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瑾闻言,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公主,若……罢了,公主开心就好了。”
……
门口似有人的脚步声。
“谁?”
沈墨瑾猛然回过神来,下意识挡住萧璃。
萧璃似是不满他的动作,声音不容置疑:“本宫来看望师父,有什么需要旁人置喙的地方?嗯?”
“公主自是……坦荡。但若是……在沈府让公主受了委屈,臣……也是臣的过错。”
沈墨瑾语气生硬,“若没什么事,公主也该回公主府了……嘉华很好,母亲也……很好……”
“那你不好?”
萧璃捕捉到他言语里的情绪。
“臣没什么不好,也不劳公主挂心,依臣看,公主这心得写得甚是敷衍,恐……还是不够用心读书。臣……还会送典籍来的,也希望公主上些心。”
萧璃闻言,瞬间敛起笑容,扬长而去:“父皇真是,派了你来当我师父,真是……”
“臣倒觉得,先帝真是慧眼识珠。”
沈墨瑾一直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轻轻开口。
……
沈府后院。
“公主,您赏赐的东西,臣女和华儿都很喜欢,多谢公主,愿意来拜访家母。”
沈淑华跪下行礼,仪态万千,没有一丝疏漏。
“沈大小姐喜欢那些东西,倒也是那些东西的造化。”
“毕竟,也不是什么都能入得了大小姐法眼。”
萧璃状似无意地摸了摸发间的金凤簪,声音不疾不徐,“这簪子倒是扯得本宫头发生疼。想来,这个中滋味,也不是人人都能体会。”
沈淑华就那样跪在地上,头也不抬。
沈嘉华见状急了,连忙出声:“公主……臣女长姐还跪着呢。”
“呀,本宫倒是忘了。瞧这记性,嫂嫂不提,我都忘了大小姐,还跪着。”
一言既出,举座皆惊。
沈淑华猛然抬头,眼神突兀落在萧璃发间的金凤簪上,急忙别开眼,复垂下头行礼:“公主……说得是。”
“嫂嫂,我就说,嫂嫂的娘家人,必然是识大体的。嫂嫂,不知,那头面你母亲可喜欢?”
萧璃还是没有让沈淑华起来。
“那头面,母亲自然是喜欢,到底是收下了。”
沈淑华突兀开口。
沈嘉华早被吓得花容失色,“公主……不可乱叫……我……担不起您一声嫂嫂的。”
“迟早的事,嫂嫂就不允许我庆贺庆贺?璃儿不依呢。”
萧璃声音软了不少,手还摩挲着金凤簪,“那,沈大小姐还请起来。”
沈淑华依言起来,腿趔趄了一下,还是端庄行礼:“公主,臣女……多谢公主恩典。”
沈淑华的眼神黯淡无光。
“嫂嫂,这金凤簪本是皇后的规制,璃儿戴着实在是不相宜,不若,赠予嫂嫂可好?”
言语间,萧璃取下金凤簪,比划着就要戴在沈嘉华发间。
沈淑华的视线跟随了一瞬,立马别开眼。
“这……这簪子,该是……该是陛下赐给公主的……臣……臣女不能要。”
沈嘉华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沈淑华,倒吸一口凉气。
姐姐……
定是生气了。
“不必管皇兄,他要是知道我赠予了你……只会高兴……嗯?”
萧璃正欲把金凤簪给沈嘉华簪上,沈嘉华的手却阻止了她的动作,声音虽小,却格外坚定:“嘉华多谢公主好意。不过,我终究是父亲的女儿,我姐姐的妹妹,就算是要替我出口气,也够了。臣女,担不起公主现在的一句嫂嫂。”
萧璃闻言,眉心微颤,到底还是收回了手,重新把金凤簪别在自己发间,嘴上仍不服输:“这簪子还是更衬本宫些,日后陛下必然还会给沈二小姐更好的簪子。”
到底还是给了沈家台阶下。
想起沈墨瑾今日说的话,萧璃愈发气闷。
沈家……
真是。
二人这番絮语,落在沈淑华眼中,则又是另一般意味。
沈淑华想起自己今日的见闻,眼睛虽泛红,面上竟浮起了笑容。
“贪心不足蛇吞象。”
“父亲,您可要好好守住沈家。”
……
三月十七。
皇宫。
紫宸殿。
“常年,赵疏越那边,忠武将军庙修的如何了?”
虽说天气渐暖,海棠花也开了些时日,萧煦成日里还是咳嗽不止。
“陛下……这时节,您还是要多关心自己的身子……小侯爷那边倒无什么大碍,只是……”
常年顿了一下,迟迟未开口。
“说。”
萧煦掩住口鼻,抿了一口茶,“可是他遇到了什么事?”
“也不是……就是……”
常年似是极为为难,“陛下……这,还得请陛下恕奴大不敬之罪。”
“快说,朕恕你无罪。”
萧煦摆了摆手,“朕倒要听听是什么。”
“京中传言说……说……忠武将军……死得冤枉,说……说他……尸骨无存,是……是先帝的阴谋……”
“荒唐!”
萧煦气得将手中的茶盏砸了出去,“谁人不知忠武将军是我大雍功臣,父皇最是看重,散布这样的谣言是何居心!常年,给朕查!看看是哪些居心叵测的狂悖之徒!”
“陛下,还有一事……”
“说。”
“两江巡漕御史上了折子,说是……江南地区春荒,偏又连日多雨,堤岸失修,漕帮罢运……怕是,怕是要起疫病……”
常年忙呈上折子。
萧煦闻言,直接把折子丢在地上,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几日了?为何现在才上折子!”
“这……奴也不知……陛下……”
萧煦气极,到底还是冷静了些,俯身捡起折子,半晌:“传朕口谕,调些粮草送去,由安定侯负责督送。至于堤岸失修,漕帮罢运……就由中书令亲去监修,庆国公……也同去辅佐吧。”
“陛下……这……中书令与庆国公向来不和……这……”
常年出声,萧煦狠狠剜他一眼:“在朕身边这么久,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告诉他们,若有不满,自己来找朕说。家国面前,他们那些私怨算得了什么?”
萧煦说完这话,自己先愣住了。
“是……陛下。奴这就去传旨。是奴失言了。”
常年立马退下。
不知怎得,萧煦脑中竟浮现了薛明月的脸。
“真是冤孽。”
萧煦冷哼一声,“你们俩,可别让朕失望,也别让大雍失望。”
……
永宁宫,贤仪殿。
“听闻璃儿前几日去了沈府?”
薛明月声音淡淡,“去干什么了?”
“公主……赐了些东西给沈府中人。倒也没干什么。这几日,中书令和庆国公都忙着去赈灾呢。还有赵侯爷,陛下让赵侯爷亲自去运粮,看来这次灾情非同小可。”
莲枝一脸忧心忡忡,“娘娘,您说这其中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陛下倒是算尽人心。放心吧,赵侯爷是个谨慎的,粮草必不会出乱子……至于其他二位,倒也是看他们的造化了。”
薛明月饮了口茶水,“话说,宫里虽无几个人,排场倒是大。去奏请陛下,各宫都裁些用度吧,也不要过度奢靡。”
“是,娘娘。”
莲枝依言退下。
“娘娘,您……似乎不高兴?”
素心开口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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