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荷已经好多天没见过晏何争了,她的班级在三楼的西边,晏何争的班级在一层的东边,之前她都会走远路从东边的楼道下来,才能在经过时从窗边看到他。现在不刻意和他产生交集,好像真的很少见面了。
也是这段时间,原荷都靠书本来麻痹自己,她不敢让自己脑子有间隙,害怕想起她和晏何争的那次不欢而散。
原荷的班级排名破天荒地从第二张跳到了第一张,位于班级第十,进步如此之快的原因,可能也是这只是月考,只考察了最近的知识点。
早读结束之后,原荷一边写题,一边听着校园广播的歌曲。
音乐播放完之后,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从喇叭传出。
[请听众朋友们注意做好防寒保暖工作,以上便是所有播报内容,感谢您收听江守校园广播,再见。播报员:晏何争]
[感谢您的收听,再见。播报员:陈木桃]
原荷手上的笔一顿,晏何争说话时低醇的嗓音跟广播里传出的磁性的播音腔不尽相同,原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听到名字之后才确认是他。
班级里开始闹哄。
原荷清晰地听见身后两个女生的耳语。
“那么多社团疯抢,晏何争最后加入广播站了?”
“陈木桃说是她把人抢来的,今天跟我炫耀呢。”
“他俩有情况?”
“谁知道呢?陈木桃传过的绯闻男友可不少,而且,你今天看见没,陈木桃化妆了。”
“啊?”
“真的,我看见她拿着粉扑往脸上拍,整个人春风荡漾的。”
“晏何争竟然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啊?”
“现在作里作气的女生才更能俘获男生的芳心。”
原荷心里很矛盾,晏何争加入广播站她很开心,但是如果搭档是陈木桃的话,莫名有点涩意。
她从课桌里拿出一瓶葡萄果蔬,踌躇良久,最终使劲拧开,自己喝了一口。
酸到了牙缝里,原荷呲牙咧嘴,不仅味蕾酸,心里也酸涩。
下午第一节本该是老黄的数学课,老黄迟迟没来,课代表站在讲台上传话:“班主任临时有点事,还没赶过来,这节课和下一节课体育课对调,下一节再上数学。”
刚结束午休的同学们跟死而复生一样,激动地往操场上跑。
连续一个月的体育课,她都是等点完名之后再回班学习,快到下课的时候再跑到操场等候点名。
她都佩服自己为了“考进一班”产生的巨大动力。
等到操场集合的时候才发现,这节被调换的体育课,恰巧和一班的撞上了。
体育老师点完名之后,一起做了热身运动,而后,解散自由活动。
解涵问:“你还是回班学习?”
原荷摇头:“不了,学累了。”
原荷有些心累,她一怕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预期的回报,二怕就算她如此靠近晏何争,但远没有陈木桃和他相处的时间多。
原荷梭巡了一圈儿,没发现晏何争的身影,只有几个零散打篮球的同学,正疑惑着,室内场馆里爆发出女生的尖叫声。
解涵狐疑道:“里面有人打比赛?”
原荷:“没听说。”
原荷扫了眼操场上的女生人数,发现几乎没女生,场馆内再次传来尖叫声,热爱凑热闹的解涵拉起原荷,往场馆内跑。
场馆内已经围了一片乌压压的群众,两人找了个人少的缝隙挤了进去。
果不其然。
是晏何争。
这么大的阵仗和动静,都是来看他打羽毛球的。
至于打羽毛球有什么好看的,原荷不知道,但那些女生,好像不是为了看打球,而是人。
场馆正中央。
晏何争和一个宽硕体型的男生对打。
晏何争没穿校服外套,换了件露出手臂线条的宽松短袖,身材落拓挺拔,黑色的运动服衬得骨象更加立体深邃,精干的小臂拉扯出流畅的线条,有运动的痕迹但肌肉并不贲张。
开始发球。
开局晏何争便夺得先机,多拍较量下,对方轻敌,空挡出现,晏何争一直把对方约束在底线,制造进攻机会。
一个反手劈吊,晏何争赢得一球。
围观群众鼓掌。
第二局,晏何争屡次预判对方的回球线路,表情冷淡专注,一直持续四方球消耗对方,导致对方的回球质量降低。
晏何争逼迫他抛高,使出一记杀球。
又迎来一阵尖叫。
几个回合下来,男生体力不支,气喘吁吁下场休息。
原荷看到对面的人群中站着陈木桃,她的脚下放着一箱矿泉水。
陈木桃的注意力一直在晏何争身上,早在打球之前,她去超市买了一箱矿泉水,拜托体育课代表搬到场地。
原荷把视线移到赛场上。
羽毛球倒不像比赛和切磋,反而是对晏何争的车轮战,他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对手累了就换另一个人上场。
目前场上又换上一个平头男生。
围观群众议论:“他是二级运动员,常舒羽,估计这场很难打。”
晏何争眼底没什么情绪,只是活动了下腕骨和膝盖。
此场开局,常舒羽似乎很不屑,找到间隙便杀球,晏何争轻松接杀。
晏何争发现常舒羽步步紧逼后,回顶重复落点使得常舒羽后仰抛高,晏何争反手劈杀,常舒羽体力下降,接杀露出破绽。
晏何争双脚起跳砸边线,运动服下摆随着弹跳而上扬,露出腰间折角分明的腹肌,一击得手。
杀球声伴随着尖叫喝彩声,女生纷纷尖叫。
“看见没,腹肌!”
