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福喜来找小穗,说给季桑找了两个合适的男子。
季桑便又出门了,福喜先说了两人的情况,一个是个秀才,只是家里上有瘫痪在家的爹,下有尚未成年的弟妹三人,家里就靠他和他娘养活,十分困难,另一人则是自小父母双亡,家中房产被乡下赶来的叔父一家霸占,让他去住柴房,他缺衣少食长大,身体瘦弱,今年已十九岁了都不敢正眼看人。
季桑觉得这两个情况都不如昨日那个吴胜,秀才家全是拖累,孤儿家还要斗叔父一家恶霸。
不过反正都在隔壁坊,她还是去了一趟。
假装迷路,敲门跟秀才问路,说了两句。
假装丢了东西,让路过的孤儿帮自己找,借此也说了几句话。
两人性格不同,相同的是看到她都脸红了,跟她说话都结巴。
有了昨天那一遭,这次回家后,小穗还跟季桑讨论:“大姑娘,今日这两人还不如昨日那吴胜呢,秀才家那几个弟妹,弄得脏兮兮的也没人管,而那第二个就更别说了,佝偻着背,都没姑娘您高了。”
季桑温声道:“都是可怜人,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
当然,就她列的那些条件,也找不出几个不可怜的。
但毫不自夸地说,她选了谁,谁就是走大运了,那是双赢。
小穗说:“大姑娘,您非要找那样的吗?就您这样的样貌性情,跟他们实在不相配。”
季桑此时才跟小穗说实话:“小穗,我若找个跟我相配的,我但凡有点出格的,对方便不会容我,怎么嗟磨我我都无法反抗。万一倒霉遇到钱逵这样表面看着挺不错,实则狼心狗肺的,哭都没地哭。我甚至不信表面的温和,只有你我联手能制住的,才能教我放心。”
小穗听呆了,她从没听过哪家姑娘选婿,是选的能被两个姑娘制住的。
小穗不解:“可是,这样您这辈子不就毁了吗?跟那样的男子,能有什么好前程。这世上总有好男子的,姑娘您未必不能遇上。”
季桑摇头道:“你也说是‘未必’,我不愿意拼运气。”
大环境就这样,碰到她眼中好男人的概率非常低,她还是想要一份能握在手里的确定性。
况且,谁说嫁给她选的男人这辈子就毁了?她这辈子活得好不好,可不看她嫁的男人好不好,她对婚姻的期许,不过是换个自由的环境罢了。
小穗还想再劝,但见季桑云淡风轻的模样,便知她已下定决心,没有丝毫动摇,且想到老爷和李氏多年来的态度,又觉得大姑娘这样为自己考虑也是无奈。
主仆二人深入交谈时,又一份汇报摆在了崔洵案头。
这回他就没昨日那么淡然了,蹙眉看完了今日季桑的行程,长久不语。
她这找的都是什么东西?
詹鹤已经知道自家上司不知何时对这位季姑娘上了心,看着前后两份汇报,心中也是啧啧称奇,喃喃道:“季姑娘的喜好真是与众不同,她找的几个男子,普通农妇都能将人一指头摁住。”
崔洵蓦地抬眼看来,詹鹤惊得连忙低头:“属下多嘴了。”
崔洵并不觉得詹鹤多嘴,詹鹤的话于他来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普通农妇都能将人摁住,那季桑和她的丫鬟就能将人轻松制住。
他回想着季桑家中情况,明白了她的想法。
她这是想尽快脱离季家,自己当家作主呢。
想法很好,只是可惜白想了。
崔洵忽然出声,笑意盈盈:“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詹鹤:“?”虽然是实话,您倒也不必说出来。
新的一日,天气晴朗。
季桑已决定选吴胜,家里拖累少,本人也还看得过眼,说她喜欢上吴胜非他不嫁比较有说服力。
季桑打算先去找吴胜“确定关系”,如此就能去季广罗面前“为爱抗争”了。
主仆二人离家时,李娥还说了句风凉话,可能是从季广罗的态度里看出了什么,李娥显得志得意满。
季桑没跟李娥纠缠,敷衍过去就出门了。以后还有的闹呢,不急在这一时。
走出东三巷,小穗还有些不甘心:“大姑娘,咱们就选吴胜,不再挑挑了吗?”
季桑说:“挑来挑去都差不多,我们赶时间,就这样吧。”
小穗叹气,大姑娘多好的人,却要遭遇这样的不公。
面前忽然出现两个着绯红圆领袍的男子,拦住二人去路,季桑二人都是一惊。
锦衣卫!
其中一个相貌更英俊些的锦衣卫对季桑说:“季姑娘,崔大人有请。”
季桑:“……”
她就知道,那天被问名字没好事,比她预想的还迟了。
小穗恐慌地抓紧了季桑的衣袖,说不出话来。
季桑拍拍她的手,深吸口气微笑:“劳烦二位大人带路。”
说话的锦衣卫挑了下眉,带着季桑主仆上了一旁等着的一辆马车。
两个锦衣卫在马车外驾车,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低声道:“詹大人,崔大人这是为私,还是为公啊?”
若说是为公,哪有这般客气的,若说是为私……崔大人往常不是不近女色吗?甚至都传出了些难听的话。
先前对季桑开口的正是詹鹤,明明可以派手下来请季桑,但因为太过好奇,再加之崔大人特意说了要客气,他怕手下毛手毛脚冒犯佳人,还是亲自来了。而只是打了个照明,他就有点明白,崔大人为何独独看中了这位季姑娘。
哪怕是当官的,看到他们去请人也要抖上一抖,这位季姑娘却镇定得很,确实跟崔大人相配。
崔大人第一回于女色一事上心,选的人也与众不同。
是的,他终于确信,崔大人这是看上了季姑娘,要是几天前他还不敢相信,但这几日,崔大人又是搞小动作,又派人盯着季姑娘,他哪还看不出来?
只是他私下忍不住想,崔大人花那么大心眼对付一个娇弱的姑娘,实在缺德。
马车大概驶了一炷香,在一家酒楼前停下。
季桑先看了眼酒楼的招牌,奇珍楼,是京城比较出名的酒楼,大堂吃上普通的一餐也要三五两,她肯定是吃不起的。
他们没在大堂停留,一路来到二楼某个厢房外。
詹鹤敲了敲门,门开了,出来一名锦衣卫缇骑,对詹鹤说:“大人让季姑娘一人进去。”
詹鹤只觉得可惜,不能亲眼见证崔大人“谈情说爱”了。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还好心地安抚了一句:“季姑娘不必害怕,崔大人其实脾气挺好的。”
这话让人更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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