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慕转动轮椅扶手,青铜链条如灵蛇般甩出,精准钩住潭边岩石。轮椅在冰面上划出半弧,稳稳停在潭边。
幼鹿受惊抬头,瞳孔里映着裴子慕玄色披风,竟温顺地不再挣扎。
慕容浅望着他从轮椅暗格里取出一把短刀,忍不住开口,“祥瑞一说只是穿凿附会,鹿血并不能治病……”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口,只见裴子慕单膝跪地,短刀并没有挥向雪鹿,而是把刀刃插入冰层,借力探身割断藤蔓,动作行云流水,竟不似久坐轮椅之人。
幼鹿脱困的刹那,冰面忽然裂开一道缝隙。
裴子慕下意识的将幼鹿护在胸前,轮椅倾斜着悬在冰缝上,玄色披风兜住漫天飞雪。
“王爷小心!”慕容浅双手结印,将缝隙处再次冰封。
裴子慕趁机转动轮椅机关,隐藏的钢爪从轮轴弹出,轮椅瞬间回到山路上。
幼鹿的蹄子被陷阱所伤,不住哀鸣,裴子慕附身拿出金疮药替幼鹿包扎伤口,指尖动作极轻,像在抚慰一匹受惊的战马。
“此鹿通灵,”他望着幼鹿额间未长成的鹿茸,“若被送入皇宫,不出三日便会死在金銮殿的温**砖上。”
幼鹿突然舔了舔他掌心的旧疤,慕容浅想起坊间传闻,说摄政王铁血手腕,曾为平息叛乱屠尽整个部族,却又见他此刻眼底柔光,像融化的雪水,倒映着幼鹿湿润的眼睛。
“回山里去。”裴子慕轻轻推了推幼鹿,披风上沾着的鹿血被山风吹干。
“莫再靠近山下。这世上多的是想拿你当祥瑞的人,却不知所谓"祥瑞",不过是人们贪心的遮羞布。”
幼鹿突然抬头望向天际,长鸣声响彻雪谷。
慕容浅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风雪已停,一轮冷月从云隙中探出头,给裴子慕的侧脸镀上一层冷光。
他轮椅下的积雪被泥泞浸透,却比金銮殿上的金砖干净百倍。
那些金砖下埋着的,是无数为"祥瑞"而死的生灵骸骨。
“原来殿下不信祥瑞。”她轻声道。
裴子慕转动轮椅,青铜齿轮在冰面上投下细碎的影:“本王只信事在人为。若连江山稳固要仰仗一只鹿的死活,那这样的祥瑞,不要也罢。”
慕容浅望着他身后冰瀑上渐渐凝结的霜花,忽然觉得眼前人如这冰雪——看似冷硬无情,却藏着让万物复苏的暖意。
慕容浅忽然明白,为何眼前人被人下了噬龙蛊,篡夺了命格,仍然挡不住周身的帝王紫气。
真正的天命所归,不是囚住祥瑞的帝王,而是能让万物各安其位的人。
“时候不早了。”他抬手替她拂去肩上落雪,指尖停留的刹那,慕容浅嗅到他袖口混着的药香,“待你采得雪参,本王带你去看真正的祥瑞——不是笼子里的白鹿,而是塞北的雪、江南的雨,和这天地间,不受人摆弄的生灵。”
两人再度踏上山路,遵循地图来到了山顶。
慕容浅也是第一次见到冰魄雪参所在的寒潭,美的让她屏住了呼吸。
那寒潭嵌在群山环抱的凹处,潭水终年不化,表面结着三尺厚的冰层,冰下却翻涌着幽蓝的暗流,靠近便能嗅到刺骨的硝石味。
传说潭底连通地脉深处的幽冥寒泉,寻常草木落入即化为齑粉。
而那株传说中的冰魄雪参正长在潭水中央的石头上,根茎如珊瑚般盘结在青色巨石上,通体晶莹剔透,参体呈半透明的淡蓝色,隐约可见内部流动的银色脉络,宛如银河倒悬。
它顶端生着五片菱形叶片,边缘锋利如刀,叶片表面凝结着细密的冰针,每根冰针都折射着七彩光晕,似碎钻镶嵌其上。
参须垂入潭水,长达丈余,随暗流摆动时如灵蛇游弋,末端缀着豆大的冰魄——那是雪参汲取寒潭精华所化的结晶,浑圆如珠。
慕容浅此番前来,正是为了采集那粒冰魄。
裴子慕操纵轮椅上前,“慕容姑娘,你在此等候,我去采参。”
慕容浅这次却是坚定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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