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着我…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周围的一切都停留在了原地,包括他自己。唯独那颗颤抖的心脏,上面每一根分明的经络都在迅速跳动着。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句话,比任何的强力兴奋剂都要猛烈。
月城椿挺直的背脊猛地佝起绷紧,整个人像是磕药了一样过激亢奋。
糟糕。
大脑…一片空白。
他要说什么、说些什么才好?
他应该回答对方什么。
“哈?”月城椿屏住呼吸,他的目光落在倾奇者的脸上,而一只手的手指还被对方牵到脸边,青年动了动手指,轻轻摩挲着人偶白皙的脸颊。
触感柔软,月城椿忍不住缩了缩手指。
泛红的指尖残存着暖意。
“…即使你不这么说,我也只会看着你的。”
类似被自推告白的体验太过刺激,月城椿额角不住地渗出薄汗,感觉像是踩在云朵边上一样飘飘然。
阿散…
我——
…已经兴奋到无法呼吸了。
喜欢、喜欢——究竟要说多少次,才能让这两个字刻入骨髓。
他真的,好喜欢阿散。
“你的脸好红,是因为生病了吗?”
倾奇者松开手,有些疑惑地把冰凉的手背放到月城椿的额心。
人偶其实不会量体温,因为他的温度生来就比人类低得多,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用动作表达出了对月城椿的关心。
虽然只是拙劣地模仿人类的举动而已。
“不、不是…我没有生病。”月城椿强行忍耐地转过头,思绪紊乱如麻,“也不对——这个不重要。那个,我们还是先去药店吧。”
青年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因为迅速升高的体温而热得被汗水沁湿的乌发被他捋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青年英俊冷漠的容颜上,唯独眼尾红了一片。
月城椿恍惚间竟然觉得连视线都要被汗水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全都变成了一堆马赛克。
好可怕,马赛克…怎么会动啊!
倾奇者不是很相信地抬起眼睛。
青年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
难道是因为他刚刚说错了话?可是…他只是希望椿一直看着他,也只看着他而已。
对人类来说,难道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吗?
倾奇者心里并没有人类那样明码标价的天平,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身份和好感应该说出什么样的话,只是下意识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而已。
如果月城椿不答应的话,他即使有些失落,但也不会强求对方的。
自从被背叛后,他对人类情绪的觉察就变得敏锐了不少,倾奇者不会接触对自己有恶意的人。
月城椿,似乎真的是一个好人。
倾奇者想道。
可是如果他不喜欢我的话,我也不想和他走在一起。
于是人偶抿了抿唇,决定再问一遍月城椿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月城椿却在他开口前先一步拥住了他。
还在纠结的人偶顿时僵硬地愣在原地。
青年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
月城椿的声音很低很低,似乎是纠结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那个…”
阿散。
“你会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
“很开心、很开心…”月城椿说,“所以,让我抱抱你吧…”
“因为我,真的很我喜欢你。”
阿散。
月城椿的声音轻得像是要被风吹走一样,“很喜欢、很喜欢你。”
倾奇者没来得及问出的问题。
竟然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得到了答案。
“……”
好吧,月城椿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所以,他也愿意永远陪伴他。
倾奇者又故作镇定地拉低了斗篷的边缘,手指依然还有点细微的颤抖。他抿了抿唇,嘴角却浮起压不住的单纯、清浅的笑容。
“…好吧,那就让你抱一下。”
像是被迫妥协一样。
说好的,一下。
但直到月城椿自己平复了情绪,倾奇者都没有推开他。人偶只是默默地垂下眼眸,在心里恍惚地重复了一遍青年郑重的承诺。
椿说他喜欢我。
他答应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如果椿做不到的话,我一定会惩罚椿的。
即使在此之前,他对月城椿根本没有这么偏执的想法。
但就在某一刻,这种微妙的种子就在心里默默生根发芽,几乎要穿透喉管,让声音竟无处宣泄。
…
去药店的路上,二人还是默契地牵着手,很自然地十指相扣,空气中隐隐约约浮动着默默的粉红泡泡。
倾奇者看了看他和月城椿交握的手指,忍不住又把手指收紧了一点。
倾奇者喜欢和月城椿靠得很近。
对方指尖细微的小动作,月城椿当然感受到了。
阿散真的好可爱。
连假装平静的小动作都特别可爱。
真的、好想…想要把阿散一口吃掉。
阿散是芝麻汤圆、杏仁汤圆、五香汤圆……又甜又腻,入口即化。
“……”
月城椿幻想出了很多款倾奇汤圆的样子。
但是,人偶忽然瞄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地歪头,“椿……”
“嗯。”
月城椿故作轻松地应道,实际上却心虚得连眼皮都跳了下。
“…椿刚刚的眼神,很——”
倾奇者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然后默默放下。
“不知道怎么形容。”
“……是我的错。”
月城椿默默地低下头忏悔。
“不过,我并没有责怪椿的意思。”
倾奇者很认真地说,“椿的目光,让我觉得很开心。”
他想要让椿一直看着他。
只会打直球的人偶在月城椿的心里打出了高达10000%的恋爱暴击。
月城椿:“……”
麻了,他真的很想把持住的!
