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HP前奏梅林4
不敢相信我有一个巫师朋友。
亚瑟的剑立刻指向威尔的胸口，剑尖已经碰到了他的衣服，语气冰冷：“跟我走，巫师必须受到审判。”
乌瑟王仇恨魔法，对所有会魔法的人进行残酷镇压，亚瑟从小就被父亲教育，所有会魔法的人都是邪恶的，这些观念早已刻进了他的认知里。
莫甘娜连忙跑过来，一把拉住亚瑟的胳膊，语气急切：“我们刚刚还并肩战斗，他是朋友，是他用魔法救了整个村子！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死在强盗手里了！”
莫甘娜手指扣住亚瑟手臂的护甲，用力到指甲发疼，除了保护威尔，她心中被一股深刻的恐惧攥住——被乌瑟王教育杀死所有巫师的，可不仅仅是亚瑟。
莫甘娜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在刚才，她也不受控制地使用了神奇的力量，呼唤出了火焰。如果他们发现她也会魔法，会不会也要杀死她？
此时亚瑟全部注意力都在威尔的身上，他担心一不留神会被邪恶的巫师抓住机会伤害其他人，因此没有发现莫甘娜的异常。
梅林也反应过来，他用手臂去挡亚瑟的剑，亚瑟怕剑锋伤到他不得不移开，梅林趁机将威尔往后拉，护在身后，抬头看向亚瑟。
亚瑟看着像护鸡仔一样挡在威尔身前的梅林，又扫了眼威尔始终镇定的模样，心中认定这巫师有恃无恐，毕竟刚靠魔法打赢了强盗，说不定还藏着别的手段。梅林被他迷惑了很多年，到现在都执迷不悟。
亚瑟气得胸口发闷，他挣脱莫甘娜的手，将剑插回剑鞘，扭头就走，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简直不可理喻！”
梅林立刻追了上去，脚步急促地跟在亚瑟身后，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走到梅林家门口的苹果树下，亚瑟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梅林，他的眼神中怒火稍稍退去，带着一丝思索，接着是笃定。
“你之前说有话对我讲，原来就是威尔的秘密身份。”
亚瑟完全不理解，梅林居然会把这么危险的事情瞒着自己。甚至在他看来，梅林和邪恶巫师做朋友还帮忙对方的隐瞒身份，已经犯下重罪，是对自己信任的背叛。
他质问梅林：“你知不知道魔法有多危险？我父亲镇压巫师，不是没有道理的！难道你忘了，魔兽吞噬了几个村庄的人口，女巫诅咒卡梅洛染上瘟疫……因为那些邪恶的力量，我们好几次差点丧命。”
梅林张了张嘴，有口难辩，他既感激威尔的牺牲，又无法告诉亚瑟真相，一旦坦白，他和亚瑟的友情、他守护亚瑟的使命，恐怕都会彻底崩塌。
他只能强调：“威尔是无辜的！你不能伤害他。他是朋友！这里不是卡梅洛，没有你父亲的律法！”
两人僵持了许久，梅林始终不肯退让，眼神里满是坚持。亚瑟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又想起刚才战斗中他们一起奋不顾身保护村民的模样，心里的怒火渐渐被压了下去。他知道梅林重情义，也明白这次若不是魔法，埃尔多村早就没了。
朋友？他重复着梅林对威尔的称呼，内心讽刺：不敢相信我会有一个巫师朋友。
最终，亚瑟叹了口气，伸手在梅林胸口狠狠推了一下，力道不算重，却带着警告的意味：“我可以放过威尔，但你记住。魔法只会带来灾难，以后你不能再见他。”
村庄里的气氛带着劫后余生的沉闷。
村民们路过威尔时，都下意识地避开，眼神里带着几分畏惧，毕竟“会魔法”的标签，等同于脸上刺字、被通缉、上了恐J怖J分子名单。除了梅林的母亲赫妮，没人敢和他说话。
莫甘娜看在眼里，端着刚做好的糊糊，径直走到威尔身边，将碗递给他，压低声音问：“你将来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村里。”
威尔接过，点头道谢，他的指尖碰了碰温热的陶盘，语气带着几分故作轻松：“我父亲在两国战争里没了，本来这次盗贼来之前，我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逃跑。”他指了指墙角那个没拆开的布包：“包裹都没动，随时能走。”
莫甘娜从他看村子留恋的眼神，知道他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潇洒。她也知道威尔和梅林一起长大，这座村子怎么说都是他的家。
也许是看到同类有所触动，莫甘娜被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在威尔边上坐下，连威尔本人都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她低声问。
