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鞋买回来之后,萧月明又恢复了日常的高强度训练。许南柯也依旧一有空就去找他对戏,两人越唱越贴合,这些日子苦练下来也算是卓有成效。
回课那天,两人去台上对唱,眼神动作有来有往,虽然乾坤颠倒,也配合得极为默契。老师对两人的表现非常满意,不仅给他们打了最高分,还选定二人代表班级去做剧目课的汇报演出。
那可不是平常在练功房里的小打小闹,而是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扮上行头彩唱!
许南柯记得那是萧月明第一次正式登台,从演出的那天早上开始,他就肉眼可见地开始紧张。
许南柯从小就跟着父母上台,七八岁就给社里客串娃娃生,说她是舞台上滚大的也不为过。她对上台这事儿自然是熟悉得很,都不必老师帮忙,自己就化完妆收拾好了。
汇报演出是好几个年级凑在一起,老师都优先帮低年级的学生化妆,萧月明被剩在角落里,在十分生疏地自己铺底色。动作慢吞吞,腻子都没刮匀。
许南柯一眼就看出他不太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以为萧月明戏唱得好,旁的事情肯定也无所不能,可是他竟然都不会化妆?
天哪。这比她发现亮亮暗恋高年级刀马旦师姐还稀奇。
许南柯转念一想,萧月明此前都是跟爷爷在家学的戏,可能没有登台的机会,也就对这方面不熟悉吧,这也能够理解。
化妆间里人多且杂,老师和学生进进出出,乱得让人头疼。她从人群里挤进去,来到萧月明的面前。
“我帮你化吧。”许南柯拿起桌上的油彩,说了心里话,“你这个速度估计得误场。”
萧月明似乎正在出神,眉头又拧了起来,脸色并不太好看。他的五官本就偏凌厉,蹙起眉时更像是凝了冰霜,更叫人难以接近。
许南柯又凑近了叫他一声:“萧月明?”
萧月明如梦初醒,这才重新抬头,瞬间收敛了表情,复杂的神色都藏进眼底,许南柯听见他低声说:“……那就麻烦你了。”
许南柯什么都没多问,仅仅是拿起粉扑,熟练地为他上妆。两人凑得极近,哪怕刻意放轻了呼吸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时间紧迫,许南柯顾不上其他,时不时回头在桌上翻找着工具,一心一意给萧月明赶妆。
化妆时,萧月明的嘴唇死死抿着,下唇都快被他给咬破了。
“嘴巴放松,”许南柯轻声提醒,“要上唇色了。”
萧月明这才松开了嘴,任由扁平的唇刷在上边细细勾勒。旦角的唇妆习惯将嘴唇涂成元宝状,唇峰被刻意化得更圆润而分开,在台上看起来也更加大气端庄。
涂完嘴唇,整个妆面也就完成了。许南柯扶着他的这张脸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满意。
这次的眉毛都画对称了,眼线尾巴也挑得干净利落,化妆前原本有些锋利的眉眼被面红弱化了不少,凸显出足以模糊性别的美艳。可他的气质依旧是清冷的,目光之中似乎不带温度,仿佛世间没有事物值得他停驻流连,像是谪仙误落凡尘,叫人不敢轻易亵渎。
许南柯承认自己之前说萧月明不适合唱旦角纯属放屁,就萧月明这个五官条件,化妆都不用涂睫毛膏,打扮出来标致极了。
许南柯盯着萧月明看个没完,简直想把这颗头列为她此生最满意的作品。
“待会儿就该让亮亮好好看看,我化妆技术到底行不行!上回给他化,他还嫌弃!”
说曹操曹操到,李嘉亮和仇桦还真来了后台。他们俩今天没排戏,特意来给他们加油。
仇桦看见化完妆的萧月明也是眼前一亮:“哇,这么漂亮!萧月明你是潜力股啊!”
