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李手中的手机已经响了三次了,“妈,是我,又怎么了?”
季母再次嘱咐,“你是不是快进考场了,考试的时候不用紧张,你准备了这么久,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的,你一直都是妈妈的骄傲和希望。”
“骄傲和希望”这几个字狠狠刺痛了季李,他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沉声问:“如果我让您失望了呢?”
“怎么会失望?你还没考就往坏处想,你这么优秀,这种事一定不会发生。”季母看似在鼓励,实则在施压,“我相信你,儿子,一定会拿一等奖的。”
季李心脏抽痛,“优秀的人太多了,妈,为什么那个第一就一定是我?”
季母语气变的激动,“为什么不能是你!你心态就没放端正!还没考试就觉得自己会失败,你怎么上战场!”
季母意识到情绪太过激动,缓了下,语气苦涩:“你知道我为了培养你放弃了多少吗?我的兴趣爱好,我的工作,我没有娱乐生活,我的生活只有你!你要知道你花的是你爸爸去世时的抚恤金!你必须有所成就,才能对得起他!”
季李心中刺痛,他知道母亲的不容易,可是他喘不上来气,好像只有睡觉的时候是没有意识的,是什么都不用承受的,是轻松的,是自我的。
他目光从黯淡变得空洞麻木,气若犹丝地说:“知道了,妈,我去考场了。”
季母欣慰道:“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连最后一句话,都是隐藏的压力和逼迫,为什么就一定是好消息呢,为什么不能失败呢,为什么一定必须是一等奖呢,人活着就必须满足家人的期望吗?
母亲爱的是优秀且前途无量的儿子,还是爱“季李”这个人。他为什么是季李?不是其他人,不能是一个平淡无奇但依然被爱的人。
晏何争即使没有这个竞赛,也有其他的选择,但他只有这次机会,阴暗的想法滋生,他缓缓抬起手机,又放下,再抬起,在通讯录找到一个联系人,播了过去。
*
“怎么是你?”晏何争看清桥上的人脸,眉眼间不悦。
陈木桃笑得苦涩,“你以为是谁?”
晏何争看了眼手表,没接话,转身想走,陈木桃冲过去抱住他,“晏何争,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要相信我,我上次说得都是真的。”
晏何争将人推开,优越的眉骨间满是噪意,“有完没完。”
陈木桃声嘶力竭,“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
晏何争觉得不可理喻,“你现在跑来这里,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但你还不是来了,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还是在乎我的。”
“赶紧回学校。”晏何争没了耐性。
“我不回。”陈木桃尖叫,“你是不是保送了就不来学校了,你是不是要走了,你要离开我了对吗?”
晏何争气压很低,“你现在故意不让我考试?”
“我没有,你要考到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原荷死死拽着他。
晏何争觉得跟陈木桃已经无法交流,他想着不如将人带回去,交给靳建设,不影响自己考试,顺着她的话说,“先跟我一起回去。”
陈木桃冷静下来,“好,我听话,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听话,你不要离开我。”
晏何争看人冷静下来,拽着她往回走,忽地手机振动,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原荷。
原荷那时在学校刚下课,看到来电显示五个未接电话,都是晏何争,课后马上拨过去,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晏何争,怎么了?”
“没事了,你安心学习。”
“好,你还没上考场吗?”原荷轻声问。
晏何争还未回话,陈木桃突然凑上来抢他耳边的手机,歇斯底里:“是不是原荷那个贱人,你把手机给我......”
晏何争压着眉梢,将人扯开,吼了一声,“你是不是疯了。”
陈木桃被他的怒气吓住,旋即看见他低声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别担心我,回去了再跟你说。”
他的声音很温柔,从来没对她这样过,陈木桃看了会儿,又抬头看太阳。
阳光很刺眼,是白色的,由浅入深的,是带有波纹的,流动的。
她毫不犹豫,跳进了太阳。
电话还未挂断,晏何争便听见身后扑通一声的落水声,他下意识喊,“陈木桃!”
等他冲到桥边的时候,只有四散漫开的水花。
原荷听见电话那头的动静,心中一紧,“怎么了?晏何争?”
“晏何争?”
并未有任何回应。
*
彼时,酒店前,靳建设一直给晏何争打电话,吴勇催促:“靳老师,还没联系上吗?”
靳老师听着手机那头的盲音,回道:“没有,不应该啊,能去哪啊,这小子可从来不办这种不靠谱的事儿。”
吴勇在一旁擦拭头上的汗:“快进考场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靳建设看到季李缄默地立在一旁,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等了,你先去考场,不要影响考试,我和吴老师出去找。”
季李走后,吴勇建议,“先报警吧。”
靳建设已经在屏幕上打下110,正准备拨过去的时候,手机响起,他接起。
听到一个熟悉且沉稳的声音:“靳老师,我是晏何争,陈木桃跟我在一起,她溺水了,我们在救护车上。”
靳建设的心一颤,听着他把话说完。
“医生说陈木桃生命体征不太平稳,人还没醒来,我们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靳建设忽地打断:“你没事吗?”
“我没事,但是...”
靳建设往旁边走,一只手捂在嘴边,低声呵斥道:“现在给我下车!往考场赶,还有十分钟。”
晏何争看着救护车上正在抢救的陈木桃,沉声说,“我回不去。”
“什么叫不能回去?有人拉着你吗!你跟医生说你要参加竞赛,他们会停车,只有这一次机会!”靳建设稳了下情绪,往旁边走了两步,理智分析道,“陈木桃已经在救护车上了,周围有医生,有人会救她,你是学生,不需要付这个责任和义务!”
晏何争低垂眼睑,没有回话。
靳建设吼道,“你是有望保送江大的!晏何争!你疯了吗!给我滚回来!”
救护车上的医生催促,“先联系上她的家属。”
晏何争对电话那头说;“靳老师,尽快联系陈木桃家属。”
靳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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