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衍生同人 > 栩栩惊春(重生) 只昔遥遥

162. 心结

小说:

栩栩惊春(重生)

作者:

只昔遥遥

分类:

衍生同人

林栩将这枚红宝石缠枝纹金戒指握在手心,一时也颇为感慨。“此去经别,不知再见郡主该当何日?只盼望郡主一切顺遂,平安珍重。”

廖珚佯装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摆摆手一笑了之:

“怎的好端端这般伤感?你可是要做县令夫人的人了,可不能在我这掉眼泪……待我凯旋归来,我便教你骑马,到时候咱俩一块去北原踏春!”

北原山色辽阔,而每年早春时节更是最为壮阔,针茅草上覆着还未融化的积雪,迎风躺倒,沙棘枝刚刚迸发出新芽,还未来得及长出果实,便被贪食的鹰雀啄了去……苍茫草甸之上遍地牛羊,沙暴和暖风交错,自成一派言语描述不尽的壮美之色。

历朝历代,每每有大儒历经早春的北原,都忍不住赋诗一首,林栩自然也是十分向往的。

“那是自然,一言为定!”

…………

醒来时,林栩看着周遭格外陌生的陈设,总还觉得自己尚在梦中。而如今,她已经搬来崃宁三日了。

窦言洵新官上任,除却来往的人情走动,每日便忙于公务,天未亮便得起身。白日里他在前面的衙门办公,林栩便在后院打理一切,才来不久,大到屋宅分配,用人调度,小到一花一草,一针一线,处处都需要她仔细把关。

而齐管事也果然如窦言洵所言,为人踏实可靠,又十分有经验。一来二去,林栩也渐渐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等到窦家有消息传来时,林栩正坐在院中,向齐管事讨教自己名下几个田庄收成的事情。

这些从前娘亲留下来的庄子,位于荷城与沐京中间,隶属于庆阳的郊区,两个庄子种着粟米和菽豆,两个庄子种着高粱和丝瓜,但这些年这几个庄子的收成都不算好,林栩年初便写信给负责这几个庄子的管事,询问收成和租金一事,那管事却叫苦不迭,只说这几年田地的土壤不行,他们田间的人连饭都吃不饱。

如今林栩对这也束手无策,便将账本拿出来向齐管事讨教。

齐管事从前管了窦家的田庄几年,各个收成都在一众庄子里算上乘的,虽然窦家的庄子都在沐京,气候不尽相同,却也有共通之处,果然,齐管事只是看了一眼,便皱紧眉心:

“给您写信的这个管事,在庄头负责多年了么?”

林栩点了点头。娘亲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为难,手下做事的人也都是多年的旧人,娘亲走后,这些人便继续在庄上或者铺面上做事,多年一直不曾更换。

果然,齐管事一听,眉心便又皱紧了些。

“……去岁虽涝,影响了一些收成,但前年和大前年,庆阳一带都是年初干旱,年中雨水充足的,几种作物的收成不至于如此寥寥……再说您这个管事,要么完全不懂农耕之术,要么……便又可能在账面上动了手脚。”

林栩一听,果然跟她猜测的相差无几。娘亲这些庄子,多为出嫁时外祖父母所赠,一离荷城偏远,二不与沐京相近,想必多年下来娘亲也一直未曾亲自查看,才给了人中饱私囊的机会。

看来,她还得抽出时间亲自去庆阳看一看了。

林栩啜饮一口温热的茶水,新下来的蒙顶茶,汤色澄碧,入口还悠悠泛着梨花香气。竹苓便在这时走了进来,面色却十分苍白,林栩看了一眼,竹苓一向是机灵却不失稳重的,还甚少有如此失神的时候,便也不由得心里一紧。

“怎么了?”

“回夫人……家里出了事情。大少夫人她,怕是不好了……”

林栩手没忍住抖了一下,茶汤便泼洒在手背上,绒薇忙拿起巾帕给她擦拭干净。

“什么意思,大嫂她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出了意外?”

她怔愣在原地,听竹苓匆匆讲述完整件事情,齐管事早已悄悄退了出去,殿内一片安静,唯有雕花窗棂在阳光下撒落一片细碎光影。

林栩心中久久都不曾平静,半晌才望着窗外,长长的叹了口气。

砒霜乃是剧毒,冯黛珠一向机敏,如何能误服下肚?且不论这禁药大房那边究竟如何得来,单是白氏试图掩人耳目的说辞便难以令人信服。

林栩不由得想起从前在窦家和冯黛珠相处的点滴,往事尚还历历在目。那个明朗堪比春风,艳丽不逊霞绡的女子,那个眉目间永远缀满自信和张扬的女子,马头琴悠扬婉转,踢键子时身轻如燕……

便是这样的女子骤然丢了大半条性命,甚至往后余生只能与床榻相依为命了。

甚至,对她那样曾经纵马驰骋的草原女子来说,这简直比死去更令她难受。

若非绝望至极,冯黛珠如何能做出这般决绝的事情来?小小一方宅院,背后却如此嗜人心魔……

所有身在其中的人,好像一开始便将真正的自己隐藏,直到最后丢掉所有。

当夜窦言洵处理了一天的公文,满脸疲惫,他默默地听完了整件事,站在门口处,良久不发一言。

林栩为他解开腰带,一边叹息道:“听说母亲甚是震怒,连夜便处理了一批伺候大嫂的身边人,赵嬷嬷和那个湘儿,如今都已经去了……”

窦言洵换过衣衫,整个人坐在芙蓉卧上,整张脸陷入一片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他许久都不曾开口,林栩以为他是倦极了,正想吩咐人来上茶,便听得身后一道无比寂寥的声音响起:

“……我和冯黛珠,是旧相识。”

林栩回头看去。

他神情透着一股格外萎靡之气,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又仿佛一切都不过只是一个谈不上好坏的消息一般,林栩看不清楚。

她没应答,他便继续开口,声音却很涩,似乎喉咙里含了一把钝钝的刀片一般,正缓缓地隔开他的血肉。林栩忽然不想再听下去了。

她早便已经知晓一切。

她回过身去,艰难的勾起唇角,想挤出一个苦涩又大方的笑容,没想到平日里再简单不过的举动如今却如此艰难,她竟然连一笑了之都做不到。

不知何时,四处好似弥漫起薄薄一层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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