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霁把玩着香囊,似笑非笑的看着裴子慕,"王爷说话可算数?"
"本王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裴子慕抬手招来侍从取弓,白羽箭尾的鹰翎在风中颤动,"谁先?"
暮春的风卷着柳絮掠过校场,箭靶前的蒲公英被踩踏成碎末。
金吾卫沈家的小公子扯开银丝绣着瑞兽的披风,雕弓如满月拉开。
第一支白羽箭破空而去,"咚"地钉入红心,围观人群爆发出惊呼。
他紧接着连发两箭,三支箭尾在靶心处几乎重叠。
"好!"金吾卫众人高声喝彩,簇拥过来拍着沈小公子肩膀,银甲相撞声混着叫好声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萧承霁也微笑着对沈小公子竖了大拇指,金吾卫的骑射可是日日操练的,若是连靶心都射不中可是会被同僚们笑话死。
"就这点本事?"镇北军将领老周突然跨上战马,他身后的镇北军将领们齐刷刷翻身上马,马蹄踏碎满地落花。
老周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箭伤疤痕:"在战场上,谁会像个靶子站着等你射?"
马蹄声骤然响起。老周的战马从箭靶左侧狂奔而过,他半蹲在马鞍上,弓弦抖动间,箭矢擦着沈公子的箭杆掠过,精准钉在箭尾。
第二骑飞驰而来,雕翎箭击碎金吾卫的箭羽,木片纷飞中又一支箭牢牢嵌在箭尾。
当第三骑掠过靶前时,围观的贵女们纷纷惊呼。
他竟在颠簸中一箭贯穿三支白羽箭的尾羽。
校场陷入死寂。金吾卫的欢呼卡在喉咙里,沈小公子盯着靶心处层层叠加的箭矢,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镶玉箭囊,脸色难看。
萧承霁望着镇北军将领们身后扬起的柳絮,突然听见裴子慕轻笑出声。
轮椅碾过青砖地的声响由远及近,裴子慕苍白的手指抵在唇边:"听说金吾卫的箭术是京中一绝?"
他摇头,"可惜,战场上从来只分生死,不分绝不绝。"
金吾卫一片沉寂,萧承霁一抱拳,“骑射我们输了,心服口服,这只是第一场,且看接下来。”
第二局是投壶。
暮春的斜阳为校场镀上一层暖金,青铜投壶置于两方中央,壶口插着的春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金吾卫与镇北军各自列阵,银甲与铁甲在日光下折射出截然不同的光芒。
比试开始,金吾卫这边率先登场。
一位公子上前一步,广袖轻扬间,已拈起一支雕花木矢。
他手腕微转,木矢呈抛物线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稳稳落入壶中。
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木矢接连入壶,引得围观人群阵阵喝彩。
其他金吾卫公子见状,纷纷上前展示技艺,有人优雅如行云流水,有人自信满满,每一次投掷都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从容,不多时,投壶内已插满木矢。
轮到镇北军时,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老周跨步上前,粗糙的手掌攥着纤细的木矢,显得极不协调。
他眯起眼睛,模仿着金吾卫的动作用力一掷,木矢却直直砸在壶沿,弹落在地。
王虎在旁看得着急,抢过木矢尝试,结果用力过猛,木矢远远飞过投壶,惊起树上的鸟儿。
他将领轮番上阵,不是木矢偏离方向,就是在壶口打转后掉落,引得金吾卫阵营传来阵阵嗤笑。
"这玩意儿比拉强弓还难!"老周抹了把额头的汗,嘟囔着退到一旁。
镇北军将领们面红耳赤,他们在战场上能以一敌百,此刻面对这精致的贵族游戏却束手无策。
最终,投壶内金吾卫的木矢密密麻麻,而镇北军寥寥无几,胜负一目了然。
萧承霁抱臂而立:"王爷,看来这一局,是我们金吾卫胜了。"
裴子慕转动轮椅凑近,看着镇北军将领们笨拙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投壶讲究的是巧劲,非朝夕可成。"
校场中央扬起漫天黄土,第三局马战即将开场。
金吾卫十人骑着**色油亮的西域良驹,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绣春刀的金吞口狰狞可怖。
反观镇北军,十匹战马身形精瘦,鞍具上还留着北疆风沙的痕迹,将领们的铁甲补丁摞补丁,唯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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