“好帅呀。”
“流汗了流汗了。”
“受不了了,在我的兴奋点上疯狂蹦迪。”
来回的杀球声在密闭的场馆飘荡,晏何争的喘息声渐渐紊乱,两局结束后,他没有休息的时间,又换上其他对手上场。
众多女生为晏何争高呼加油。
原荷紧紧盯着晏何争,看见他的眉峰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弯腰的间隙搓揉着膝盖,而后,他抿直唇线,直起身继续。
原荷转头问解涵:“晏何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解涵没有注意:“这已经和第三个男生打了,肯定累了。”
原荷蹙眉,好像是膝盖疼,真的没事吗。
马意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搭着解涵的肩,不乐意地对她说:“你怎么不看我打篮球?”
解涵斗嘴:“我看了十几年了,都快看吐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实在看不下去。”
马意维:“放屁,我现在技术一流。”
“那你上去跟晏何争打一局。”
“这叫跨行,我可不上去自虐。”
原荷忽地扭头对他俩说:“你俩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她看了眼还在场上起跳挥拍的晏何争,奋力往场外跑。
原荷奔向超市,买了两瓶水和一个记号笔,慌忙往场地赶,比跑八百米都拼命。
原荷拿着两瓶水停在两个人前面,大口地弯腰喘气。
马意维挤眉弄眼:“你要给争哥送水啊?
原荷拿出记号笔往瓶身上写字,问道:“这是第几个人了。”
“第五个。”
原荷写完字,把笔揣进兜里,信誓旦旦地跟马意维交代:“这瓶水你去送,拦下他,别让他打了。”
马意维犹豫了几秒,为难道:“送水可以,拦下他我怕被他揍死。”
原荷一咬牙:“那我拦,你送水。”
“你怎么拦?”
话音刚落,晏何争又一个杀球,对面的眼镜男落败。
但场上两个人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抓住间隙,原荷突然冲到场中央,马尾随着身子的摆动晃出好看的弧度,她眼睫轻抬,在眼镜男面前停下。
缓缓伸出胳膊,递给眼镜男一瓶水:“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反正也不是正规比赛,她上来打断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
这球都落地了,也不算打断。
至于为什么不敢上去亲自给晏何争送水,她没有勇气承受舆论的眼光,更不想在众多女生面前给自己树敌。
见状,眼镜男楞了一下:“给我的?”
“是啊。”原荷回头看马意维,眼神示意他行动。
眼镜男挺不好意思,接过,“谢谢。”
原荷笑着糊弄过去,“你先喝水吧,休息休息。”
而后,闲庭若步地走下场。
反正已经中断打球,目的达到了。
原荷这边的动静没几个人在意,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晏何争身上,有几个女生已经跃跃欲试了。
陈木桃拿着水上前,被半路冲上来的马意维截胡,后者搂着晏何争的肩膀下场,顺便把水塞给他:“喝水,争哥。”
晏何争瞥了眼场中央莫名冲出来的原荷,语气不咸不淡:“谢了。”
马意维摆手:“反正不是我掏钱。”
晏何争拧开瓶盖,猛然灌了好几口,汗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蜿蜒向下,一起一浮喘息间,消瘦精干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拧上瓶盖,看见瓶身上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注意安全。
晏何争拉起眼皮,“这你写的?”