威尔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之前他对贵族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们高高在上，可这次亚瑟虽然固执，却也真的带着人守护了村子，莫甘娜更是始终和村民一起干活、战斗。
他放下了对贵族的偏见，认真道谢：“不用为我操心，我在山谷那边有熟人，也许能找份活儿，饿不死自己。”
他想了想，补充道：“照顾好那个傻小子，他有时候倔得像头驴。”
莫甘娜笑了笑：“不用你说，我也会的，他是一位很好的朋友。”
“你的承诺听上去比亚瑟靠谱多了。”威尔调侃了一句，低头三两下把饭解决了。
莫甘娜收敛了笑意，心里的阴云却始终散不去。刚才战斗中那道突然响起的声音，自己凭空点燃的火焰……她内心充满了以为，本来想问问威尔魔法的事，喉咙却被什么堵住，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深夜，莫甘娜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缓缓闭上眼睛。白天战斗的混乱、村民的畏惧、威尔的故作潇洒，还有亚瑟对魔法的冰冷态度，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打转。她翻了个身，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沉稳又带着一丝洞察：“你是害怕什么？”
莫甘娜猛地睁开眼，心脏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攥紧被子，眉头紧紧皱起。她怕的是自己得到的答案，会彻底打破眼下仅存的平静生活。在卡梅洛的皇宫里，她是备受呵护的公主，除了偶尔刺激的冒险，生活安逸，无忧无虑。
真的要放弃这些，走向“邪恶”吗？
“自欺欺人。”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轻讽，像锤子敲碎她的逃避，“假装问题不存在，问题不会自己消失。”
被一语道破心中所想，莫甘娜又惊又俱，此时她脑中天人交战：那个乌瑟王一手养大的公主警告她，魔法是会将自己引入歧途，陷入危险，甚至坠落深渊。
然而，她的内心却在鼓励她去相信它。
那些噩梦，那些失眠的夜晚，其实早就给了她暗示。
她心底早已明白，自从听到这声音、点燃那团火，她的命运已经不一样了。
莫甘娜咬着下唇，在心里默念：“你是谁？为什么能和我说话？为什么要帮我？”
这次，那个声音没有绕圈子，直接给了引导。“出来见我。”
莫甘娜愣住了，她想起明天一早就要跟着亚瑟回卡梅洛，一旦回到皇宫，就会被高墙困住，再也没有这样自由探寻的机会。
机会稍纵即逝，她犹豫了许久，最终勇气压过了恐惧。
她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穿上衣服，生怕吵醒旁边的格温。推开门时，冷风迎面吹来，让她打了个寒颤，可她没有退缩，沿着墙角的阴影，一步一步朝着真相走去。
第二天早上，阳光刚透过苹果树洒下，一行人就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回卡梅洛。
亚瑟翻身上马，骑在最前面，莫甘娜紧跟其后。没走多久，亚瑟无意间瞥见莫甘娜。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偶尔还会跟着马儿小跑的节奏轻哼几句不成调的歌。他挑了挑眉，故意调侃：“有些人的心情好像特别好，完全忘了回去要面对的麻烦。”
他不知道的是，莫甘娜确实卸下了心里的重担。昨晚和多哥见面后，她虽然没有弄清自身力量的来源，却在多哥的引导下突破了心理障碍，一晚上就初步掌握了控制体内力量的方法。即便没怎么休息，多哥的治愈魔法也让她精神饱满，丝毫没有疲惫感。
莫甘娜转头看向亚瑟，语气带着轻松的反驳：“为什么不？难道我们不是刚刚打赢了强盗，保住了埃尔多村吗？”
亚瑟被噎了一下，忍不住嘀咕：“我们偷溜出来这么久，回去还要面对父王的惩罚，你可别在那时候笑出来。”
“顶多是关我禁闭，我本来就天天在皇宫，没有多大区别。” 莫甘娜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我们就惨了，是不是，梅林。”亚瑟转向自己忠诚的仆人，希望对方能支持自己。
梅林却慢悠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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