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朗桢继续说:“阿力接了李教授从医院返程,大约十分钟,咱们下楼去。”
“好。”即将离开冠冕堂皇的樊笼,遂晚注重礼仪,对他说:“多谢赵生为我恩师之急症费心,言谢尚轻,我记在心里了。”
朗桢淡笑算作回应。
二人走出饭店看见暮色间抵达待命的汽车,阿力下车,打开车厢门。遂晚见老师仰靠在座椅上,表情萎顿,连直身都颇见无力。病痛折磨的痕迹并未完全褪去。
朗桢问她:“白小姐,冒昧请问你住在哪里?”
遂晚说:“我和老师都住在广州大学内的宿舍。”
朗桢了然,对她讲:“白小姐,那么我让阿力送你和李教授回去,我要去接家妹,恐不顺路,再会。”
遂晚着急确认李徊的情况,随口回道:“再会。”让他快去接家人。
朗桢在她转身后,视线仍凝住她瘦削身形直到目送她上车,他这才返身,另有一位司机跟上去,殷勤服务。
“0001”靓号福特拐回国民政府行政楼,先接到下值的内阁总理大人赵怀洧。
朗桢坐副驾,赵怀洧暂时享有后车厢,坐上车他闭目养神,搭二郎腿,缓解一日案牍劳形的疲惫。
一支烟的功夫徐徐睁眼,车窗外天色黑透,街景绮丽灯彩繁华。
“这么晚了,祎儿在哪里排演呢?”他低声问。
“音乐厅。”朗桢答。父子俩音色如出一辙,深沉磁性。
“嗯,接过祎儿,你也一同回府上罢,不要再去加入无谓的社交俱乐,闹到后半夜,明日还有重大议程。”
“是。”朗桢在前排背身应到,既是对父亲,也是对最高行政长官复命。
霓虹夜景透过硕大玻璃挡板呈现在他眼前,他好似兴趣寥寥。
一入政府,人身自由受限,夜生活亦离不开工作。幸而赵总理将朗桢培养得极度自律,他能够进行严格的自我约束,因而在职位上高才疾足,不骄不躁。
回信搁浅,她马不停蹄投入科研。
报告会上的露面似乎为她带来一定的知名度,她过去发表的论文被学界重新审视,判定为含金量颇高,很有参考价值。
她开始在学界崭露头角。
质疑声也随之而来。
先是有人质疑她的学术成果非本人一力取得,因她年龄尚小,研究的矿冶领域在国内属新兴学科,复杂艰深,且无前人经验可供借鉴,而她却在短短两年内成果丰硕。
不过她的学术论文查重率低,不存在剽窃,导师李徊身为矿冶学先驱,亦为她出面澄清,称遂晚敏而好学,取得的成果皆为实验论证所得,他仅作方向上的指导。
遂晚在广州茕茕一身,并无背景,自也绝了攀附巧取之捷径,然有无良公民挖出陈年旧事,讲她就读女中时期曾因沾染□□被辞退,后来破格考入广州大学格致科,做过盛氏公子的绯闻女友,插足盛、赵豪门联姻,致婚约破裂。失足失德之人,怎配立身学界受人瞻仰。
这些论调歪曲事实捕风捉影,终归却不算无迹可寻,被好事之徒宣之于众,遂晚的名誉备受指摘。
她从不解释和辩驳,任蜚语流言四起,舆论甚嚣尘上。隔绝掉一切外界声音,充耳不闻,每日往返于格致科,沉溺于实验研究。
某天伊始,诽谤之语突然奇异地销声匿迹,学界肃清,乾坤朗朗。
国民政府。
朗桢翻看外事报刊,版面上密密麻麻的英文。他吸一口香烟,右手在玻璃烟灰缸边缘磕掉小半截烟屑,目光不离报纸。
借助尼古丁提神,他才能每分每秒保持清醒,从复杂的国际时事中分条缕析,找准外交谈判的切入点。
科员敲过三下门之后走进次长办公室,手捧一叠资料交给朗桢。
“部长,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目前舆论业已平息,压倒之后冇再出现反复的迹象。”
“嗯。”香烟已快燃尽,夹在指间微感灼热。他摁灭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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