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捷说：“我没开玩笑。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狂热粉丝吗？他就是！”
哈？狂热粉丝？
于玲玲乐了，嗤笑道：“姐妹，你是挺火的小主播一枚，但是不至于还有海外友人观看你的直播吧？”
她当然知道那只是混血，并不是真的“外国友人”，只是为了损一下程思捷。
程思捷在萤火直播上是一名有十几万粉丝的女主播，一年时间能干到这个规模，于玲玲很为自己的好闺蜜骄傲，冥冥之中她觉得，像她朋友这样的好人，实在不应该遇到车祸这种倒霉催的破事。
果不其然，虽然她休学了，但谁能想到，短短一年时间，程思捷居然做出了那么一份事业，实在让她甚为欣慰。
程思捷道：“姐妹，我没开玩笑。”
于玲玲转着笔，看到程思捷的表情还是非常严肃，心里一咯噔，“啊？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啊，他真的是你粉丝？”
程思捷严肃地点了点头。
于玲玲手里的笔“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我靠，要不要报警啊？！”
程思捷说：“他也没做什么别的事，报警干嘛，最后我被警察带走喝茶然后教育不要报假警吗？”
于玲玲说：“那倒是。他是你的铁杆粉丝吗？”
程思捷说：“是的，看了我好久的直播，其实……嗯……他算是我最早一批的粉丝之一了，也刷过很多小礼物，也在公屏经常聊天，所以我不觉得是坏人。”
于玲玲道：“那不就得了，只要不是那个，噢对了，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那个刷了好多钱的粉丝吗？”
程思捷说：“记得，那个一上来就刷了十几万，我以未成年刷礼物的理由给他强制退款那个？”
于玲玲道：“对对对，只要不是猥琐男、还有这种收了钱会让人心虚钱怎么像砸下来的馅饼似的类型的粉丝，一般都没什么恶意吧？你不是总说你那群粉丝对你特别好吗？”
程思捷想到自己直播间里的那群粉丝，忍不住放缓了语气：“是啊是啊，他们都很好的。”
不仅会陪她聊天，还会安慰她，休学这一年给了她非常多精神上的支持。
想到就哈特软软的。
于玲玲摸了摸下巴，“换个角度想，你这个粉丝还挺帅的，也没什么猥琐的气息，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呢。”
说着，她哼了几句偶像剧主题曲。
程思捷无语了，哭笑不得：“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唱起来了。”
于玲玲：“不好意思，最近在追剧，听这首歌听多了。哎呀，反正在学校里他不能干出什么事的，帅成那样，真不敢想象生活会多么一帆风顺，这种人心理变态的概率很低的，而且能临时转到咱们学校，家庭条件不错吧，或许真的是巧合。你说不定还能发展发展，和自己的粉丝发展出一段纯情的初恋。”
程思捷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算了吧，我看你现在思春病太严重了，是不是看偶像剧把脑子看坏了？”
于玲玲翻白眼：“亲，你真的没劲，拜托，高中不偷玩，什么时候偷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每天都在拼死学习的情况下偷偷给自己放松一会。”
于玲玲掏出一包辣条，边撕开分给她边自己塞了一根在嘴里嚼嚼嚼说：“而且高中生恋爱也很正常的。”
程思捷惊悚道：“你听谁说的？”
于玲玲说：“我妈昨晚说的啊。”
程思捷心想你是不是疯了，你妈，一个重点高中高三班主任，人送称号灭绝神尼，就连程思捷的妈妈贺红梅都说：
“我这还算管的严，把我班里那群小孩送到路芸班里！让他们知道我一天天有多温柔。”
贺红梅嘴里的“路芸”就是于玲玲的妈妈。
这种人会说高中生早恋正常？真是疯了。
于玲玲表演：“我妈说青春期想谈对象很正常，她要狠抓严抓。”
程思捷扯了扯嘴角，“你真会断章取义，路老师这意思是要给你敲响警钟吧，你还‘高中生谈恋爱很正常’，小心点你的皮。”
于玲玲说：“我也不想的，但是你不觉得吗，隔壁班的第一，特别帅，哎呀。”
程思捷说：“你别光看脸，你看看我表弟，程嘉宇，长得挺帅吧，现在已经一米八五了，听他说自己初中和他妈妈去韩国旅游还被问要不要做练习生呢。就他，小时候多丧心病狂，偷吃过我奶奶喂鸭子的大白菜，我奶奶大惊失色，好不容易才从他嘴里把白菜扣出来呢。”
于玲玲一边嘎嘎乐一边大失所望，“啊？他还干过这事？这人怎么那么丢人，真的假的？”
程思捷指天画地，“如假包换。”
于玲玲说：“好吧，但你不觉得隔壁班第一挺斯文的吗，一看就从小帅到大。”
程思捷说：“叫什么啊，顾莫？他那眼镜赶上啤酒瓶厚了，一天到晚闷不吭声的。”
于玲玲说：“现在可流行书呆子审美了，你懂不懂时尚？”
书呆子审美？
于玲玲推了推眼镜：“hotnerd，中文‘性感的书呆子’。”
程思捷：“性感的书呆子……你别太搞笑了。”
于玲玲：“翻译成中文突然没那味儿了。不过这真的是一种反差，看似禁欲斯文的外表，内里其实超级hot！”
于玲玲唉声叹气，捧着脸道：“我怀疑这是我理想中的自己，一个高智感的女性，小小物理，不在话下，或者戴着护目镜手套在实验室大展身手，耶！”
程思捷笑了，“你看看你后桌。”
于玲玲扭头一看，他们班学霸，人送外号“睡神”的男生正在捧着物理习题念念有词，如痴如醉，时不时做苦思冥想状，如入无人之境。
于玲玲：“……”
于玲玲：“……哎，我的人生已经被数理化淹没了，你干嘛还来打击我？我当初就应该去学文科……物理简直是我的一生之敌……”
她一瞬间失去了谈兴，长吁短叹。
果然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大，怎么会有人喜欢物理？
程思捷笑着凑近，小声说：“够不够书呆子，够不够性感，够不够符合你审美？”
于玲玲握拳：“程思捷，你迟早会因为你这张淬了毒的小嘴付出代价。”
但是她只是打打嘴炮，正如她母亲路芸所说：“高中生，不管怎样都是要以学业为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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