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蓁抬步往前走，被牵着手的慕少衡也便跟着往前走。
这下，林蓁蓁才发觉自己的手是牵着慕少衡的手的。她望了李姑娘一样，将手松开。慕少衡却并未松手，反而反手握住林蓁蓁纤柔的指尖。
李姑娘看着林蓁蓁与慕少衡牵在一起的双手，心里有些吃味。兄妹关系好的很常见，可像他们这般年纪还手牵手的，倒是少见。
许是他们平安州的习惯吧。李姑娘想。
她走到慕少衡的右手边，小心翼翼地跟着，“蓁蓁你今日的衣裙真好看。”
林蓁蓁笑道：“谢谢。”
仲朗垚凑到林蓁蓁身边，道：“李姑娘你是没看到，她冻得发抖呢。”
林蓁蓁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慕少衡，道：“我真的不冷。”
慕少衡温暖的手，牵着她那像是小冰块一样的手，笑道：“我知道。”
“李姑娘，你今日穿得也很好看。”仲朗垚道，“温暖又好看。”
林蓁蓁停下步子，将自己的手从慕少衡手中抽出，“我先去看河灯样式。”
说罢，快步往前走去。
“河灯样式不都是那样，有什么好选的？”仲朗垚说着，也快步跟着林蓁蓁而去。
慕少衡正要跟上去，便听身畔的李姑娘道：“慕公子与林姑娘关系真是好。”
慕少衡望着林蓁蓁灵动的身影，没说话。
李姑娘见慕少衡不说话，又问：“林姑娘这样活泼的性格，跟慕公子一点儿都不像。不过倒是与仲公子蛮配。”
慕少衡敛着目光，道：“是么？”
“是啊。仲公子总爱逗林姑娘。这便是画本子上常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李姑娘道。
慕少衡微微一笑，阔步朝二人走去。李姑娘也快步跟了上去。
“林姑娘与慕公子，想必是一个肖父，一个肖母吧。”李姑娘又道。
林蓁蓁与仲朗垚已经过桥。
“慕公子长得如松如柏，林姑娘性格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李姑娘赶上前，与慕少衡一同上桥。
慕少衡站在桥头，看着仲朗垚一路追随林蓁蓁，与林蓁蓁打闹。他停下脚步，道：“我的父母，只生了我这一个儿子。”
李姑娘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问：“林姑娘是……抱养的么？”
“她的父母不久前才离世。我与她算是同乡，结伴到上京城，这才以兄妹相称的。”慕少衡道。
李姑娘第一次听慕少衡说这么多话，脑子里一片混乱。随后，她逃也似地离开，“夜深了，我的友人大概要回城南，慕公子，我先走了。”
慕少衡转头看她，道：“李姑娘，除夕快乐。”
李姑娘深深看了慕少衡一眼，只觉他虽温柔，却整个人都透着冷气。她只稍稍靠近，便要冻伤。
*
“你买这个，这个最像你。”仲朗垚拿着一个灯笼塞到林蓁蓁跟前。
林蓁蓁嫌恶地推开，“你才是猪呢！”
“你不觉得它跟你很像么，又蠢又笨。”仲朗垚笑道。
“我哪里笨！”林蓁蓁白了仲朗垚眼，转身去找慕少衡的身影。
她想起自己先前说过的话。那时慕少衡对她来说还只是一个很帅的，跟她认识的男人而已。她想要找的爱人，是温柔善良，会一直一直对她好的人。
她隐瞒自己与慕少衡的关系时，她并不在乎李姑娘或是孙姑娘与慕少衡日后会怎样。
可现在，她不自觉地开始在乎。总想知道慕少衡是怎样与李姑娘相处的。他向来是个好说话的人，会不会对她比对自己还温柔？
沉沉的月，如钩。
人头攒动中，她看见慕少衡朝着自己走来。只慕少衡一人。她的心，卑鄙地高兴起来。
她朝着慕少衡跑去。
“你怎走得这么慢。”她仰头，笑着有些讨好地望着慕少衡，“李姑娘呢？”
“她的友人来找她，先回去了。”慕少衡道。
“怎就你一个人，李姑娘呢？”仲朗垚也上前来，问道。
慕少衡道：“她回去了。阿垚，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慕少衡将仲朗垚叫过去，低声道：“沈偲的人跟了我们一路，你去将他们支走。”
仲朗垚看看林蓁蓁，点头道：“那你护好自己……还有蓁蓁。”
“我会的。”
“你同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走了？”林蓁蓁好奇问道。
慕少衡道：“他还有旁的事情。”
林蓁蓁长舒一口气，道：“他终于走了，你都不知道他又多讨厌。总是要拿话堵我，还说我蠢。他那张嘴，真的是欠。我先前——”
“好了蓁蓁，我们去放河灯吧。”慕少衡打断她的话，“你喜欢什么样式的？”
林蓁蓁偷偷看了慕少衡一眼，道：“我都可以。”
二人买了河灯，到河边放灯。林蓁蓁许愿，让自己在年后能够重新开铺子做生意，沈偲不再找自己的麻烦，最后便是自己喜欢的人平安健康。
她许完愿，便问慕少衡，“你许了什么愿望？”
慕少衡道：“愿望说出来，岂不就不灵了。”
林蓁蓁强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道：“也对。”
风自河面吹来，林蓁蓁被冻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慕少衡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林蓁蓁身上。林蓁蓁还要阻止，慕少衡却不容反抗地将大氅给她穿好，“天凉，若是冻感冒了，得不偿失。”
“真的还好。”林蓁蓁道。
下一秒，慕少衡便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弯腰用自己的额头顶着她的额头。林蓁蓁的双手与额头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暖意。
“瞧瞧你的双手，再瞧瞧你的额头，还说不冷。”慕少衡道。
他轻轻抱着这纤细柔弱却充满活力的女子，只想一直这么抱下去。
林蓁蓁耳朵有些红，将头埋得很低。她穿越前才上大学不久。还没真正谈过恋爱呢。也没跟其他男生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
慕少衡看着怀中难得安静的小姑娘，长叹一声，松开手，又帮她拢了拢大氅，道：“今日的衣服很好看，可大氅不准脱下来了。”
林蓁蓁听他夸自己衣服好看，心里很是高兴，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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