能分清不同香水的种类。不过,身为制香师的孩子,慕则麟本身讨厌香水的张扬气息,所以他的房间除去洗衣液与沐浴里常见的气息外,根本不会有其他味道的出现。
“咔哒”
开门的轻响回荡在空旷的环境内,他察觉到明显有人进来,却不知是谁,记得明明有反锁门的习惯,其实也怀疑过是慕念慈,因为在这之前,她总喜欢进自己的房间,但经过严厉的训斥后,之后也就不敢了。
紧接着伴随椅子摩擦声响起,慕则麟直接睁眼盯着眼前万分陌生的景象,一时半会实在难以分清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假,或者说在梦里,甚至往更荒诞处说,他让人给绑架了。
种种缘由,说不清道不明,他在疯狂思考的期间,只有背影的女生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过平板切了首歌曲,看起了漫画,前奏和缓,带着悲情的旋律,听着这支歌仿若让人置身在灰蒙蒙的天气里,两人彼此无言,从而狠心错过,打碎以往恩爱画面。
“失去的错觉在重现。”
“破碎的画面。”
“只剩我在哽咽。”
……
“放下执念也得过且过。”
歌曲到一半戛然而止,女生关掉了音乐,除外隐约能听到低低啜泣的声音,慕则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心里想居然会因为漫画和歌曲感伤成这样。可后面却笑不出来了,经过观察,这并不是他自己原本的卧室,眼前的这间到处充斥蓝粉相间元素,一张没有电脑却摆满教辅书籍的长桌,而右边的书柜上摆满各种各样的少女漫,三丽鸥的娃娃摆放在正中间,凑齐满满一柜子。
本以为是做梦,因为以往也做过相同光怪陆离的梦境,便不觉得怪异。直到女生离开椅子往门口走去,露出半张熟悉的侧脸被慕则麟瞬间捕捉到,愕然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因为那名女生正巧是闻若鱼。
震惊的同时,等门重新合上,卧室空无一人,他迅速从床上跳起来,结果“噗通”绊垂在地,半面身子在床榻,预料之内的疼痛并没抢先来临,果然是梦境,但眼尾轻轻扫过自己身体时,慕则麟蓦地一怔,他不可置信重新闭上眼,再次睁开。
等等,他是谁?
他是在哪儿?
他居然成为了一条被子!!!
荒谬感如排山倒海掀过头顶,慕则麟尝试站起来,好在能够自主活动与平常并无异样,只不过走路姿势和僵尸一样需要跳起走,后面费尽千幸万苦,他终于来到等身镜前反复照样子,只见可爱的形状图案缀在身上,手脚分别成为被角,只要动一动,被角就会轻轻地折叠,荒诞又好笑。
楼下,闻若鱼正在和父母一块在吃饭,场景其乐融融,闻志刚时不时会讲起工作上的笑话,逗弄一家子笑。
因为工作忙碌的原因,闻志刚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公司没成立之前,他专项鸟类保护研究的工作,后面自己白手起家,设立公司,专门保护濒临的鸟类,成立相关的研究基金组织,起步时生意惨淡到无人问津的地步,亏到欠下巨额债务。
因为并不会有人会花费大笔资金投入到不会盈利的项目中去。
最终闻志刚选择另辟蹊径,就是把公司目标对准新能源,也就是当下起势最猛的行业,可想而知,他踩住财富的风口,相当于2009年的比特币突然暴涨,一夜暴富往往在一念之间,新能源的暴利程度超乎闻志刚的想象,那次决策应该是他平生中金融历史上最夸张的投资回报案例。
虽然徐雯丽在家次数比较多,但早些年却早就摆脱掉全职主妇的头衔,重新捡起以往的爱好,闲暇空余时会和其他的姐妹出去逛街买衣服,她热衷于给闻若鱼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让她的那些姐妹羡慕嫉妒恨,日子虽然枯燥乏味,但却相当充足。
话说回来,两口子都有相同的个共性,那就是从来不关心闻若鱼的学习,主要闻若鱼自己也有自觉,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完美秉承她爹做事百折不挠的精神。
每当饭桌上,闻若鱼总是避免不了被徐雯丽唠叨,其他家长可能唠叨的是学习和成绩,而她但凡皮肤被晒黑,或者脸上长斑,绝对逃不过徐雯丽的嘴仗。
年轻的时候,徐雯丽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枝花,现在依旧风韵犹存,魅力不减当年,她妥妥的颜控,常常懊悔当初应该找个帅哥结婚,而不是找闻志刚这种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因此闻若鱼的相貌一半继承父亲,另一半继承母亲。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但多年以来也没见他们有过矛盾,反而恩爱如初。
徐雯丽语重心长道:“若鱼,你以后找男朋友你绝对要找又高又帅的,家里有没有钱都没关系,相貌养眼就行。嗳,你看看我就找了你爸,生出来的孩子都不随我。”
闻若鱼咬住筷子,抬眼道:“母都不嫌女丑。”
闻志刚笑道:“正好最近毕业季,我们公司最近应聘不少的大学生,模样俊朗,一表人才,果然英雄出少年哈哈,改天你去挑挑,看上哪个跟爸说。幸亏你爸生得比较早,不然你妈都不知道跟哪个小白脸跑了都说不定。”
闻若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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