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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四十七章 疫病

小说:

海棠破窗

作者:

木白谷

分类:

古典言情

四月初五。

长雍城。

忠武将军庙。

“禀小侯爷!今日这庙就可落成,您……您一片孝心也有归处了……就是……忠武将军……实在是……天妒英才……”

自家公子为了这忠武将军庙,求了侯夫人许久,侯夫人也未松口。

到底公主和小侯爷青梅竹马,才成全了小侯爷这一点子心愿。

他这个下人,看着也到底是不忍。

看着眼前,阿朗稍稍松了口气。

今日忠武将军庙落成,也算是了了小侯爷一桩心事。

“罢了,舅舅能含笑九泉,我……我也就能高兴了……不过……舅舅的尸骨……竟连个衣冠冢也无……”

赵疏越这样想着,眼泪不自觉掉下来,勉强笑道,“母亲所言我又如何不知。舅舅,自当是个淡泊名利之人,也不稀罕什么后世的瞻仰……可是……我能为舅舅做的……也只有那么多……”

“是啊,将军戎马一生,也无婚配……无子息……到底……还是可惜了……”

阿朗自知失言,立马赔罪,“小侯爷,阿朗话多了。”

“你说的也是事实,未必是失言。斯人已逝,阿朗,你说,若我以后也要去做驰骋沙场的大将军,替舅舅守护好河山,那……注定护不好顾家,护不好父亲母亲……到时候……舅舅和父亲母亲……会不会怪我……”

赵疏越内心第一次有了犹豫和挣扎。

阿朗刚开口,瞥见赵疏越身后笑意盈盈的女子,立马俯首行礼,“侯夫人。”

“母亲,您怎么亲至了?父亲走之前不是让您在家里好好将养着吗?您要是有什么不妥,父亲又要说惜儿姑姑和我没照顾好母亲了。”

赵疏越见来人是母亲,那一点子忧愁早就烟消云散,“母亲,舅舅的庙今日就可竣工了,母亲也是听了这好消息,特意来庆贺的?”

顾风迎四处看了看,言语仍有些担心,“我看着这规制,倒似有些张扬。会不会,惹人话柄啊?”

赵疏越立马不高兴了,委屈道,“偏就母亲谨慎过头。舅舅是国之栋梁,就算张扬些又怎么样?况且并不算张扬,这些东西都是太后娘娘恩准的,娘娘还说银子不够去找她支呢。母亲,您真的多虑了。”

“太后娘娘?”

顾风迎闻言,哑然失笑,“那必然是合规合意的了。对了,等到夏日里,给你舅舅的牌位前贡些莲子。你舅舅以前啊,最喜欢吃莲子。”

“舅舅竟喜欢吃莲子?”

赵疏越十分不解,“那东西难剥极了。记得母亲最不喜欢吃的东西,就是莲子。”

“所以啊,那时你外祖母就很是头疼,夏日到,你舅舅是吵着要吃莲子,我呢,是吵着要去看莲花。”

忆及往事,顾风迎眉眼弯弯,“若你有空,也可以采几朵莲花送来。你舅舅小时候,都会给我采许多呢。一来二去,他倒是只习惯莲荷的香气。”

“是,母亲,孩儿定不负母亲所托!”

赵疏越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想必舅舅在天有灵,也会保佑大家,平安和乐!”

“傻孩子。”

顾风迎眼神落在牌位上,“既然今日落成,自是等不到你父亲来了。今日,咱们娘俩,还有阿朗,就好好拜祭你舅舅,可好?”

“是,母亲。”

赵疏越自然是求之不得。

“是,侯夫人。”

三人齐齐跪下。

空气中氤氲着清雅的香气。

……

裕阳城。

“公子,咱们来这裕阳城不过两日,公子就走遍了大半个城,是……在寻找什么?”

卫晋见宁寒神色不虞,愣是忍了好久才开口,“公子……这几日您是怎么了……”

“卫晋,我只是……只是……”

宁寒声音哽咽起来。

想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罢了。

“公子怎么……流了泪?听人说,这堤岸已修好,灾民多也有了去处……公子,咱们还是快点找个地方安歇……再回长雍城吧……”

“去处?”

宁寒冷笑,指了指四周,“堤岸已修好,可被水冲毁的田园呢?待到秋日,又是颗粒无收。灾民们多依水而居,这才被冲毁了家园。暂时有了去处,虽有赈灾粮,可若不能自给自足,何日又是个尽头?”

“嘘,公子慎言啊,公子慎言。”

卫晋见四下无人,才稍稍放了心,“公子啊,这世道并非非黑即白。有些事情能这样已经很好了,陛下派中书令主管此事,摆明了这事只能如此了。公子,您可有什么要做的事?快做完早日回长雍才是正理啊!”

“长雍?”

宁寒声音喃喃。

“长雍……”

昭朝,宝德三十五年。

“长雍……”

宁寒彼时才九岁。

“长雍,师父,长雍城,是哪里啊。”

宁寒身上积年的旧伤,这几年在师父的精心养护下,渐渐好转,也没留下什么印子。

唯独手腕上一串暗红色的朱砂小珠,颇为宽大,缠了两圈才堪堪套在腕上。

“阿寒,我问你,咱们现在在哪个城?”

“昭阳城啊。”

宁寒语气颇为不解,“师父,几个月前您让我救的那人,到底是谁啊?师父还让我顺走了人家的玉佩,此举非君子所为!”

“君子?”

宁致闻言抚掌大笑,“孩子,你以后长大,就会发现师父实在是个君子,才只顺走了他的玉佩。”

“师父又欺负我!师父,您还没告诉我,长雍是哪里呢!”

宁寒赌着气,摩挲着他腕上的朱砂小珠,就是不看他师父。

“那阿寒再回答师父一个问题好不好?今年,是什么年份?”

“宝德三十五年啊。”

宁寒脱口而出,随即语气愤愤道,“谁不知道现在是宝德三十五年。”

“那阿寒可知道,昭朝那皇帝,几个月前就……饮鸩酒自尽了?那倩成贵妃跑得倒是快……如今也不知所踪……听闻她那个孩子……也让她带走了……”

“孩子?”

宁寒闻言急忙插话,“师父到底想说什么?”

“阿寒,记住。现在是东雍。今年,是天启元年。长雍城,就是你说的昭阳城。”

宁致弯下腰,抚摸宁寒的头发,“孩子,跟着师父,好好长大?保你文武双全,吃得饱,穿得暖。再也不用当乞儿,嗯?”

“师父,我记住了。今年是天启元年,现在,是东雍。”

宁寒紧紧攥着手中的朱砂小珠,扑进宁致怀里,那小珠硌在宁致手背,宁致蹙了蹙眉,抚摸那小珠,神色骤变,“这是……谁给你的?”

宁寒立马抽回手,声音闷闷,“流浪的时候,捡的。”

“不是说是你爹对你不好,你娘救你出来吗?孩子,你嘴里有没有一句实话。”

宁致打量着他攥紧的拳头,忽而一笑,“养了四年也养不熟的小狼,随便玩笑,也露牙齿。”

“那你就当我没有爹,没有娘。”

宁寒不欲与他多说,“是真话,懂了吗?”

“好,我们阿寒说的话,都是真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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