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间,路易莎邀请芙尔图娜几人一起去西西里岛参加她哥哥的结婚典礼。
芙尔图娜还没参加过当地人的婚宴,高兴的答应了,琳达最近跟男友安杰罗发生了争执,正打算去附近散散心,萨拉则表示家里有事没法参加。
清晨,芙尔图娜和琳达、路易莎,以及路易莎的姐姐,姐夫几人一起在那不勒斯港口的烟草店购买了纸质船票,排队搭乘轮渡前往西西里岛首府的巴勒莫港口。
到达时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左右了,这里的建筑跟那不勒斯差不多,但更显厚重陈旧一些,如老式胶片,遍布着沧桑感。
西西里岛历来就饱经战火的洗礼,社会秩序复杂,民风彪悍,是黑手党最初的起源地。
跟那不勒斯一样,这个城市也在努力的喘息着。
官员贪腐、高失业率、教育医疗相对落后、黑手党们操控着一切,随处可见交叉纵横的小巷,斑驳的建筑外墙、废弃的楼房甚至是古老的宫殿、坑洼的小路、路边未清理走的垃圾、瘦骨嶙峋的流浪猫……
她们沿着马奎达大街往南走,经过中心火车站时,路易莎的姐夫找认识的人借了一辆车。
路易莎说那些人是帮派里的外围人员,他们会守在火车站附近,向着急停车或者想搭乘黑车的人收取费用,有些外地游客租了车想停在这里,需要提前跟他们讲好价格,再要求等人回来再支付现金,因为这些底层人员都轮班换岗,会重复收费。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巴勒莫的一个乡村小镇。
路易莎的家是三层的小洋楼,绿色的窗棱装点着赭石墙面,阳台上摆放着不少花草。
晚上三人睡在同一间房里,躺在床上聊着天。
“后天的婚礼上你打算穿什么衣服?”琳达问芙尔图娜。
“正式点的礼服就可以了吧。”家庭观念极强的意大利人把结婚看做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婚礼上来宾穿着得体是最基本的要求。
“是可以,不过不要选红色的衣服。”
“是与宗教信仰有关吗?”芙尔图娜联想到在很多宗教故事里,魔鬼往往都以红色扮相出现。
“也有关,不过主要在西西里,女性在婚礼上穿了红色的衣服就代表她是那位新郎的情人哈哈哈。”琳达咯咯笑了起来。
琳达提到了这件事,路易莎就想到她那不靠谱的老爸当初在她姐姐的婚礼上带了一位穿着红裙的情妇,把当时婚礼现场的气氛搞得一团糟!
“听起来真的很糟糕,他这样做并不尊重家人。”琳达说。
“?”芙尔图娜头上冒出一个问号,这不仅是不尊重家人了吧!这已经是公然出轨了!还在女儿重要的日子里让妻子受到侮辱挑衅。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不过路易莎,你妈妈当时没有考虑过离婚吗?”
“很遗憾,她没有。我妈妈是典型的西西里传统女性。”路易莎叹了一口气说道。
在意大利,Mafia组织跟帮派组织虽然都是黑手党,但却是不同的两个概念。
提到“我们的事业”,人们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Mafia组织。
他们以家庭为单位,用家族间的血缘和姻亲关系来构成组织和运作。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严明的纪律,完善的惩罚措施。成员都是血缘关系相近的“家人”,十分排外,不太接纳非意裔人员。
这也是传统的西西里Mafia们注重家庭的最大因素之一:“家人”在组织里往往代表着一切。背叛了家族的变节者会遭到所有成员的追杀,家族里选择与妻子离婚的男人则会被人看不起。
有些家族成员还会因离婚被排挤出核心的圈子,对重视家庭和家族的老派西西里人来说,离婚就等于离开了家庭,离开了老婆和孩子,这是最不可接受的事情,做出这种事情的男人不值得信任。
路易莎的父亲是帮派里的一名“士兵”,士兵就是帮派里的基层成员,负责联系外围合伙人、或执行任务,归分部组织的头目管辖。
“总有不了解的人觉得黑手党的日常生活很优雅体面!清晨慢条斯理的起床,续上由古巴少女大腿上搓出来的雪茄,穿着阿玛尼超长风衣,戴着巴拿马帽,享受他人的尊敬。错了!只有家族的首领、顾问、副手、和干部们才可能有这种待遇,他们也并不优雅得体,骂起脏话来比谁都厉害!”路易莎跟芙尔图娜吐槽着,“我的父亲很憧憬那些大人物们的生活,但他只是一个基层士兵。他对外说着重视家庭,却不停的养着情妇,只要他不离婚,总能得到宽容!这一点都不公平!”
