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弟子有一项令整个修真界望而生畏的天赋。
他们总能将任何虎狼之言,以谈论天气般的口吻娓娓道来,然后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就好像刚刚只是说了句今天风和日丽。
听完对方的“办法”,三人心神具震。
程珞仪满脸惊恐地偏过头,凑到薛都耳边,小声道:“他方才的意思是,要拿我们来证道?”
薛都咽了下口水,眼神有些慌乱,嘴上却强撑着镇定:“别慌,咱们人多,他奈何不了我们。况且合欢宗向来架打得稀烂,只要没到出窍期,我们照样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傅庭声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可细想之下,竟也觉得此话不无道理。她赶忙抽出长剑,挡在两人身前,冷声低喝:“大胆狂徒,休要胡言!”
男子闻言轻笑出声,语气温和又带着几分无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在下并无恶意。方才的意思,不过是想邀请诸位‘扮作’修习伙伴,随我入宗辩道罢了。”
“这种事也能假扮?”薛都不信。
合欢宗的长老,哪个不是深谙此道,焉能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不是“修习伙伴”。而且,此人究竟修习的什么道?居然需要三位伙伴?!
傅庭声回想起霍知年交代的话,决心誓死保护三人清白,剑花一挽,挥剑指向男子。
“巧言令色!看剑!”
话音未落,剑光已然破空而出。
谁料对方身形一晃,宛若游龙戏水般轻巧避开。未等傅庭声回过神,他已欺近身前,拈花摘叶般轻轻夹住凛冽剑锋。
好快的身法!
“仙子此剑,未免太过凌厉。”男子低头看了眼指间震颤的寒芒,抬眸望向傅庭声,神色平静道,“在下修的是众生道,不涉风月,更不屑采补之术。”
“不与人双修,”薛都匪夷所思,“你到底是不是合欢宗的?”
“在下确是合欢宗弟子,我宗秘法三千,双修不过其中一途。”男子松开剑尖,后退半步,“世人成见,终究太深。”
傅庭声等人面面相觑,被说得有些惭愧,却又不敢放松警惕。
“若还是不信,”男子略作沉吟,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予他们,“这是我合欢宗的弟子腰牌,当可作为凭证验明正身。”
程珞仪迟疑着接过腰牌。
那牌子正面是合欢宗三个鲜红大字,背后刻着的应该就是对方姓名。
“谢…非?”傅庭声心中疑虑未消,半信半疑道,“可证道之事岂能作伪?何况,你还邀请我等三人共同前往,合欢宗的大门何时变得如此好进?”
半刻钟前,他们才被那花衣执事丢了出来。
谢非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隐约带着些倦意与自嘲:“本该如此。只是宗中长老多行双修之道,对在下这样的异类,早已有所微词。而今内门考核要求一视同仁,本月若是再不携人进宗……”
他目光扫过几人,眼神平静。
“所以这次,只能孤注一掷。”
——
三人低声商议片刻,决定姑且先试试这个法子。
至于到底要如何伪装,谢非给了瓶泛着绿色荧光的药水,洒在衣襟上便能混淆气息,让旁人误以为他们是伙伴关系。不过药效仅能维持三个时辰,需得及时补洒。
有内门弟子引路,整个过程出奇得顺利,连例行盘查都省去了。
他们顺着主道缓步前行,沿途雕梁画栋、花树成荫。偶有弟子擦肩而过,步履轻盈,笑语嫣然,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令人心醉的旖旎气息。
几人跟着谢非转入小径,两侧的绿篱上垂落着一串串藤花,花朵细小且密,开得极盛。再穿过两道月门,便是一间幽静小巧的庭院。
谢非停下脚步,侧身道:“到了,诸位这段时日便暂居于此。”
话音刚落,花墙后头忽然走出一名男修,天青色长袍,衣襟开得极低,露出大片精致锁骨。他眼角微挑,目光在几人身上游移片刻,揶揄道:“谢师兄好本事,竟一次带回了三位道侣。”
“原来你喜欢这几种……耳目一新,令人意外。”他促狭地眨眨眼,又故作神秘地咂了咂嘴,“听说,这次的考核会由新来的教习主持评分。谢师兄倘若再不合格,可就要被打回外门去啦。”
三人闻言,忍不住偷看“道侣”的脸色。
谢非面不改色,直接送客:“多谢师弟关心,恕不远送。”
他直接无视对方的挑衅,推开院门走了进去。三人见状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上。
傅庭声走在最后,正准备顺手将门带上。谁知那男修竟然还未离去,身子一侧抵住门板,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小心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说罢,摇曳着衣摆款款离去了。
如此突如其来的告诫,听得傅庭声眉头轻蹙,若有所思。合欢宗这潭水,果然比看上去要深得多。
她看着对方远去背影,伸手将门关紧,扭头问道:“合欢宗除了招弟子,还会外聘新教习?”
谢非脚步一顿,目光微敛:“合欢宗聘请教习并非没有,也确实罕见。大概是那位新教习本事不凡,才会让宗门破例启用。”
许是察觉到他们满腹疑云,待三人步入花厅,谢非便反手布下隔音结界,正色道:"诸位的来意,在下不问。只望在这段时日内,大家各取所需,互不妨碍。"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但有件事还需提前交代清楚。诸位白日里可随意在宗中走动,我会吩咐厨房每日送饭。但入夜后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可踏出此院半步,有人以我名义叫门也不用管,任谁叫喊都别应声。"
薛都咽了口口水,小声道:“为,为什么啊?你屋里闹鬼?”
谢非摇头:“若是鬼倒也还好,只可惜……总之,近日宗里不太平,你们夜里乖乖待着,至少能保住条性命。”
这番劝告若是落在寻常弟子耳中,自会奉为金科玉律,哪还敢妄动半步。可眼前这三位,除了程珞仪修为稍弱,其他两个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傅庭声看着手心跳动的灵标,已经开始盘算夜里要如何溜出去,摸清这档案库的所在。
谢非走后,三人便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起来。
“你方才怎么不打听李误?”薛都率先出击。
“那你怎么也不问?”
程珞仪边说,边把纸伞收起来,还将伞褶仔细地一一梳理整齐。经过几日的相处,他胆子愈发见长,面对薛都的挑衅都敢还嘴了。
薛都轻哼一声,撇撇嘴:“当我傻啊,谁知道这个谢非是不是心怀鬼胎。”
傅庭声神情微凝,将那男修临走前说的话转述给二人,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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