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因第一次见苏夫人,有苏颜妍猜测在前,她免不了对“可能”是她亲人的苏夫人有点好奇。
她自小在安南府长大,是家里的大小姐,底下还有一对双生子弟妹。袁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也算是富贵人家,没道理捡着养别人的孩子。袁家在她幼时,大房、二房争权,她是有过离家时刻,在外面也颇有奇遇,易容术就是离家时跟随一位婆婆学得的。
荧惑左使找上她,她半点都不稀奇,那位教她的婆婆就是曾经的荧惑首领。她只当她们按着线索找人,错把当年的接触当成是血脉证据。
她自小与人打交道就不费力,挖点秘密比别人呼吸还简单。就像这会儿,她一问,苏夫人答,说的比苏颜妍问都多:“那夜,府上早早熄灯,我也在屋里要睡下。妍娘不在家,苏家太安静了,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我还能听见外面的蛙叫声。还有,一阵奇怪的簌簌声。”
“我记得,妍娘似乎爱去她爹书房里找书看,我以为这声音是她悄悄回家,翻找医书发出的。我上次和她说了些气话,妍娘躲去医馆,我好几日没见到她,便想偷偷躲在外边看她一眼。等我出门,书房里好像真有火光一闪又消失。”
“我想,可能是我开门的声音,被妍娘听到了,她还在生气,不想理我。这孩子从小就拧,以前生闷气,能闷一个月不露个笑脸,非得哄着不可。我就想去和她好好说说软和话,让她别再和我置气。”
苏夫人面上露出惊悸之色:“我刚推开书房的门,就被里面的人捂住口鼻,晕了过去。我依稀看着,是个粗壮身形蒙面黑衣的歹人。我再醒来,就在那处荒废的宅院里了。听人说,那家宅院闹鬼呢,你说我是不是撞着鬼了?”
袁因若有所思,她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安慰苏夫人:“这世上哪里有鬼哦,都是歹人在装神弄鬼呢。夫人这样美貌和善,没有受到伤害就是万幸好事,回家一定好好休息,喝点安神汤,别让颜妍担心。”
苏夫人不知怎的,被她一说,那话熨熨贴贴,浑身的难受都轻松许多。她冲袁因露出微笑。
袁因顺势又问道:“不瞒夫人您说,我一见着你啊,就觉着亲切。要不是知道您只生了颜妍一个独女,我真当您是我亲妈一样感到亲近。你说当年,您生颜妍的时候,是不是生了双胎啊。我和颜妍情同姐妹,和您又这样合眼缘。”
“我见着你也觉得亲近呢。”苏夫人眼都亮了,拉着袁因细细又打量,越看越爱。她带着点遗憾说起了当年:“我生产时,确实只生了妍娘一个,我夫君亲自为我接生的呢,错不了的。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转眼妍娘都成大姑娘了。”
苏颜妍惊讶插嘴:“二十年前?我今年不是十八么?算上虚岁也才十九呀?”
苏夫人嗔怪道:“还不都是你爹,那时你长得小,身体也弱,他非说你出生的时辰和什么黄道日子冲了,怕碍了寿元。搬到京城他就让我对外给你少报两岁,这样就能瞒过去,健康长大。没想到后面你真的没有再生过大病,可见这法子是有用的。”
苏颜妍和袁因对视一眼,又和萧景琮互相打了场眉眼官司。
真有戏!这苏父的操作真是越问越有!
袁因捂着嘴做惊讶状:“呀,居然是这样,那颜妍真实生辰是几月几日啊,我一直当她是妹子,没成想还有可能是姐姐呀。”
要不大佬就是大佬呢,这脑子转的就是快!
苏夫人没多想,乐呵呵地就答了:“妍娘生在七月呢,那天刚过完中元节,生在十六日子时末。”
萧景琮豁然抬头,脸上是掩不住的讶色:他的生辰也是七月十六,是辰时。他看向袁因,见她也是难掩惊愕,便知晓她的生辰必然也是一样的。
苏夫人见几人间气氛不太自然,只以为是被苏颜妍真实年岁镇住,笑着打趣:“难不成真的错把姐姐认成妹妹啦?”
袁因抿唇微笑,萧景琮面无表情低下头,苏颜妍便接口道:“我们只是觉得好巧呢,袁因姐姐的生辰也是七月十六,和我同一天呢。哦,我是子时末,那我的确大一些,得叫袁因妹妹啦。”
苏夫人听后一下子愣住,她慢慢拧起眉头,困惑地重复:“这位姑娘、袁因,也是七月十六的生辰啊。”实在是太巧了,是不是缘分不好说,苏夫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朦朦胧胧的,从她心底浮出来。她拼命想要看清楚,想明白,却总是抓不住真相的尾巴。
苏颜妍适时加上最后一把火:“对啊,不过她家是安南府的,想来都是缘分,才让我们成为好朋友呢。唉,安南府最近有点乱,听说有个叫‘荧惑’的组织一直在乱窜找什么人,袁姐、妹妹差点被缠上,到了京城才摆脱呢。”
一道久远的回忆轰然在苏夫人脑中炸响,她瞬间头晕目眩,撑不住身形,向后倒去。袁因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托着她的后背让她慢慢躺平,柔声安慰道:“夫人,身体为重,有什么心事说给颜妍听,别闷在心里。您要是不方便说,我们可以先离开,你和颜妍私底下说些母女间的小秘密。”
她俏皮地眨眨眼,苏夫人勉力睁开眼就看到她这个表情,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惨白。
她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天棉花,让她呼吸困难,说话也困难,只能夹着声音用气音一点点挤出来:“不要走,我记得,我孩子的后背有块特别的胎记。胎记很奇怪,一点也不影响美观,是一朵形似三瓣花的红斑。刚生下孩子我记得很清楚有,可我生完孩子太困了,睡了一觉后,就没看到孩子背后有任何胎记痕迹了。夫君当时说我太累,记错了、记混了。”
她盯着袁因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很快眼眶中就凝出水色。她怔怔地、宛若一抹游魂地问:“姑娘,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胎记吗?”她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出这话是为了什么。
她记得当年生产时,丈夫含笑地陪伴,他说,他是大夫,自己的夫人生产,哪里用别人来动手。他是百姓的大夫,也是她的丈夫,她唯一的专属良医。她为丈夫的重视珍爱而感动,这口糖,撑着她度过生产完后的二十年。
她记起临产时,丈夫帮她安排好一切,唯独没安排生产时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