通过路易莎的回忆和叙述,芙尔图娜大致了解了帮派分子的日常。
黑手党各组织内部还有为数众多的分部,通常每个家族和帮派都有4到6个分部,有些甚至可能更多约7到9个,比如出名的甘比诺家族一度就有30多个分部。
分部里的底层人员每天早上刷牙洗脸后穿好西装,前往自己直属的分部等待指令,分部头目下达指令后,随指令行动,指令包括但不限于:收债,跟商家收取保护费,巡视属于本分部的地盘,为头目跑腿,买披萨,香烟和啤酒等,还会处理本分部内的社区纠纷。
如果没有指令,作为士兵也不能随意活动,要呆在分部内随时准备出动。
这个时候士兵可以和帮里认识的兄弟打打台球,看看球赛,抽抽香烟,饮酒和D品一般来说在工作时间是不能搞的,但是可以和帮内兄弟讨论一下晚上去哪潇洒。
“他的外快捞完,任务完成后,大概凌晨一点到两点回到家里,然后就开始喝酒,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和其他帮派分子一起在友好俱乐部里找乐子玩。”
芙尔图娜对路易莎表示同情,或许是受到家庭氛围的影响,和从小见过太多帮派分子的德性,路易莎才从不看好琳达和她的帮派男友安杰罗间的感情。
两人又拌起嘴,芙尔图娜在少女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入睡。
婚礼当天,路易莎的哥哥保利乘着一辆有花束和飘带的小汽车,去迎娶新娘。
南意地区的婚礼就像个大派对,主人家会叫上七大姑八大姨,还有远方亲戚,甚至连朋友的朋友都能被邀请参加婚礼,如果朋友没有被邀请的话,会感到自己被冒犯了,所以南方超过一百人甚至达到几百人的婚宴很常见。
婚礼是传统的天主教婚礼,教堂内的拱顶和立柱都被浮雕装饰得满满当当,华丽无比。
庄严的宣誓仪式结束后,所有宾客首先退席,在教堂门口排成两列等候新郎新娘走出礼堂,伴娘们则期待能抢到新娘扔的捧花。
当新郎新娘走出教堂时,宾客纷纷向他们抛撒着花瓣、小麦、大米和彩纸,大家一起回到了晚宴场地。
接待场地里即便晚宴和派对还没开始,欢乐的气氛已经洋溢开了,新人挨个向来宾赠送着喜糖,室外花园里坐着将近两百名宾客,晚宴通常会持续2到3个小时,路易莎说待会儿来的人还会更多。
芙尔图娜她们坐在席位上吃着杏仁喜糖,看着路易莎的哥哥和父亲满面红光的跟一些穿着黑西装的来宾热情的寒暄交谈着。
“那些都是我父亲帮派里的兄弟们,我哥哥被引荐加入帮派,得到了组织干部的赏识,今天分区的头目也会来参加婚礼晚宴。所以这些人们才会这么热络。不然凭我父亲可没有这个面子。”路易莎耸了耸肩说道。
南意地区的人们或多或少都会跟黑手党扯上点关系,大家都习惯了。
晚宴即将开始时,路易莎的父亲和哥哥亲自去迎接了分区的头目,等到对方入座,晚宴才正式开始。
琳达小声的说她以为分部头目会英俊点,结果都是中年人了。
“人不英俊,会充满魅力是因为他们是分区老大,仅此而已。”路易莎吃着菜肴说,“你别看这些帮派成员有的看起来英俊潇洒,风度十足,实际上这些人就像四海为家的水手一样,到哪儿都不忘成家立业!”
芙尔图娜被路易莎逗乐了,她环视了下四周,目光与一个年轻的男人对视上了。
对方有着罕见的黑色巩膜和红色的瞳孔,离得不算远,所以能清楚的看到男人银白的头发和古铜色的肌肤。
哇哦~那样的眼睛是真实存在的吗?芙尔图娜惊叹不已,那简直比她以前戴过的美瞳还要奇异迷人!
芙尔图娜朝对方扬起一抹笑容,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路易莎,轻声询问道:“你认识那个人吗路易莎?”
“哪个?”
“就是左边第二张桌子,那个眼睛很特别的银发男人。”
路易莎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噢是他呀,我知道他,但没什么交集,他叫里苏特·涅罗。”
“他的眼睛是天生的吗?”琳达也瞧了一眼,有些害怕地问。
“是天生的,不会传染,不过确实有点可怕,小时候大家都不怎么跟他玩。”
“可那眼睛看起来明明很酷。”芙尔图娜舀了一口豌豆浓汤,纳闷怎么会有人的名字叫墨鱼汁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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