“这么矫情的话。”马意维钓他胃口,“当然是担心你安全的人给你写的。”
晏何争挑眉,睨他一眼,“你最好坦白,否则我断了你的话费。”
“那你为什么一直给我冲话费?”马意维露出一个看客了然的笑,起哄着说,“给你送这瓶水的女生,你俩心思一样不单纯。”
*
马意维没明说水是原荷送的,想炸一下他这个看不透的兄弟是不是有点情窦初开的意思。
至于晏何争为什么给他冲话费,他以为是兄弟情,后来他每次提起原荷用他手机打电话什么的,晏何争便给他冲一百块钱话费。
“原荷”两个字似乎比他卖惨得来话费更有力。
晏何争拿眼角刀他,“我单纯地怕你在我面前卖惨,毕竟你哭死了我还要给你烧纸。”
他的语气随意却透漏着威胁,“既然你都说目的不单纯了,那我就断了......”
马意维啧了一声,求饶道:“我错了争哥,我相信咱俩之间的友情不掺杂任何杂质,话费还是得续上。”
晏何争仰头又灌了一口水,突兀的喉结滚了一滚,“确实没有任何杂质,只能用金钱衡量。”
马意维松了口气,心想话费是保住了,他这个高岭之花还在不在岭上,还是值得考量。
体育课结束后,马意维向原荷邀功:“给争哥送这瓶水,我可遭受了多少女生射来的冷箭。”
原荷对他的暗示了然于心,“你想喝什么?”
“来瓶可乐。”马意维没客气。
“好。”原荷顺势打听口风,“那瓶水,你没说是我送的吧。”
“我都没提你名字。”
“谢谢。”原荷眸中带着笑意。
马意维莫名觉得他有点中间商赚差价。他拧开可乐喝了一口,问道:“所以你看上我哥们了?”
原荷头摇的比拨浪鼓都快,说出已经想好的说辞:“他受伤了受苦的是你,你每天需要给他带饭,之后就会麻烦解涵,解涵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叫防患于未然。”
原荷一本正经地说:“我一直都很博爱,你忘了当初我一个人给你和解涵带了一周的饭。”
之前解涵和马意维值日画黑板报,原荷天天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再把饭带回来给他俩。
原荷的这波“她很博爱,怕被牵连”的谬论成功洗脑马意维,堵住了他八卦的悠悠之口。
原荷看了眼马意维的憨憨后脑勺,松了口气,喜欢晏何争这件事有且仅仅她自己知道。
*
周日。
下午有两个小时的校园开放时间,学生可以出去逛街购物,所以周日这天的班级氛围比往常欢快许多。
上午课间,原荷正低头写题,旁边的窗户被敲了两下。
她抬头,看见了刘川,他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傻逼,学习呢?”
原荷恍惚了一下,上次两个人一起罚站之后,没有任何交集,她礼貌询问:“找我有事儿吗?”
“谁找你啊?我逗狗呢。”不屑和粗鄙的字眼从他口中吐出。
而后,他吹了声口哨,吸引了班级一众同学的目光。
坐在教室中间的陈木桃扭头,和他交流眼神,害羞地出了教室。
刘川算作陈木桃众多绯闻男友的一个。
众目睽睽之下,刘川和陈木桃站在走廊,毫不避嫌,陈木桃半笑半嗔地用手打他,喜笑盈腮地说着讨厌。
刘川也任由她这样撒娇,时不时扶一下她的背,摸一下她的腰,两个人的肢体动作透漏着说不清的暧昧。
原荷瞥了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看着走廊上的两个人,像咽了一只苍蝇一样,低声说:“眼睛脏了。”
连续几次课间,总有男生来找陈木桃,原荷才知道她今天过生日,他们是来送礼物的。
原荷坐在教室靠窗旁边,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不得不让她成为一个传话机器。
原荷没有拒绝,因为在同学们的眼中,她和陈木桃是同班同学,传个话这种小事儿,原荷拒绝才令人多疑。
她已经传了好几次,每次都重复一句话:“陈木桃,外边有人找你。”
又一个课间,原荷听见两下敲窗的声音,她正在认真做题,头都没抬,下意识扭向教室中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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