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每天都想杀夫君 许稚拙

14.训狗之道

小说:

每天都想杀夫君

作者:

许稚拙

分类:

穿越架空

谢春庭从铅坠般的昏沉中睁开眼睛,头疼欲裂,嘴唇干涸,他转过头,隔着厚重帐帘,迷迷糊糊中他恍惚看见木桌前坐着个女子,裙裾垂地,饮着茶水,动作幽游风流,全然不似前几日所见僵滞呆愣。

好…好渴…

喉间焦灼,他难耐地咳嗽起来,动静颇大。

那女子终于侧过头,眼神落在这边。

谢春庭眼皮沉重,不受控制般合上,又强撑着睁开:“水…”

女子捏着杯盏,葱白指尖撩开帐幔,坐到他身侧,俯下身一笑:“殿下是要喝水吗?”

离得这么近,迷蒙中他也能看清她纤长卷翘的睫毛,一缕细细的发丝落在他脸侧,带来酥麻痒意。

他想偏开头,却被她按住。

她语带笑意,靥边浮月,将茶盏凑到他嘴边,清凉水汽漫上干裂嘴唇,谢春庭迫不及待地要一口饮尽,然而还未等他张口,杯盏被人移开,她言笑晏晏,指尖轻触他的唇瓣,带着几分诱哄:“殿下你求我啊。”

“求求我,就给你喝。”

这样轻慢仿佛对待豢养宠物的语气令谢春庭气血翻涌,血液瞬间涌上耳朵,红得要滴血,耳边嗡嗡作响。

他紧闭着唇,如何也不肯开口。

奚叶见他如此,红唇印上瓷盏,微仰起头,清澈茶水倾泻,一线如注,落在娇艳唇瓣上。偏偏她还轻睨着他,颦颦一笑,绽颐舒睫,十分惬然。

谢春庭觉得喉中越发干渴,燎起漫天火光,嗓子被炙烤得几近窒息。

片刻后,室内响起一道哑涩的声音,不情也不愿。

“求…你。”

奚叶眉舒意展,嫣然一笑。

这才对嘛。

她将茶盏递到谢春庭嘴边,口脂印过的地方不偏不倚贴在他干裂的唇上。

谢春庭急促地喝下茶水,等看清那抹胭脂的时候,满盏茶水早已饮尽,他愣怔片刻,旋即攥紧拳头,却因高热病重,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最后只能怒斥:“轻浮!”

轻浮吗?

奚叶撑着头,眼神落在他沾染绯红的唇瓣上,不由莞尔。

这算什么轻浮。

她忽而俯身,与他裹挟怒意的眼神对视一瞬,偏开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他脸颊一下,温热的触感一碰即远去。

谢春庭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像被人丢在火堆里添柴烧旺,只觉比方才口渴至极还要难以忍受,全身都被烈火灼烧。

还没等他想出斥责之语,奚叶一拂衣袖,翘起唇角,似在耐心教导他:“殿下,你看,这样才叫轻浮呢。”

她大笑着离去。

心情好得都变态了。

谢春庭眉头紧蹙,明明前几日挣扎着起身活动时见到的她,浑然呆滞,简直不像个活人。

他神情变幻,良久,才慢慢抬起酥麻的手臂,轻轻触碰被她亲过的地方。

初见时将他丢在寒夜中受冻一整晚,亲口说出诛心之语逼得他吐血,而后诱引他听到奚子卿剜心言辞,咒他活该,从身心到骨皮,摧枯拉朽般剥夺毁灭他的一切。

现在又突兀地亲近。

她做得如此顺手。

随心所欲,汪洋恣肆,纵情自在。

她究竟意欲何为。

谢春庭表情莫测。

*

高大苍翠的松树上,日光微悬,一只尾羽顺滑漂亮的鸟雀微微歪头,打量着这一幕。

人间夫妻原是这样相处的吗?

