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致此生》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你又,又耍我!”
许年气急败坏,但奈何不了他。空间太逼仄,动作幅度一大,就会摔下沙发。
陈致搂紧她,说话间,和她气息交融,“不演得像一点,他们能放过我?”
“你刚刚还,还在装!”
“喜欢被你照顾。”因为缺水,他嗓子眼干涩不已,蹭着她的脸颊,鼻尖搔挠得她痒,“希希,假放太久了,初五我就得回章州。”
她故意冷言冷语:“回,回就回。”
“可我们才复合几天。”他拨开她的头发,手掌摸到她颈后有些黏腻,是汗,“我分分秒秒都想跟你待在一起,怎么办?”
许年好难受,觉得热,想喝水,又想借其他什么东西止渴,音调弱而软地说:“别弄……”
“亲一下,嗯?”
大有一副,不给亲就缠到底的架势。
全然是借着些微酒意蹬鼻子上脸。
她知道,他这情况,绝不是一个吻解决得了的。
次数多了,会憋坏吗?她对这方面不很了解,迟迟拿不定主意。
她不肯答应,陈致就不亲,但不知不觉,手开始作妖,在她肋骨处游移。
皮肤跟新蒸出来的豆腐似的,质地细腻软滑,叫人爱不释手。
原本给他盖的毯子不知何时委坠在地,有哪户邻居在打麻将,隐约传来胡牌的吆喝声,几缕头发黏在唇间,存在感放大数倍……
许年试图转移注意力,无果。
也许是热恋催生多巴胺,她的心跳过载,像超负荷运作的机器,闹嗡嗡的,要坏了一样。
她说话了,却似乎带了受欺负般的哭腔——又或者,仅仅是因为捱不过心理与生理的双重折磨。
“别,别在这里,沙发不好清,清理。”
陈致笑了。
多可爱啊,他的希希。
“不弄,就亲亲你。”
她有些懵,“那你……怎么办?我帮,帮你?”
这并非他本意,也未到万物生机勃发的春日,就是……好像高三毕业的夏天时,每个细胞都喧嚷着“拥有她”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是真心为他着想,比起对跨越禁区的向往与期待,这个认知,更令他灵魂震颤。
陈致将她横抱起来,赤足下地。
日光被厚重窗帘遮挡,分不清今夕何夕,她把脸埋进他胸口,感觉到他的走动,脚趾不自觉地蜷缩。
接着,身体陷入柔软的被中。她仰视着他,见他撕开一支便携式漱口水,含着。
无端思及上次他抽过烟,说,应该忍忍再亲她。
再往前继续追溯的话,会想起,每次亲吻,他口腔里都无异味。后来方晓得,他随身带薄荷糖……
许年只敢看他上半身,未经过此事,到底害羞。
他吐掉漱口水,又抽了张酒精湿巾,不疾不徐地,仔细地擦手,直到掌根、指尖都干净。
暗示意味太强了。
不是说……不弄吗?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极了端上桌的盛馔,只待他这个唯一的饕客执刀叉享用。
他丢了垃圾,问:“要不要拉窗帘?”
“随,随你。”
于是陈致没拉,他想看清她。
他倾身过来,箍住她的腰,慢慢地抿她的下唇,另只手横穿而入,托住她的后脑勺。
这些日子,他们接过无数次吻,在玄关,在客厅,在厨房。他已轻车熟路,她也不大门紧闭。
“嗯……”
一股淡淡的绿茶香涌入,紧跟着的是他的舌。
许年自发地环住他的肩颈,仍能嗅到他身上沾染的酒气。
她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他手指移动的轨迹,甚至,连他停留,挑动的细节,都那么清晰。
她的意识渐渐涣散,宛若被一阵狂风吹过的云,不一会儿,又再次聚拢。
脑海中唯一成形的念头是: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希希。”
陈致的眼尾染了点点绯色,耳朵则夸张地红透了,也不知是被什么燎烧成这样的。
她应不是,不应也不是,不上不下的,把他当成索人魂魄的地煞,提心吊胆着,他又要搞什么花样。
他时刻关切她的感受:“冷吗?”