“椿只能看着我。”
倾奇者又很自然地小小声地说道。
“嗯。”
又一次得到他的承诺,倾奇者心情明显好了一点。
月城椿越看越觉得倾奇者特别可爱。
真的像是白白软软的汤圆一样…
——好想咬一口。
…
到了药店门口的时候,店主和那个闹事的人似乎已经协商好了对策。
隔得老远,月城椿就听到店主很恼火地骂了一声:“晦气!”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就渐渐散开了。
月城椿牵着人偶,为了不让流动的人群撞到他还特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一点。
他是下意识想要保护阿散,但人偶的心里却为此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倾奇者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心脏,但如果有的话他觉得他的心跳一定很快。
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奇怪呢。
…
店主走回摊位,口中骂声不断,好像是因为被迫于舆论压力和仇家施压让药材降价所以觉得很不爽。
据旁人所言,他新开采的药材还是从别国运来的。一株就要五百摩拉,就是因为价格太离谱才会被人声讨,现在已经降价为一百摩拉了。
虽然也很离谱,但因为店长已经坚决不再让步,大多数人也就没有再闹下去。
说到底,买得起的人还是买得起,买不起的人还是买不起。
现在的一百摩拉,相当于百年后的一万摩拉。
月城椿无声打量着准备收摊的店主,店主却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抬起头扫了他一眼,语气很差地骂道,“看什么看!狗娘养的**…”
“……”
月城椿回望他,也不生气。青年散漫地开口,语气一点波澜也没有,声音也不算大。
“那个来闹事的人,其实是你找的托吧。”
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忽的一片哗然,“真的吗?”“所以是托吗?”“我就说,这家老板就是特别黑心!”“……”
一看人群中渐渐起了争议,店主瞬间就急眼了。他蓦地拍桌而起,指着月城椿的鼻子骂道,“小畜生!再敢胡说我就把你告到奉行所去让你吃牢饭!”
月城椿“呵”了一声,“这牢饭还是你留着自己吃吧。”
青年语气不紧不慢,“那个来闹事的人虽然看起来很愤怒,但实际动作幅度是没有张力、十分程序化的。说明驱动他来闹事的原因主要不是‘让药品降价’,这不是目的,更像是过程。”
月城椿沉吟道,“而你,你似乎看起来很生气,但神情中却有些心虚。”
店长撸起袖子,“我!我哪里心虚了!”
“你知道人在过度紧张的时候眉梢会抬高约一分左右吗?”
“或许你甚至没有注意到,刚刚的谈话中你一直在附和对方的最终要求,说的话也是‘那你想怎么样’。可你对其他人却是说‘要么滚,老子就这么卖’,其中差异的原因你自己心知肚明。”
月城椿摊手,“所以,还用我多说吗?”
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一开始定价就是一百摩拉,但是店主不想被愤怒的人群以“物价溢出”的名义告到奉行所闹出麻烦,只好演了这样一出来平息人们的怒火。
他逻辑分明条理清晰的言论震撼住了当场的大多数人,人群不断交头接耳讨论着。
“我就说,我可以作证,那个老板就是这样的人!”
“黑心商家!我以后再也不从你这里买药草了!”
店家这下是真的急了。他频频看着那群不断说他坏话的人,直接心一横把话撂了下来,“这个药草现在可是只有我有!我就这么卖,你们还能拿我怎么样!”
这一句话,直接把他最大的底牌,以及真正的软肋暴露在了月城椿的面前。
“真的吗?”
月城椿嘴角勾出了一个不屑而冷淡的笑容。
青年尾音微扬,本就好听的声线愈发悦耳,店家却下意识地心里一咯噔,总觉得对方又要说出些惊人的话语。
他紧张地盯着月城椿。
不得不说,青年长得真的很帅。
尤其是在发言的时候,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慵懒、冷淡、禁欲、理智的气息。
不少男男女女已经屏住呼吸,完全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才待在这里。
月城椿看起来太淡定,太有把握了。
让他一时之间竟然觉得,他自以为藏得特别好的秘密,在月城椿的目光下全都暴露无遗。
店家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他嘴角喏喏地扯了扯,冷汗直流,“那、那你想要怎么办?…”
他已经彻底被月城椿吓住了。
典型的吃软怕硬。
被人群挤到后方的倾奇者不知所措地看着人群中心的月城椿。
那一瞬间,他们好像被分割到了两个世界里。
站在这里的他,好像连听月城椿讲话的权力都没有。
即使委屈也没有办法。因为在奉行所颁布的稻妻法律里,人偶的权力不在法律保障的范围里。
倾奇者把刚刚被月城椿牵着的那只手伸到面前,五指合拢。
被人牵着的感觉,也很奇怪。
人偶认真地抬起自己的爪子握紧的模样把远远看着他的月城椿萌到了。
青年嘴角忍不住勾出一点笑意。
远远地,隔着层层密集的人群,月城椿和他心爱的人偶对视。
倾奇者略有些不自在地放下手,月城椿却悄悄对他比了个口型。
“可爱。”
阿散,超级可爱!
人偶其实没看懂他在说什么。
但是人群的目光都停留在月城椿的身上,还有不少人称赞着他的优秀,其中不乏刚刚把他推出去的人。
而月城椿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给他打暗号,让人有种不太自在却又得意的心情。
因为他是被宠溺着的,即使这种偏爱没人能看得见。
但是在人潮之间,倾奇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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