它的五脏六腑灼热起来,激动地几乎攀援不住松枝,整只鸟陷入眩晕,难以自抑。

好想…好想…姐姐也这么对它。

人间真的好有趣。

*

奚叶靠在西间院子长廊上,日光透过松针缝隙洒落于书页,留下细碎斑点,她悠悠翻阅着,身体羸弱脸色苍白,但心情极佳。

她从来都没说错呀,她的夫君本就是条贱狗。

养了一条别人家不听话的狗,一开始示弱讨好耐心哄劝让他自以为高你一等看清本质,而后待他冷漠恶毒,他自会觉得被辜负越加厌憎你这个新主人,于是越发怀念旧主。

奚叶当然会给他机会去见旧主。见了,这条狗才知道旧主的厌恶鄙夷有多浓烈,远胜新主的诛心之语,才会渴求新主那一点怜悯与爱,毕竟,他已经是条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流浪野狗了,漏下一点指缝里的骨头碎屑,已经够他摇尾乞怜了。

奚叶捏着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打转,眉眼盈盈。

狗还是听她这个新主的话点好,不然见了真是,令人不忍睹。

不过还得谢谢她的好夫君呢,要不是他,她如何能这么快越过第一重境。

空气中的灰烬飘来落在指尖上,奚叶垂目,只是可惜了那只人偶。

她千里疾奔而来,禁院清晨露水未消,人偶已经趋于碎裂,无可挽救。

微风吹过,衣裙如浪潮浮动,鸟雀啁啾旋飞,衔着一封信落在她身旁。

奚叶抬手接过,拆开这封鳞鸿信,一目十行。姜芽在信上说已寻机会将银两尽数送到南山医馆,并按她吩咐交代了掌柜每月定期开义诊的事。

信的末尾,姜芽隐晦提及鹿鸣山的讯息,她说,奚府大公子与其他修士应在十日后抵达上京,届时皇帝会举办宴席。

奚叶凝视一刻,不由失笑。

聪明又伶俐的姜芽。

明明未曾嘱咐她关注鹿鸣山讯息,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对这件事的在意。

但其实,她最在意的不是修士本身。

而是他们的合理存在。

尤其是奚景奕身份的合理存在。

奚叶目光悠远,望向禁院高处碧蓝的天、渺远的云。

上京都城繁华而美丽,但这些同紧闭的禁院都没有关系。

*

皇城热闹而诡谲,但这些同被困在禁院的他都没有关系。

院子外的叩门声敲两声停一声。

谢春庭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他强撑着走到院子里,推开门。

来的人果然是送膳食的太监,只不过不是往日那个,而是……太监将食盒递给他,借着这机会低声道:“请殿下放心,公子说不负您所托,已经找到还活着的李氏族人了。”见谢春庭抬眼看向他,那太监又补充了一句:“是您的二舅舅。”

二舅舅,李刈,人如其名,昔日在族中也以手段狠辣出名,重杀戮。活着的是他,谢春庭也不知是否该高兴。

应该高兴的,毕竟陇西李氏偌大一个望族,他只有这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况且在外游走要赢得其他士族的信任,也要靠浓于水的血脉维系。

谢春庭垂下眼“嗯”了一声,“你告诉他,本殿这里一切都好。”

这个“他”是谁,彼此心知肚明。太监应诺,慢慢退开。

日光如金,谢春庭的墨发垂落,他的视线漫无目的般流连,不经意扫过西间时,蓦然僵住。

随意戏弄后轻轻松松离去。

他攥紧拳头,猛然转身,大步回了房间。

奚叶侧身从掩映廊柱后慢慢走出来,手中捏着泛黄的书册,指尖微微用力,眉眼乖顺,垂首一笑。

啊,她终于知道了,当日幽幽窥伺之人是谁。

*

夜色袭来,禁院被潮水般的黑暗淹没。

奚叶没有再去接近谢春庭,毕竟对待他这样的人,还是无情一点比较好,这样丢给他的微末好意才会显得珍贵。

她可是个很小气的人呢。

奚叶轻耸鼻尖,意态轻松,手指抚着昏睡的鸟雀的脑袋,见它未曾醒来,又忍不住戳了一下鸟脖子。

鸟雀的羽毛微颤,睁开黑漆漆的眼珠,与她对视着。

下一刻,它的眼睛亮起来,叽叽喳喳,欢快雀跃:“是姐姐!”

虽然不知道为何从第一次见面它就唤她“姐姐”,但如此乖巧可爱的小鸟在身边,奚叶觉得自己的戾气都消退了不少。

她颊边漾出一丝笑意,捋了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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