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真是小看我了。”
言罢,他的手中再次出现红纸伞,额上也浮现不甚明显的符号。
他冷冷地看着女子,缓缓戴上了穷奇鬼面。
“我道为何我走了十门仍不见生门,原来是这里也有一只与子门不相上下的诡,将此门藏了起来。”
“未门生诡,生门死意,千眼蝶女,你拦得住我吗?”楼砚霄大喝,打开手中的红纸伞,无数只傀儡在他身后出现,而他手中只有一根红的似血的傀线。
他将傀线轻轻一扯,“去吧。”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傀儡便向女子冲去,女子见状从棺中飞出,朝冲来的傀儡挥袖,无数只眼蝶向傀儡飞去。
两方相碰,周遭的店铺皆遭了殃,被强大的阵风吹的往后一倒。
楼砚霄低声念了几道诀,手中的红纸伞快速转动起来,一柄柄飞刀从伞檐飞去,刺向千眼蝶女。
蝶女运起诡气来到半空中,察觉到向飞刀,正想侧身躲过,然而楼砚霄出手极快,未等她躲开,鬓边的长发率先被飞刀截去一半。
她手指抚上那截断发,转头看向楼砚霄,眼底闪过狠厉,发出瘆人的泠泠笑声:“今日你必死无疑!”
“百年前害死自己的族人,不知羞不当死,如今你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何用?甚至是走了十门才找到此门,你真当自己是百年前的那个百木傀师吗?!”
“你早该死在了百木傀师灭族的那日!”
话音间,余光瞧见眼蝶将傀儡侵蚀的不剩几只,唇角勾起一个不自量力的笑。
“百年前盛极一时的百木傀师,如今也不过剩一你一个苟延残喘的废人,你拿什么与我抗衡?凭你早就被斩断的气运,还是早已不能施展出来的傀术?”女子瞧见楼砚霄的脸色,言语愈发过分,“百年过去,你活的愈发落魄了,睡破庙,吃冷食,那年的意气风发不过是黄粱一梦。”
楼砚霄撑着红纸伞看她,“这些……与你何干。”
“要打便打,何必废话!”
他抬眼望去,被操控的傀儡早已被眼蝶食尽,荒凉的长街上只余下一件一件破败不堪的衣物。
他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六合八荒气,去时无人问,以身行人间,心血召百傀!”
言罢,他睁开一双似血的眼睛,咬破指尖,将两滴心头血滴在傀线上。
蝶女疑惑,未等她回到地面,原先还在对面的楼砚霄骤然出现在她身后,集齐全身气运的一掌打在她身上。
措不及防失了力道,向地面栽去,吐出一口浑浊的黑血。
她整个人趴在地上,回头,抬眼看向上方的楼砚霄。
对方手拿红纸伞,没有什么情绪俯视她,似乎杀她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千眼蝶女大笑了起来,神情似癫似狂,又冷又白,宛若刚从地府爬出来的女鬼。
她的指甲开始暴涨,在无风无月的白日里,看起来阴冷无比,她抬起手,锐利的指甲朝自己的眼睛挖去,生生挖出了两团黑物,往自己的口中送去。
楼砚霄瞧见那两团黑物,心道不好,再想阻止她将黑物吞入已经来不及。
几乎是千眼蝶女将黑物吞下的那瞬,原先本就荒凉的长街布上了一层黑云,恐怖的嘶吼从黑云中传来,争相着叫嚣着要做第一个冲破桎梏的。
千眼蝶女从地上爬起来,双眼止不住地流血,本就没了活人的气息,双眼流出的血却是沸腾滚烫的,好似她本就没死,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她看向楼砚霄,厉声道:“百木傀师,我要你死!”
“我要把你的皮扒下来,将你的骨喂给我的孩子们,再把你的血洒向那黄泉岸边,滋养艳丽的彼岸花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你们诡道,灰飞烟灭!”
“永世消散!”
闻言,楼砚霄脸色冷了下来,“痴心妄想。”
他拽动手中的红线,长街上再次出现傀儡,这次的数量比前一次多了不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长街。
千眼蝶女瞧见这些傀儡,丝毫不放在眼里,她朝天喊了声:“出来吧。未门血傀。”
“来和你们的老朋友见上一面吧。”
言罢,天上的黑云倏地出现一扇门形,缓缓开启,无数只血傀激动地嘶吼,朝门外冲来。
千眼蝶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他们最喜欢的……便是你的血,今日这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出你!”
