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路上年味浓重,梁家每年也是这时候最热闹,在外工作的,出国留学的,旅游的都回来了,通通聚在一起。
梁益舟关上车门,山里的空气清新是清新,但一到了晚上温度骤降,寒意像山间的冷雾迅速蔓延,白日里看去一望无际的树丛现在看去只剩黑咕隆咚的一片,毫无美感。
客厅内的一群小孩子正说笑玩闹着,见梁益舟进来齐齐噤了声。
霍千窈先出声叫了大哥,后边十几岁的,几岁的都跟在后边纷纷喊了句。
梁益舟看了他们一眼,嗯了声回应,然后直接上了二楼书房。
除了梁益舟,霍千窈在孙辈这一代是最大的。但在霍千窈看来,梁益舟不像哥哥,更像长辈。他大了自己快十岁,自己记事时起,梁益舟已经跟随母亲搬出去住了,很少回老宅,再之后就是大伯婶婶彻底闹掰,母子二人出了国。
几年前梁益舟回国入职恒兴时,她刚好出国上学,更碰不上面了,因此接触也不多。何况她妈把这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关系实在算不上好,所以二人根本没有所谓的兄妹情。
家里的晚辈都有些害怕这个大哥,霍千窈对他也是又敬又畏。
因为梁益舟嘴上从不饶人,每次家庭聚会,无论是家里人,还是远方的三姑六婆叔叔伯伯谁说了不好听的话惹了他,照样刺得人家狗血淋头,向来不给人面子。她有的时候挺佩服也挺羡慕的,换做自己很难做到,毕竟有胆量顶嘴是需要相对应的能力与之匹配的。
快八点时才开席,以霍千窈为首的孙辈另起了一桌,梁益舟则坐在了主桌老爷子的左手边,其地位不言而喻。
饭菜上齐,大家纷纷动筷,正常的敬酒礼节流程过了后,老爷子开口讲话:“礼宣在海外分公司多年,今年回来,我不准备让他出去了,你们怎么看?”
梁如锦展露笑颜:“这自然再好不过,在国内还能多陪陪您。”
梁宗明点头,又看向身边的梁益舟。
“您决定就好。”
梁益舟的反应实在出人意料,梁宗明竟然不太适应,他咳了一声道:“吃饭吧。”
梁礼宣和梁京雯这对兄妹在梁家存在感不高,在外边养到七八岁了梁宗明才给带回来。彼时恒兴的规模已经在北城数一数二,第二任太太自然敢怒不敢言,有委屈也只能咬碎了牙往下咽。
其实这两个孩子的存在,家里众人早就知晓,只是从没拿到台面上说过。
当年为了这事,梁益舟的母亲沈韵还跟梁绍东吵了一架。
某天晚上,梁绍东跟梁宗明通完电话,推开主卧的门,对着屋内的妻子说:“爸说后天晚上除夕,正好带那两个孩子回来,提前跟我们知会一声。”
沈韵坐在梳妆台前回,好笑道:“有什么可知会的,跟我半点关系没有。哦,忘了恭喜你,三十多了还能多对兄妹,以后家产会不会分得少了些。”
梁绍东习惯了她话里的明枪暗箭,不置可否:“都是一家人,你到时态度好些。”
沈韵觉得他假得很,冷哼了一声,讥讽道:“是啊,你们真不愧是一家人。”
梁绍东闻言眉头拧了拧:“有话就直说,别阴阳怪气的。”
沈韵奇怪:“我说得还不够直接吗,是某些人不够有自知之明。”
“你非要吵架是吗?”
沈韵嘴角扬起:“那你真是误会我了,跟你吵架都浪费我时间。不对,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梁绍东紧绷着个脸,瞳孔微缩:“怎么,你后悔跟我结婚了?”
沈韵大方承认:“我当然后悔了,挑来挑去怎就找了一个这样的货色。空有其表,人品低劣。完全没有道德底限可言。”
从她的每一个字眼里,梁绍东都能听出嘲讽与轻视,神情又那般不屑一顾,说话时甚至都不愿看他一眼。
他额角抽动,顿了下,嗤道:“可惜后悔也没用,我们是合法夫妻,你在外依旧是梁太太,依旧是我梁绍东孩子的妈。”
沈韵并不气,只笑笑,她边往脖子上抹着颈霜边道:“我话给你先放在这里,你要是敢学你爸,哪天在外边给我儿子弄出个弟弟妹妹来,我绝对跟你们梁家没完。”
梁绍东最烦她这副动不动威胁人的嚣张做派,忍不了反唇道:“别他妈一天到晚在这你儿子你儿子的,他也是我儿子。”
“我生的自然是我的,你我就不知道了。”沈韵最厉害的一点,就是说着刻薄话的同时依旧保持着平心静气。
空气静默了片刻,梁绍东清楚沈韵这是故意拿话刺激他,懒得反驳了,他什么也没说只转身离开,卧室门关上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楼下车库里传来跑车引擎的轰鸣声音。
车刚驶出别墅大门几百米,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沈韵的名字。
梁绍东瞥了眼接起,下意识以为她或许是有所歉意,怒火中烧还是放低了语气问:“怎么了?”
“下次晚上出门不要开跑车,会打扰我儿子睡觉。”说完那边便直接挂断,没给对面再开口的机会。
梁绍东气得不行,把手机用力扔到中控台上,脚下将油门踩地更深。
梁益舟上小学时,夫妻俩连貌合神离都不想演了,双方心照不宣的为了公司,来维护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
沈韵带着儿子上完网球课回沈家吃饭,饭后父女俩坐在院子里闲聊。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梁绍东,父亲沈长贺劝她,若是过得不痛快就趁早离婚算了。沈韵直接回复不可能。
两家都是上市公司,大股东的婚姻状况牵扯太多,不仅是个人家庭,更关乎公司股价和股东利益的稳定。婚前财产,婚后夫妻共同财产,还有股价的增值部分,分割起来非常麻烦。
更重要的是,她绝对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来减少梁益舟继承恒兴的可能。
沈长贺喝了口茶,评价女儿:“你这是太轴了,何必跟自己较劲,难不成以后我外孙还会缺公司管理不成?”
沈韵不以为然道:“恒兴就该是您外孙的,当初如果没有我们的融资,恒兴能发展成现在这样?”
沈长贺叹了口气,没说话。沈韵从小就有主见,又有能力,可也太要强,这点是好事,但也有缺陷。
沈韵偏过头,视线投向不远处,儿子在草坪上跟沈家那只养了好几年的伯恩山玩得正欢,她微微出神。
虽然早知联姻很难有感情,但结婚前自然是也期盼着婚姻关系能够和谐,相处可以融洽,起码可以有个相敬如宾。可是事与愿违,如今俨然成了针锋相对。
不过沈韵一直以来想得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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