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伤口,已经溃烂流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但晏清澜却丝毫没有嫌弃,每一个动作,都轻柔无比,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这药,一日一换,切不可耽搁。”晏清澜转头对桂柔说道,声音严肃,“你和影阁的人,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不可有丝毫闪失。”
“主子放心,属下明白。”桂柔郑重地点头,眼神坚定。
晏清澜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放在魏氏的枕边。
这是傅清霁为她准备的,里面加了助眠的草药。
魏氏的情况,很糟糕,能不能熬过去,还是个未知数。
晏清澜再次叹息,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雪,依旧在下。
“赵家……”晏清澜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那些人,披着人皮,却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他们,把人命当草芥,把律法当儿戏,把这世间的一切,都当成了他们手中的玩物。
曹家落魄了,可钱玉明呢?依旧锦衣玉食,依旧作威作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晏清澜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恨!恨这世道的不公,恨这些人的丧尽天良,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眼神,越来越冷。
这雪,像是永远都不会停一样,一直下,一直下,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罪恶,都掩盖在这纯白之下。
“呵……”晏清澜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掩盖?怎么可能!
就算这雪再大,也掩盖不了那些人的罪恶,更掩盖不了这世间的黑暗。
六月飞雪?
晏清澜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那些年,六月只有烈日,只有酷暑,只有无尽的煎熬。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那些隐藏在阳光下的冤屈,那些被掩盖的真相。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那些作恶的人,终有一天,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晏清澜的思绪。
一个身穿劲装,梳着刀髻的女子,快步走了过来。她脚下生风,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雪地里,格外清晰。
“主子,”她走到晏清澜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信,“游竹来信。”
晏清澜接过信,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紧紧地攥在手中。她的眉头,紧紧地锁着,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游竹,是她安插在澜王府的暗线。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送信。
信封上的火漆,完好无损,可见这封信,至关重要。雪花簌簌而下,似要掩埋一切,却终究只是徒劳。
“呵,掩盖?”晏清澜一声冷笑,尾音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痴人说梦。”
再大的雪,也洗不清世间的黑暗,更何况是那些藏在人心深处的污秽。
六月飞雪?
她垂下眼眸,眸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苦涩。
那些年,六月只有烈日,只有灼人的酷暑。
所有的冤屈都被炙烤成灰,无人问津。
但,正义或许迟到,却从不会缺席。
恶人,终将伏法。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名劲装女子疾步而来,足尖点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雪原上,显得格外刺耳。
“主子。”女子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信,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游竹来信。”
晏清澜接过信,却没有立即拆开,只是紧紧地攥在手里。
信封的边缘,已经被她捏得微微泛白。
她的眉心紧锁,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压在心头。
游竹,是她在澜王府的眼线。若非紧急情况,绝不会在此刻送信。
信封上的火漆完好无损,更可见事态的紧急。
晏清澜深吸一口气,缓缓拆开信,目光在信上一扫而过。
“啪!”
信纸被她随手一扬,化作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在雪地里。
她抬起头,望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笑容,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凛冽几分。
雪花落在她湘妃色的衣裙上,像是红梅点点,衬得她愈发清冷。
“晏明远,钱雅芝……”
晏清澜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她缓缓地抬起手,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掌心,瞬间融化成水。
“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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