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如愿以偿地找到了他第二个账号。
头像很眼熟,是那张屏保里的小雪人,被截了半张脸出来,在它身边的大雪人则漏了一只眼睛,半个鼻子。
林疏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情头。
果不其然,成功切换账号后,数个置顶中,其中一个的头像正是屏保里的大雪人。
昵称……昵称是……
“有事找老公^_^”
…………..这是谁……
点开。
沈缚。
他怎么也有另一个号。
………….
林疏好像有点死了。
林疏好像OOC了。
沈缚是不是给他下药了,其实失忆不是因为发烧而是因为药过期了吧……
林疏轻轻放下手机,失去高光的眼神呆滞。
片刻后,重新亮起,林疏想起来他是不爱用颜文字的,所以此备注说不定是沈缚私自改的,并且强制他不得改回。
原来如此。
火速改名撤置顶一条龙,林疏拍了拍涨红的脸,才有闲心浏览这个账号的其他内容。
很明显他的想法没有错,二十六岁的林疏对工作跟生活做了界限不严格的区分,一个号为主号,好友列表十分庞杂,各种群聊私聊的小红点密密麻麻,另一个则是小号,看上去不常用,或许是为了能及时地收到某人的消息才会打开。
一个叫“菲菲”的人给他发的消息最多,林疏简单翻了翻,每天的对话都固定在下午——应该是临近下班时间———向他汇报一些会议的结果,项目的进程,夹杂着几份文件。
而他的回答千篇一律地简略:
“好。”
“收到。”
“可以。”
偶尔有几句长的,也是在对“菲菲”发的内容提问题跟意见。
原来二十六岁的他对下属这么高冷,走的是职场冷淡风。
失忆后他跟“菲菲”的聊天记录便断了,一天没回复还好,第二天“菲菲”便忍不住打破人机模式,问“林总,这个报告需要您看一下。”
随后接着发新的内容过来。
“菲菲”是他的秘书吗?
林疏眉心紧蹙,点开她说的报告一行行看下去,把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啃秃了一小块。
看不懂。
这都是什么……怎么有好多数字……呃这个是公式吗……金额好像还蛮高的……他不是艺术生吗这一堆数据是怎么回事……
防止他胡说八道搅黄文件上高达九位数的不明项目,林疏选择了接着装死。
菲菲,对不起。
尽管满腹疑问,这个点了他也不好去打扰谁,林疏点开了同样冒红点的朋友圈。
开幕雷击:
林疏:纪念日,晚餐,三周年快乐。
【图片1:烛光晚餐之鲜切三文鱼拼盘】
【图片2:一双修长宽大的手,正优雅地将牛排分成小块】
【图片3:两枚交叠的铂金戒指,一大一小,底部刻着一串花哨的字符】
【省略其余六张摆盘精美的菜品跟灯光璀璨的江上夜景图】
数不清的点赞,下面的评论拉到底全是清一色的祝福。
有人问:这是换新戒指了?
过去的他回复:没有,摆拍的。
林疏凝视着无名指上严丝合缝的戒指,事发以来,只有沈缚为了证明他们的婚姻关系点明过它的存在,余下的时间,这枚婚戒如同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融进了他的皮肤,无法引起他的半点关注。
他想摘下来看看背面的文字,可脱到关节处就卡住了,那里好像增生了一处额外的骨头,怎么旋转,换角度都无济于事。
薄如纸的肌肤摩擦几下红了一大片,林疏疼得直咧嘴,立刻打消了强行把戒指拽下的想法。
心惊胆战地接着往下翻了几条,剩下的内容都很正常,花草,风景。二十六岁的他不经常发朋友圈,每条之间间隔着几个月的距离,也不怎么回复评论,导致现在的林疏掌握不了什么信息。
所幸,没有关于沈缚的内容了。
放下手机时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身体差还要熬夜的报应就是心跳加速,头昏脑胀,林疏还是不困,就是身体的不适令他心情烦躁,下意识翻了个身,平顺的床单到底还是布满了使用后的褶皱。
他久违地做了个梦。
他梦到了江临光。
那是林疏落地A国的第一个学年,他来得匆忙,在国内准备的时间短暂,意向报考的艺术学院入学条件又高得吓人,林疏不得不全部投入到了学习上,正常留学生在国内应该提前规划好的出行攻略,租房地段,当地的特别规定,林疏一概不知。
机会与从容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林疏没有准备,他只有钱。
有钱也行。
可是他懒又娇气,只身来到异国他乡,面临人种与语言上的隔阂,难免在生活中会感到受挫与失落,发现走到哪里,还是会对来自同一个国家的人抱有莫名的好感,跟下意识的信任。
江临光就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一年一度的新生开学交流会上。会场人头攒动,他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包围的小学弟,即便身旁就是个纯正的白男,小学弟依旧白得亮眼,是那种匀称透亮的肤色,像是叠加三次的白颜料。
小学弟看上去心情不愉,头发长了,头顶乌黑的发丝毛躁地翘起几根,未经搭理的刘海凌乱地糊在脸上,小学弟不住地用手去拨,红艳的双唇越抿越紧,邻座的白男还若有似无地用肌肉膨胀的臂膀挤他,可怜得要命。
学生会的同僚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挤眉弄眼道:“哦,可怜的漂亮女孩,那头白皮熊快要倒在她身上了,江,你怎么不去英雄救美。”
江临光从到场人员名单中抬起头:“他是男生。”
林疏被拎到最前面无人的空座上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怎么没人告诉他外国人身上的味道这么大!要吐了!
“还好吗?同学。”江临光用英语问。
亚洲面孔的学长关切地递过一张面巾纸,他身上的香水气不浓,是淡淡的柠檬香与佛手柑,恰巧将林疏从闭气晕倒的窘境中解救。
林疏感激道:“谢谢....”说成了中文。
他一愣,刚准备换成英语,就见江临光笑了笑,摆手道:“就说中文吧,我的父母都是华裔。”
碰上好心同胞,还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看上去干干净净的,身上有好闻味道的同胞,林疏高兴了,发丝扎眼也不在乎了,冲江临光笑得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很主动地要加学长的联系方式,以便日后有什么不懂的能够虚心求教。
江临光同意了,也确实帮了人生地不熟的林疏很多,外加他们是同一个专业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林疏求助最多的人。
再往后过了大半年,林疏逐渐适应了在市区与学校来往通勤的生活,也凭借过人的专业能力在同学中脱颖而出,又因为姣好的外貌在各种社交活动中备受欢迎,只要他需要,随便在ins,ig上发个动态,分分钟想要帮忙的人便会在私信里亮出红点。
在国内上学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林疏十分适应,但相对应的,好友多了,江临光在他常用联系人里的位置便逐渐下滑,每回想起时林疏总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像个喜新忘旧的人,是个不合格的朋友。
他请江临光去当地最贵的餐厅吃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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