“是吗?”
千眼蝶女话音一落,远处的天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嗓音,人还未到,一道凛冽的剑气率先袭来,将她整个人劈成两半。
千眼蝶女再次倒在地上,不可置信望着剑气来的方向。
察觉到熟悉的剑气,楼砚霄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去,须臾,只见一个白色身影提着剑而来,他的长剑还滴着血,俨然是刚经历一场厮杀。
“清厌?”
清厌低低应了声,走到他身旁,颇为自然地牵上他的手。
楼砚霄不解,但还是任由他牵着。
倏地,他听到身旁的人轻声道:“你如今魂魄不稳,我给你渡气运。”
“嗯?我没——”楼砚霄愣神,他虽然召出了两次傀儡,但也没到魂魄不稳的地步。
可清厌不管不顾地挤开他的五指,强行与他十指紧扣,收了剑,将他的面具往上提了点儿,说道:“是我的魂魄不稳。”
言罢,便吻上楼砚霄,瞧着确实有那么点儿魂魄不稳的迹象。
可这人手劲又大得很,紧扣几分不让他挣脱。
只能被迫仰头承受他的吻。
耳边空气安静了许久,楼砚霄感受到丝丝缕缕的气运进入自己的身体,心脏一个劲儿地跳。
终于,清厌放开了他。
楼砚霄后退了几步,重新戴好面具,遮住被亲的水润的唇。
几乎是眼睛重见光明的瞬间,他便察觉到清厌的视线不经意落在面具挡住的唇的位置。
他拿伞的手一顿,心里劝说自己:“清厌来之前经历了一场恶战,气运空亏,魂魄不稳在所难免,况且这幻境中除了他们二人,也就只有一个千眼蝶女,自己当无事发生便行。”
出了幻境……两人也未必再遇上。
亲了便亲了。
说服自己,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再抬起头时,便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似乎还带着些许水光,一副看负心郎的模样。
楼砚霄不自在地别开眼。
怎么感觉清厌能听到自己心里说的话似的。
想罢,他又摇了摇头,从年少时起,清厌对自己的厌恶不加掩饰,如今做出这般举动指不定是受了幻境诡气的影响……他怎么会想与自己有关系。
再次说服自己,楼砚霄眼神变的坚定,望向清厌的眼睛没有一丝责备,甚至充满了善解人意的意味。
清厌:“……”
这人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
清厌心里疑惑,却没能问楼砚霄,因为千眼蝶女重新恢复了原样,数不尽的眼蝶围绕在她身边,翅膀上的眼球紧紧盯着他们。
千眼蝶女细长的指甲轻轻抚上一只眼蝶,看向两人,“好一个情深意切啊,妄虚峰主,你一个凡人之躯进戏门,不去求愿,来这作甚?怕我杀了他?”
“我若是真杀了他,你又能如何?”
清厌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是我杀你的速度快,还是你杀他的速度快。”
“哦?”千眼蝶女笑了起来,笑到一半停下来,换上阴狠的神色,“那你们就一起死吧,未门里左右不光我们三人,你们杀得了我一次,我还可以在门内复生;但我要是杀你们一次……那便是魂飞魄散。”
她大笑道:“能够死在未门,是你们的荣幸。”
话音未落,清厌的剑便向她刺来,强大的气运赋于剑上,将她周身的眼蝶斩个粉碎。
血傀陆陆续续从黑云中出来,与楼砚霄召来的傀儡撕扯在一起,俄顷,长街便染成了红色,满目苍夷尽显荒凉。
血傀的嘶吼声很大,手下也不留情,就这么将傀儡的头拧下,将四肢四分五裂,无情踏过。
那边的清厌与千眼蝶女缠斗在一起,这边的楼砚霄则是用傀线操纵着傀儡抵抗血傀的攻击。
打斗了有一会儿,楼砚霄的腿上蓦然抓上一只手,他低头一看,竟是一个无眼的少女。
少女双孔留着血,或许是年岁些许久了,血痕已然干涸,触目惊心地留在脸上。
没察觉到活人的气息,他正想将人甩开,却听到少女开口说道:“楼……砚……霄……”
楼砚霄缠着傀线的手一顿。
少女又继续说道:“你可以……救救我兄长吗?”
“他……死的很惨……一直在外漂泊流浪……你可以帮我带他回家吗?带他回家,他就能活过来了。”
楼砚霄看着她,再也顾不上操控傀儡阻止血傀,“你兄长……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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