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弥尔家的客厅灯火明亮。
厚重窗帘用丝线绑紧,玻璃映照橙黄色朦胧的光,外面夜色太深,透过窗户依稀辨得几个拉拉扯扯的模糊身影。
尤弥尔把东西放在桌上,侧身余光瞥见黄昏薄雾抬起手,手指往太阳穴点了几下。而这个动作似乎引起佣兵团员的警惕,从他们瞬间弓起的腰疯狂摇摆的头和连忙后撤的脚步就能看得出来。
这是在做什么?
是吵架还是约架的前奏?
他顿时变得有些紧张,毕竟白天在酒馆和佣兵团的相处完全称不上愉快,刚才的短暂相处黄昏薄雾对他们的态度也不算友好。他一走,三个人说不准因为什么起了口角。
脑子里霎时被黄昏薄雾在家门口挨揍的想象画面填满。
人心都是偏的,尤弥尔想了想,从家门口的置物架抽出一把长柄雨伞,悄悄把家门打开一条缝,猫着腰,偷感十足地望出去。
他要在合适的时机冲出去,为黄昏薄雾撑腰。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哥哥,你蹲在这干嘛?”
加嘉莉不知何时站在了尤弥尔的身后。
“啊!!”尤弥尔大喊一声,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吓死我了,加嘉莉,你怎么走路也没声音。”
“我一直在你身后,只是哥哥鬼鬼祟祟的,没发现我。”加嘉莉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雨伞,再看看外面明月高悬晴朗的月夜,“哥哥,外面没下雨。”
“我知道没下雨。”尤弥尔没打算把方才的猜想告诉小朋友。
只是这一打断,再次侧过头从门的缝隙看出去时,黄昏薄雾和他不知姓名的盟友似乎关系又缓和了不少,心平气和地交谈几句,而后三人并排转身向屋后方的小树林走去。
这应该是……没事了吧?
悬着的心得以落地,尤弥尔放下他用来自卫的雨伞,用饱含歉意的眼神看向妹妹:“我亲爱的妹妹是不是饿了?哥哥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呀。”
加嘉莉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有点。”
但比起身体上的饥饿,她更缺乏精神上的能量。
自从尤弥尔从黄昏薄雾那把她的暑假作业本要回来,这两天加嘉莉就没过上好日子,一切的娱乐活动都被强制停止,每天困在家中算着日子狂补作业,今天写完二十页明天还有二十页,补完算数补实践日记,就算照抄答案都能把手抄断。
天知道她原本把作业本送给黄昏薄雾就是为了有空出去玩的。
现在的加嘉莉只能可怜巴巴地捧着碗,坐在尤弥尔对面,两只脚晃荡着不沾地,问:“哥哥,今天你出门遇见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有趣的事情……应该没有吧?就是很普通很平常的一天。”
佣兵团在酒馆被玛丽琳骂了一顿、村里的陌生人魏尔德,还有里夫的葬礼尤弥尔都没准备说。他想了想,给加嘉莉描绘一遍黄昏薄雾变出蝴蝶的满堂喝彩,门外的月色,安静的回家路,以及今天一天老是被人反复提及的,独角兽的传说。
没想到加嘉莉居然知道这个传说。
“刚死或者将死之人如果得到独角兽的怜悯就能复活,所以葬礼时死者的家属都会哭泣,哭得越惨越好,因为他们坚信能哭声能引来独角兽。”小萝卜头相当冷静地复述她从书上看来的故事。
她说完之后还要给这个传说评价一二:“虽然我觉得大概率是假的。”
“哥哥,你可以讲下一件有趣的事情了。”
“哈、哈。”尤弥尔干笑两声。
他能说什么?能讲的最后一件见闻都被你自己说完了。
他只能往加嘉莉的碗里再加上一块软烂肉骨头,期待经过一下午熬煮的肉质香气能够堵住她的嘴。
不过,哭声……
说来很奇怪,天没黑时经过中心广场都听见了里夫家方向传来的隐隐哭喊,怎么回来的路上却那么安静。
除了黄昏薄雾永不间断的笑声,和一行人有规律的脚步声,他什么都没听见。
他只记得。很安静。
安静到只余踏浪的潮汐。
。
“真的要这么做吗?”佣兵团成员B很犹豫,“这样不好吧?”
“让你做你就做。”黄昏薄雾不耐烦地说。
树木伸展的枝桠遮挡住夜晚唯一的光源,三人现在在洋楼后的小树林,往近是尤弥尔的菜地,往远是连绵的青山。
黄昏薄雾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示意成员A:“往这砸。”
“可是……”
“听不懂人话吗?”
灵机一动的后果就是他想顶着满头包去向尤弥尔博取同情,死亡在他看来不过是廉价的消耗品,如果能用来换取尤弥尔的好感度,简直没有比这更白给的买卖。
废物就是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得让他亲自动手。
黄昏薄雾眉间浮起阴霾,一把抢过成员B的短剑,打算手动给自己开个瓢。
然后把罪责推给佣兵团,反正以他魅力而言,无论他说什么都有大把的人相信。
“够了!”
成员A忍耐不下去,将助纣为虐的成员B往后推出五米远,再抽出袖剑,挡住黄昏薄雾在头顶比比划划的姿态。
“黄昏先生,你知不知道熔金城城主为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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