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昂迅速回头，原本嬉皮笑脸瞬间紧绷。
李院看他的样子，紧张起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了？你还不去看看。”
“姥姥你们先回家。”顾舒昂轻轻地搂住李院的肩膀，低头道。
咳嗽声没有中断，反而越来越急促。
“你听听很严重，先去看看是怎么一情况？”李院一把拒绝，企图走过去，但被顾舒昂用身体挡住她们的去路，以现在姜而的状态应该不想被知道，轻声劝道，“姥姥没事的先回去。”
说完，他的余光一直在注意后方的汽车，语速变焦灼。
车内的姜而感到窒息，可意识告诉她不能出去，一旦出去了会被发现，陷入无法挽回的尴尬处境。
她不想失去李院这个朋友。
姜而双手紧攥着顾舒昂的外套，凑近她的鼻子，双手狠狠抱住它，企图想从它得到一丝呼吸的机会。
外套已经失去顾舒昂的温度，体香也渐渐被汽车内独有味道侵略掉，那股恐惧再次席卷她全身。
她蜷缩成一团，俯身在座椅上，头抵在车门上，用顾舒昂的外套捂住嘴巴，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拼命在咳嗽企图用来呼吸道空气。
喉咙处犹如有什么卡住，无法呼吸，脸庞通红。
她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会死在这里，求生的本能双手摸到车门把手，打开了车门，毫不顾忌地滚落在地面。
嘭一声响起。
李院想帮忙，看顾舒昂在极力阻止，余光看到车侧后们一边被打开，随之是听到似曾相识的滚落声。
这下子，顾舒昂失去所有耐心，嗓音提高且不耐烦，面无情绪对李院官方道：“姥姥，麻烦您先回去。”
“连姨，请您立刻带姥姥回家。”他挺直腰板，睨视望向连姨，再正视李院，命令道。
目光威严，如同宇宙的黑暗，深不见底，无声寂静，令人窒息。
李院看着眼前比她高出三十公分的外孙，第一次如此对于她露出压迫感的眼神，有他外公当年风范，以及官/场上那一套出来。
她老了，很多事情不到她管。
连姨扶起李院的手，两人缓缓离开。
顾舒昂转身奔跑向那扇被打开的车门，看到姜而双手紧紧拽住他的外套晕了过去。
............
姜而醒来已经在医院里，扭头看到顾舒昂坐在床边，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眉头紧蹙，似乎在处理什么急事。
顾舒昂听到被子窸窣的声音，抬眸瞧见她醒来，随手笔记本扔在身后空的病床。
倾身轻声道：“感觉怎么样？我们在医院。”
姜而呆呆的望他，没有回应。
“医生说你没有大碍，有点缺氧导致晕倒过去，现在没事了。”
姜而眸光越过他，望向窗外，天已经漆黑，“现在几点？”
“晚上十点，你睡了五个小时。”顾舒昂指尖拂过她的脸颊，轻柔说。
“我想回家。”姜而讨厌医院，从十二岁开始。
“好。”顾舒昂被姜而倒了一杯温水，以及孟璟年买来的晚餐，喂了她吃好喝好后，拿起假肢，帮她穿上，准备动身回家。
病房门一位不速之客打开，谢珉越火急火燎跑过来，头顶上手术帽来不及脱，“姜而！”
他看到顾舒昂单跪在姜而面前，双手伸进她的裙摆里面，以为顾舒昂在做什么龌龊事，一言不发，眼眸发狠，上来给一拳顾舒昂。
“你这个禽/兽！”他还想再给一拳。
顾舒昂曾在极其恶劣的丛林中生存三个月，第一拳毫无防备下给他得逞，现在怎么可能。
单手握住谢珉越手腕，往后背扣上，转了一圈，顾舒昂将他甩了出去。
谢珉越文弱书生一枚，怎么会是顾舒昂的对手，踉跄几下，双手扶着墙壁，没有在姜而面前狼狈摔倒在地。
姜而被他的出现吓到，见顾舒昂能一人对付他绰绰有余，心安定了几分。
“谢珉越，你来这里干嘛？”
“我看到学姐说你进医院了，怕你需要人帮助，而且这里我熟悉。”他刚下手术台看到学姐发来的微信，没有犹豫一秒，直接跑过来。
在姜而没有醒来之前，顾舒昂把假肢拿去检查有没有磕碰到，检查的人就是学姐彭枫。
姜而伸手牵住顾舒昂的手，微笑道：“我男朋友在，不需要外人帮忙，这里医院有护士，或者雇护工就行。”
每一字都在拒绝他，展现与他的陌生。
顾舒昂被她牵手，习惯性张开，与她十指相扣。
至今，谢珉越都忘记不了，年初一那天的吻，第一次看到姜而除了他以外男人，亲吻她的冲击感，无法接受，宛如身体同时在承受十大酷刑般痛苦。
“姜而，我们谈谈好吗？”
“谢珉越，我们之间能说不该说已经一清二楚，没有必要谈话。”姜而嗤笑一下，“你再这样下去，更让我觉得当年喜欢你，比吃到狗屎，还要倒霉，乃至变成讨厌你。”
“即使和你谈过，依旧执迷不悟，没什么好谈的。”说完，姜而扭头对顾舒昂道，“抱我走吧，我不想看到他，你可以吗？”
闻言，顾舒昂双手拿起假肢，用手臂托起她的大腿与屁股处，姜而双手搂住他的颈脖。
他毫不费力抱起了姜而，往门外走。
留下谢珉越独自一人在，他明白姜而的意思，但在他的世界里，做错了，姜而会没有保留原谅他。
认为姜而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要她。
当姜而彻底与他断绝关系，完全联系不到她，那一刻意识到她是认真，失去小腿的她决然转身离开，与他分手。
他后悔了，当初应该拼命也要接到姜而的电话。
曾在他不屑把苦衷当作求得关注的筹码，事实告诉他，只要苦衷能得到她一点关注，比现在好。
“姜而！”谢珉越跑了出去，想叫住乘坐电梯的他们。
顾舒昂怎么可能回听他的话。
电梯门无情阖上。
他知道这会是最后一次与姜而说话的机会，错了他们这辈子真的到了终点。
乘坐医生专用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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