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羡清,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她指尖轻轻晃了晃,眼眸中闪着光,神情又带了些许的认真,语调上扬。
云羡清看着她,那张原本算得上是白净的脸上灰尘还未完全被抹去,面上的些许风霜未还未完全化去,可她那张脸看起来就是特别生动,在他眼中,比这世间的所有都要灵动。
他突然笑了,漆黑的眼瞳之上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弯弯的眉目似乎将所有的不悦都净化掉了,只余下些清浅的揶揄。
他清楚地意识到,她在哄他。
而他似乎又很喜欢这种被她哄着的感觉。
所以生气也好,终槐也好,什么都好,那都不重要。比起被她哄着,一切都要退居到他的欣悦之后。
故而他语调柔和地道:“想让我不生气?也行。”
孟迟菀看着他,神色专注,让一些适当的疑惑泄露出来。
她用眼睛问:是什么?想要我怎么做?
“迟菀可不可以也对我亲近一些呢,不要总是唤我仙君或者唤我名字。你对终槐便唤他终槐哥哥,可对我……”云羡清开口,语气轻缓绵柔,可又好似带了些诱哄。
孟迟菀迟疑了一下,而后开口:“你不会是想让我唤你羡清哥哥吧?”
她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觉得也不是不行。
“……不是。”云羡清听到她那一声哥哥似乎也有些愣住了,他将手抵在唇上,不知是什么情绪,而后他又缓缓开口,“唤我熙和吧。”
孟迟菀在嘴里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抬起头问道:“这是你的字吗?”
云羡清点头,不紧不慢地走着:“是。那迟菀呢,迟菀可有字?”
他走得不快不慢,和她保持着相同的步调,让她既能跟在他身后受他保护,又能丝毫不费力地跟上他。
孟迟菀用惊澜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眼皮低垂着,道:“并无。爹爹和娘亲未曾给我取过。只我及笄那年舅舅曾给我取过一个,可是我觉得不好听。”
云羡清顺其自然地问:“是什么?”
“克亲。克制的克,亲人的亲。”她也顺其自然地答道,似乎无甚情绪。
云羡清沉默下来,似乎意识到了这个字的由来。
克亲。是说她克父克母。甚至不愿意用谐音。恶意几乎要溢出来。她受苦受难数年,终于迎来了及笄,而后被彻底冠上克亲的名头。
他黑漆漆的眼瞳中闪过什么,蹙了蹙眉:“迟菀受苦了。迟菀二字便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有什么字了。何况是那种腌臜货色取的字。”
不知为何,他最先的反应是心疼,而后想要替她报复回去的心到达了顶点。可他分明便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甚至于那么多年来,他都是无甚情绪的。
他突然想到,自从遇见了孟迟菀,蒙她相救,而后相识相知,他似乎慢慢地也开始有了各种情绪,愈来愈鲜活。
“腌臜货色。”孟迟菀笑了笑,眉目间是淡淡的悦然,整个人看起来更明媚了些。
“对。腌臜货色。日后定当受到报复。”云羡清也笑,但他眼睛里是溢出来的认真,察觉到孟迟菀的欣悦,他似乎也高兴起来,应和着她。
“希望如此吧。”孟迟菀不置可否。
云羡清道:“那唤我一声熙和吧。”
“熙、和。”孟迟菀笑笑,语调轻柔但话语又十分清晰,一字一句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如日之杲,熙熙融融。我记住了。”
她眉目弯弯似月牙,念起他的名字时金声玉振,整个人都显得万般明媚,似月光朗照在他身上。
他第一次知道,他的字原来也是动听的。熙和,他觉得是因为她才有了详细的含义。
两人步调迟缓地走着,云羡清在她身前半步,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也显得有几分懒怠,就像是两人在仙盟附属城逛街一样。
而一直走在一旁无甚存在感的温怜颂也一直跟在孟迟菀身侧,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可下一瞬,云羡清手中水剑流转,停住脚步。
孟迟菀也停住脚步,并拉住了温怜颂。
只听云羡清道:“来了。”
孟迟菀抬头,眼前一派宁静,草木延申出来的路悠长而绵远,深邃静谧的场景一点点地向远方生长。与方才相比,看不出什么异常。
她不自觉屏息凝目,才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比如不远处最外侧的那棵树满身萧索,叶落了满地,枝干正在微微扭曲颤抖。
她再回头看,似乎有什么东西移了位。
惊澜被握紧,不再是随意地握在手中挽剑花了。
“别怕。抓紧我。”云羡清开口,朝她伸出手,唇角还是牵起了一抹安心的笑。
孟迟菀拉住他的手,察觉到他的手泛着微微的凉意,不自觉握得更紧几分,似乎想要温暖他,而后另一只手拉住了温怜颂。
与此同时她也看向了温怜颂,而后收起惊澜,空出了另一只手:“拉紧我。”
云羡清看了一眼她们相握的手,唇边的笑似乎滞住了一瞬,但转瞬间便又恢复了,像是一瞬的恍惚。
几乎是在云羡清收回目光的一瞬间,四周的场景迅速开始变换,无数树突然长出了脚全速奔跑着!
每一棵树上似乎都长出了人脸,一会是粗糙的树皮,一会是细腻油滑的人脸。不同的人脸是不同的表情,或惊恐或绝望,甚至还有笑着但似乎很痛苦的。
孟迟菀看着看着突然便感觉到了头脑传来了一阵眩晕,下一刻四周一切都开始旋转,而后她的眼睛不知被什么蒙上了,慌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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