她更答不上来。
皮肤接触到空气是冷的,可血液深处,有火苗在跳蹿,有岩浆在翻滚。
“你还,还要多久才好?”
大学宿舍里,室友偶尔会谈论起这样的话题。毕竟都是成年人,没太多好避忌的。
但因个体差异性,她们的切身经验,对许年就不管用了。
想要快点结束,可其实都没开始。
“说好的,今天不弄。但你帮我一下。”他低声哄慰,“放松一点。”
她睫毛扑簌地,小小地颤抖着,像断翅的蝴蝶。
描述不出来这种体验。
她不想看,他又是哄,又是骗,让她睁开眼看着他。看他身上浮现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看他腰肌因发力而收紧。
面前的景象于她而言,是陌生的,骇人的,可拒绝不了。
因为是他。
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他肚脐斜下方不远的地方。
有一块很小的疤痕,大概1角硬币那么大。
陈致解释说:“割阑尾的小手术而已,没什么。”
万幸,胃是做的微创手术,没有刀口,不然怕是会吓到他。
即使如此,她心里也是闷闷的,“还,还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你呢。”
“以后有你,就不会这样了。”
“你的话现在已,已经没有可信度了。”
她都被他唬过多少次了。
“你监督我,我都听你的。”他吻吻她被汗打湿的鬓发,牵引着她的手往下,“难受的话跟我说。”
她抿紧唇,过了会儿,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
究竟花了多长时间,许年失去了概念,只觉得好漫长,好漫长。
大腿内侧磨得有些发红,像以前穿不合身的牛仔裤走路,手心也是,火辣辣的。
最后,他抱着她,和她一起平复呼吸。
垃圾桶里,堆着用过的,团成团的纸巾、湿巾,他垫在她身下的衣服,也一塌糊涂,皱皱巴巴的。
她已经数不清,自从和他认识,做过多少离经叛道的事了。
大白天的,还是大年初一,居然做这些……
可人蜷在被下,得到前所未有的纾解,身体疲惫,却也格外的轻松。
她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陈致,你,你会想你爸妈吗?”
今天中午在叔母家,他们漫无边际地聊,居然聊到陈致家当年的变故。
那么大一个企业,说倒就倒,牵连数个相关企业,陈家的财产尽数被没收、拍卖,还负了几千万的债,两口子承受不住这样的变故,就自杀了。
这事在阳溪很轰动,在网络还未铺天盖地的年头,口耳相传,闹得人尽皆知。
牵一发而动全身,上头出面收拾烂摊子,方不至于影响整个阳溪的经济。
他们说起来万般欷歔,却绝对想不到,话题中心的陈氏夫妇唯一的孩子,就坐在他们面前。
许年看不出他的神情有所波动,但那是他亲生父母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当时心疼,却不好说什么。
陈致说:“坦陈地说,会。但去医院太平间的路上,我更多的还是缓不过神。因为跟他们感情实在淡,我没有觉得,啊,我没有父母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而是想,他们那么好强的人,不等东山再起,怎么会自杀呢。”
“那你恨,恨他们吗?”
他摇头苦笑,“感情都没有,也恨不起来。”
他又说:“我小时候,他们几乎没给我开过家长会,要么是保姆,要么是司机,然后再转述给他们。但他们盯我盯得很紧,在学校惹一点点事,就会训我。”
哪怕是驯服野兽,也得亲身上阵,它才会听驯兽师的话吧。
但他们不用,钱能完美解决掉这个问题。
“以前的同学总有羡慕我天生好命,家境优渥的,但我其实从来不觉得我走运。”
许年动了动,抬起头,正色说:“你知,知道吗,我和大师学过一点看,看面相。”
他疑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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