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不似院外吵闹,安静的有些诡异。
清厌手里拿着剑,循着玉笺的方向走,倏地,走过的廊道一变,成了万丈深渊的悬崖。
他蓦然停下了脚步,望向崖边站着的男子,心口忽而发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子手里拿着一把红纸伞,手上缠满了傀线,脸上戴着人人熟悉的穷奇鬼面,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时,他缓缓转身望向来人,一双眼似鲜血般红。
他开口轻唤:“清厌。”
“楼……砚霄!”清厌死死盯着对方,似是隔着十五年的思念,又似对这些年毫无音信的怨念。
听到眼前人唤自己的姓名,楼砚霄动了动手里的傀线,缠上清厌的四肢,使其不得动弹。
又轻轻一扯,将人拉至身前,手指扶上对方的脸,轻笑道:“妄虚峰峰主,十五年不见,还是如此俊俏。”
说着,手顺着脸往下,一一抚过脖颈,衣襟,腰饰。
他继续道:“峰主好生挺拔,不知道是大陆上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不过峰主踏进这黑气中,怕是没有机会出去了。”
他又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近到两人的鼻息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清厌没说话,依旧死死盯着他。
“峰主这般看我,是早已心悦于我——”
楼砚霄还未言尽,他的手蓦然被抓住,握着纸伞的手失了力道,落在了地上。
他看向清厌,问道:“你这是作何?”
清厌不说话。
楼砚霄心道奇怪,白日里还找自己算命,怎的夜里就哑了声。清厌自视清高,最是受不了被人挑逗,怎么自己都如此放肆还是一句话不说?
“你若是再不说话这辈子别说了——”
骤然,他的面具被轻轻往上提,唇上覆上一片温热。
似乎觉得不够般,又用力吻深了些。
面具遮住了他的眼,叫他看不清清厌的脸,手也被攥的极紧,动弹不得。
纠缠间,他的手上缠上了些许傀线,似乎是捆着清厌的。
他寻思两人动作不对,便向后退了一步,下一刻,一只手扶上他的后腰,又将他拉了回去,贴的比先前还近。
不多时,清厌将他放开,问道:“还跑吗?”
楼砚霄喘了口气,“跑什么?”
“这十五年间,你到底去了哪里?”
言罢,他挤开楼砚霄的指缝,强行与人十指相扣。
楼砚霄:“……”
这还是那个清风不染明月的妄虚峰主吗?
楼砚霄摆正面具,重新看向他,刚想出声询问他是不是被黑气影响了,然,弗一开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楼琢!”清厌立即用衣袖为他擦去唇角的血迹。
楼砚霄推开了他的手,自顾自将血迹擦去,笑道:“喊这么大声,听着像是我命不久矣了。”
他将人往后推了一步,拾起那把红纸伞,“回去罢。”
走时还不忘道:“今日这一吻,我日后是要讨回来的。”
“楼砚霄,柳家事我能替你解决。”
“我知你能做到,但牵涉过多,稍一不注意,小镇百人顷刻亡命。”楼砚霄慢慢走进黑气中,所过之处,黑气渐渐退散,待他离开之后又重新聚拢,遮住了他的身影,“照顾好我徒儿。”
清厌神情一怔,再抬眼时,黑气已然散去,头上的牌匾赫然写着柳府二字。
此时,身后传来声音:“师父!”
清厌转身,先看楼潇,再看秦启,心口又疼了起来。
将剑放回剑鞘中,提起两人向远处飞去。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察觉到清厌神情不对,楼潇急忙问道。
而另一只手的秦启却挣扎起来,“放开我!我师父还在里面!我不走!”
清厌冷冷看了他一眼,对方瞧见这个眼神立刻安分了下来,却将头转向另一边,望着黑气缠绕的柳府出神。
行了一里地,清厌将两人放下,冷声道:“你们二人起阵,待在此地不要走动,瞧见何物也不要出声,我的气运可保你们到天明。”
楼潇疑道:“师父,今夜可是有大事发生?”
清厌颔首,“春堂镇,怕是出事了。”
“怎会?我白日还瞧见好好的。”
“此事说不清楚。”清厌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秦启,道,“我对你师父不是见死不救,要想彻底解决此事还得你师父亲自出手,你若不信,待到你师父出来之后你再询问。”
秦启抬头望向他,此时他的身后还背着那个大包袱,眼里也闪着泪光,“诡变我师父如何能一人应对?”
闻言,清厌便知楼砚霄并未将自己是百木傀师的事告知少年。
清厌沉声道:“你师父乃是当今大陆上第一傀师,若是连他都没有办法,那今夜春堂镇百人,算上柳家百人,只怕是沉寂无声地死去。”
秦启怔怔地听着,蓦然想起白日里师父说的小镇人印堂发黑,唯恐命不久矣……没想到变数来的这么快。
俄顷,他低声道了声好。
-
楼潇和秦启合力起阵,阵成后,清厌将气运覆于其上。
安置好两人,他便运剑向春堂镇飞去。
还未靠近,远远便瞧见平日里的安宁祥和的春堂镇已然成了黑气的天地。
他运剑停于屋上,垂眸看向底下混乱不堪的场面——百人站在长街上竞相嘶吼,他们的脸,手……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有明显带血的牙印,再往下瞧,便是倒在街旁的妇孺,双目瞪圆,喉咙被人咬断,一副没了生气样。
似是察觉到活人的气息,他们纷纷转头看向站在屋顶上的清厌,更有疯狂者开始借力向清厌攀爬去。
清厌皱眉,捏了个诀祭出长剑,强大的剑气将他们震飞,倒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他似有所感地抬头望向远方,黑暗中很快出现一抹刺眼的白。
来人运剑来到他跟前,道:“峰主。”
清厌颔首。
来人看了眼长街之景,惊道:“峰主,这是何故?”
清厌道:“戏门诡变,一旦遭遇诡变,这一处的百姓都会变成血傀。”
“戏门?”来人疑道,不可置信地看向长街,屋下的血傀被清厌的剑气所忌惮,只敢嘶吼,不敢有所动作,他又看向清厌,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峰主,可是傀师的人在作怪?”
他又自顾自道:“若是傀师,百木傀师的人在十五年前已然灭族,如今血傀现世,莫非当年还有人活着?”
清厌没说话,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后者瞧见他这个眼神,立即住了嘴。
半响,才听到清厌用平淡的语调道:“并非只有百木傀师的人能唤出血傀,这血傀本是千年前关押在上阳仙宫下万恶崖的魔物,后来修真界气运消散,仙宫崩塌,最后一位散仙才造出戏门,将其封印。若要论血傀,这位散仙的后人同样可开戏门。”
“我唤你们来,便是要你们将这些魔物送回戏门。”
“可是峰主,就算是集齐我们所有人的修为,戏门未必会开。”来人担忧道。
清厌道:“戏门自会有人开,你们要做的便是起封禅阵。”
“封、封禅阵?”
清厌冷声道:“封禅阵如何?”
来人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急忙道:“峰主,这封禅阵可是上古诡阵,我们乃是正道门派,正道人如何能用诡道!甚者,封禅阵威力巨大,不是我们能开启的——”
话还未尽,一柄长剑架在颈间,只要稍一用力,便可见血。
“宋铭乘,这大陆上没人比你们宋家更懂得如何开启封禅阵,你若是不肯,冷眼旁观春堂诡变,明日你们宋家的下场便如这春堂镇一般——化为血傀,吃人肉,喝人血,生生不宁!”清厌冷冷地看着他。
此时,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从巷子里跑出来,哭着大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救救我——啊!”
他的腿轻而易举被血傀抓住,血傀将他举起来,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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