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以后的陈亦可依旧在回忆那一天的场景,仿佛十六岁后,一切的阴雨都已远去。
而市队奥赛组的通知也接踵而至,两天后,他们便要独自前往基地集训。
竞赛的道路也并非捷径,一群最有天赋的学生拼的就是抗压力。
市队的比赛结束还有省队,最后才是国家队。
也只有在国家队拿到名次的学生才有资格拿到清北大学的保送。
陈亦可和周溯在确定报名市队选拔时,就已经开始脱离基础教学,除了必学的英语以外,其他课程几乎全线停止。
大部分时间都在许博文的办公室里上小课,又或是无止境的刷题。
——“别学了,这回出事了。”周洄吃着烤肠大喇喇坐在陈亦可身边。
陈亦可忙的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说:“你等一会,我马上算完了。”
周洄嘴里哼哼唧唧的,但也只能趴在桌子上等着。
周溯斜眼瞥向她,说:“刷题都快烦死了,你实在不行找他们两个去。”
“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着周洄便眼巴巴的开始掉小珍珠。
她虽然喜欢霸道撒娇有些磨人,但不是爱哭的性子。
周溯立刻放下手中的笔,用手拭去她的眼泪,不哄还好,越哄哭的越凶。
“我再给你买一根烤肠行不行?两根?”
“朱竺回来了,她下午就回班了。”
而算完题的陈亦可终于有时间听她说话了。
朱竺,她有印象,周洄说过那是她的——死敌!
至于为什么是死敌,陈亦可就不清楚了。
周溯以为来的是什么洪水猛兽,就一个朱竺给她吓成这样。
“那她回来会欺负你吗?”陈亦可默默开口道。
周洄摇了摇头,一脸郑重地说:“不是欺负,是羞辱。”
“这么严重?”
“别听她胡说。”周溯转头又和周洄说,“少惹事!不许和朱竺干仗。”
后来,陈亦可才知道,朱竺和周洄算是从小就不对付,两个人都是孩子王,多少有些针锋对麦芒。
总在默默比较,但谁也不服谁。
朱竺是个舞蹈生,之前没来学校上课是因为家里给她请了长假在外地比赛和集训。
虽然朱竺和周洄学习都是一塌糊涂,但朱竺是真的喜欢舞蹈,不像周洄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
所以在周洄心里,她一直都是低朱竺一头,这次她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下午,四人严阵以待坐在位置上,等待朱竺的到来。
而让她们没想到的是,朱竺是一瘸一拐走进教室的。
赵青岚有些傻眼道:“跳废了?”
“别乱说。”陈亦可回头瞪了一眼赵青岚说道。
本该幸灾乐祸的周洄脸上却没有一分喜悦,比谁都紧张的,痴痴的望着她绑着纱布的右小腿。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
朱竺撑着拐杖并没有先回到座位,而是走到周洄面前,语气里略带嚣张道:“我是韧带损伤,养一阵子就好了,你别想赢我。”
“谁会输给你吗?”周洄呛声回到。
嘴巴上不饶人,但还是站起身将她扶回去,又凶巴巴留下一句:“养好了再和你比,免得说我占你便宜。”
朱竺用手指了指身边的罗咏娜道:“现在咱们就只能比成绩咯,不过我旁边的可是班长,你怕是又要输了。”
“那不好意思,你的愿望要落空了,我旁边是年级第一。”周洄说完便迈着嘚瑟是小猫步走回座位。
陈亦可望向朱竺,礼貌的向她微笑点头。
原先没有注意到陈亦可的朱竺,在看清陈亦可的面容时,眼底划过一丝狐疑。
那天回到家,朱竺从家里翻出那张银奖证书,在最后看见金奖名单里看见——陈亦可的名字。
世界之大,朱竺从未想到,她再一次遇见曾经的对手不是在赛场,而是在学校里。
那时十一岁的朱竺第一次参加大型赛事,在决赛遇见了陈亦可,只差一点,她就能拿下金奖。
但差一点也是技不如人,不过朱竺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本能参见这样大型赛事并且打败她拿奖的人,以后也会走舞蹈的职业道路。
她们早晚还会再在赛场相遇。
可之后的比赛里,朱竺再也没见过陈亦可,这条路上有无数的意外,就像朱竺这次韧带损伤一样。
也许陈亦可也受伤了呢?
而第二天当朱竺再一次去班上找陈亦可时,却发现她和周溯已经出发去了奥赛基地。
“她的腿还好吗?”朱竺莫名对周洄说道。
周洄则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她,说:“你不是腿伤了吗?怎么感觉摔坏的是脑子啊?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陈亦可的腿是不是伤的很严重?我认识很好的医生,我的腿也伤的很严重,说不定她也能治好。”
朱竺热切的拉过周洄说道。
周洄抽出被她拉着的手然后贴在她额头上,说:“你脑子真摔坏了!她能跑能跳的,腿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妹妹不跳舞,纯粹是因为志不在此,没兴趣。”赵青岚双手环胸看着她道。
朱竺像是反应过来,道:“是不是你们家嫌弃学跳舞太贵就不给她学了!”
“朱竺,你属疯狗的?怎么逮谁咬谁呢?”赵青岚一脸不可置信道。
他们家嫌弃给亦可报班贵?
泼天的脏水怎么说来就来!
“反正不可能是她不喜欢跳舞,绝对不可能。”说着就住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回到座位上。
独留赵青岚和周洄在风中凌乱。
而刚到基地的两人被许博文带着介绍给了他的师兄吕老师。
吕老师带着个斯斯文文的金边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白衬衣、黑皮鞋,连保温杯都比许博文的看着上档次。
“师兄这就是我的两个学生。”许博文给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上前。
——“老师好,我叫周溯。”
——“我叫陈亦可。”
“你就是陈亦可啊?”吕老师睨了她一眼道。
三人匆忙对视一瞬,陈亦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了吕老师青眼,很是茫然。
吕老师轻咳一声,拿足腔调道:“你家里人和我打过招呼了,好好学啊。”
许博文将手背过身,递了个手势,让他们去外面等着。
两人赶忙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去到走廊外等着。
陈亦可压低声音问周溯:“来报名,这么麻烦吗?”
“人情社会是这样的,打声招呼不一定会被优待,但起码不会被边缘化。”周溯向她解释道,“不过,你舅妈是真神通广大啊!老许在家找了一晚上才搭上的校友关系。
你舅妈都打好招呼了。”
“生意人嘛,人脉网就是强大。”
殊不知,这一切其实是郑娉安排的,在知道陈亦可拿到市奥赛的选拔资格后,她就在找人铺路了。
但,在陈亦可眼中,远在江州的妈妈连一条信息都忙的来不及回复,更别提关心她的学业了。
约莫过去一刻钟,许博文才长抒一口气,讪讪的退出办公室。
“拿个鸡毛装令箭,老鼠鼻子插大葱。
什么东西,就是装!”
许博文用手指着门暗暗骂到。
转头和他们说:“都给我争点气,以后让他求着我把学生往基地送,和我摆谱,让那个死驴子知道什么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毕竟杏林中学只是一个县级高中,说到底还是不够看,许博文只能低三下四些。
忍气一时,也比自己两个学生在基地受气一个月强。
周溯上前搂过许博文说道:“别和他置气,伤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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