“对吧对吧!”许南柯狠狠赞同,反正只要是萧月明被夸她就高兴。
萧月明从今天早上开始的状态就不太对,现在化完妆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有所思。许南柯凑上前去,与镜子里的他对上视线:“怎么样,还满意吗?”
萧月明挪开了目光,低声答:“你化得很好,谢谢。”
许南柯摆摆手:“客气啥呀,不用谢!下回还可以找我化,不收费!”
亮亮忍不住拆台:“哟,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
“滚蛋!”许南柯白他一眼。她这么高超的化妆技术都不懂得欣赏,没品味的东西。
距离上台的时间越来越近,老师也赶来给萧月明梳头贴片子。仇桦和李嘉亮不便再打扰,许南柯把两人送出后台,离开前李嘉亮还嘱咐道:“我们坐在第四排中间,待会谢幕的时候别急着走啊。”
“知道啦——”许南柯朝他们眨眨眼,把两位朋友推了出去。
老师给萧月明梳妆的时候,许南柯也在一旁帮着打下手。插好头面,萧月明起身谢过老师,跟着许南柯去服装间换衣服。又是一番折腾,两人终于来到了侧幕备台。
听着台前的掌声和叫好声,许南柯越发兴奋,今天的场子够热,观众给好也大方,待会儿不必害怕冷场了。
可看向身旁的萧月明似乎还是紧张,许南柯忍不住拍拍他的肩:“没事儿,咱们都练了那么多遍了!别担心,我这次绝对不会错了!”
萧月明这才点头,面色稍稍缓和了半分。
前一组同学鞠躬谢幕,终于轮到他们出场。
不论是唱段还是走位,两人都已经私下练习过千百遍。萧月明虽是初次登台,也不至于忙中出错,许南柯相信他单凭着肌肉记忆也能把整出戏唱下来。
前边薛仁贵试探妻子,柳迎春逃回窑内,夫妻含泪相认都十分顺利。柳迎春一十八年未见丈夫,现在男人终于回来,当然是又惊又喜。那可谓是“久旱逢甘露”、“蓬门为君开”。
柳迎春说着要给丈夫去洒扫后窑,却是先拉着薛仁贵的手道了一句:“薛郎啊~”
【我是今日等来明日也等,等你归来——我好做做夫人!】
空虚寂寞了这么多年的身子终于能尝到男人滋味,一想到这里,柳迎春不禁面色含春,甩起水袖在面前画起圆圈,拉长的唱腔百转千回,勾得人心间发颤。萧月明此前苦练的水袖就是这一段,他抖开水袖,双臂交叉搭在肩头,再一个旋身,将水袖朝身后的许南柯抛去,自己踏着碎步悠悠下场,众人的视线也被他那柔肠缱绻的身段给勾去了。
台下响起热烈掌声,许南柯还留在台前,见台下有人叫好,也真心替萧月明高兴。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薛仁贵在桌下发现了一只男鞋。那其实他亲儿子薛丁山的鞋子,可他还以为柳迎春偷男人,当即勃然大怒,叫出妻子拔剑就要砍人。
柳迎春此刻正在后窑打扫,再上场时手里还拿着小扫帚和簸箕。她还不知家中生变,欢欢喜喜地唱着:
【刚把后窑打扫净,薛郎唤我为何情?】
未曾想薛仁贵不由分说,一剑劈来,柳迎春矮身躲过,薛仁贵又要再砍,慌乱中柳迎春本应将手中之物都扔出去,再与薛仁贵纠缠几个回合。锣鼓急急催响,许南柯和萧月明一打一躲,情绪被抬至顶峰。
按照剧情,这段戏最后是柳迎春失足摔倒在地,薛仁贵举起宝剑怒吼一声:“你与我死!”柳迎春就该接话了。
可萧月明一个不留神,竟把扫帚扔到了观众席,台下当即爆出一阵惊呼来。
“嚯——砸着人了!”还有好事的学生在地下起哄。
萧月明往地上一摔,再被台下这么一打岔,脑子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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