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阳。
“陛下此番仅召了我同沈修烛那老狐狸回长雍,你怎么看?”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走在裕阳。
“郎主,陛下不是说三位肱股之臣都去了裕阳,身边实在是人才凋零,这才召了您二位回京啊。郎主可不要多想,依奴看啊,您在陛下心中,那可是头一份的恩典!”
疏恩跟了薛明远多年,最通晓薛明远的心意。
“疏恩,这事恐怕并不简单。薛家早已不是以往的薛家,娘子如今如何了?”
薛明远一想起自己这个女儿,气就不打一处来,“要她入宫又不是要她去死,还不是那薛明月干得好事,如此有辱薛家门楣的人,绝不能出第二个。”
“禀郎主,娘子那日入了宫,或许把信送给了太……薛明月。但是薛明月那厮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好好地让娘子出来,也没有个回音。”
“她以为不让薛宁入宫就是好了?荒唐!东雍……东雍的后位绝对不能落入这沈家之手。这些日子在裕阳耽搁太久了,这陛下也是有趣,灾民哪一年没有,用得着派朝中三员大将来赈灾?害得我督修堤岸多日,染了风寒,回头怕是要落下咳疾。”
“是啊郎主,等到回府,得让夫人给郎主熬一碗浓浓的姜汤才好。这裕阳虽富庶,毕竟闹了多日灾,除了在郑家的那一顿,郎主肚子里也没什么油水,回府之后可得好好饱餐一顿才是。”
疏恩一向捧着薛明远,日子久了,有些话竟也是张口就来。
“还是你乖觉。”
马夫加快了速度,风骤然大起来,薛明远咳了几声,声音依旧沙哑,“走吧,快些回长雍,心也安些。”
“是,郎主。”
公主府。
“公主,您当真要亲去裕阳,这……”
玉蘅看着萧璃和芸初,声音不忿,“而且只带芸初姐姐去,玉蘅不高兴。”
“玉蘅乖,只有你留在这守着,众人才会相信元臻公主在府中养病,嗯?”
萧璃摩挲着芸初从宫外买来的寻常女子衣服,嫣然一笑,“这衣裙料子虽不如我平日穿的细滑,颜色却好,我倒想看看,除却珠翠,着素服的予离,会是什么样子。”
“公主,您不是……不喜欢这个字吗?何苦又提。”
玉蘅纳罕道,“也没有几个人叫公主的小字。”
“予离,世人既知世间有元臻公主,就不会在意予离。芸初,侍候我换上吧。”
“是,公主。”
芸初卸下萧璃发间的金凤簪,除去繁琐的发饰,长发散在肩上,无任何珠饰。
玉蘅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连忙去收拾萧璃换下来的衣服。
萧璃见玉蘅神色有异,抬头问芸初,“是我不戴那些发饰,就不像我了不成?玉蘅那丫头跑什么。”
“公主……”
芸初开口,“我和玉蘅二人日日为公主梳妆,公主这模样,我二人倒是见惯了的。若放在寻常人眼里,公主如今这打扮,若说是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姐,也算得过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
萧璃捡起一朵最不显眼的珠花,别在发间,“有什么就说。”
“公主,长雍城外鱼龙混杂,公主天姿国色,这……婢子怕,会有不长眼的,对公主不利……”
芸初盯着公主的脸,到底还是说出了顾虑。
“不是还有赵疏越吗?天天喊着要像他舅舅一般,如今随我去裕阳查案,到底也不算辱没了他咯。芸初,你就是担心太过了,就是没有赵疏越,我身边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公主,心中有数就好。婢子也不便多言。”
芸初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护好公主。
路途中。
“璃儿,你知道吗?舅舅的庙修得可气派了,母亲那日还同我一起祭拜了舅舅呢!还得多谢璃儿替我开口,母亲才能同意,陛下才能想起,太后娘娘才能支持我。”
赵疏越许久没有见到萧璃,一时口若悬河起来。
萧璃与他骑马并行,她最烦他喋喋不休,开口呛他:“要骑马就好好骑,记住,你今日是来送元臻公主的赏,随行的是公主府的婢子芸初,可不许出什么乱子。”
说着,萧璃甩开赵疏越向前,拉开一段距离,回眸一笑,“堂堂赵小侯爷,还追不上公主府一个婢女?”
“芸初姑娘真是好骑术,在下佩服!”
赵疏越眉头紧蹙,立马追了上去,“姑娘,等等我!”
他不会让她再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再也不会。
此次出行,只带了赵家的几个亲卫和阿朗芸初二人,阿朗和芸初骑着马率先追了上去,芸初做男子装扮,其余几人零零散散跟在众人后面,形成防御之势。
不久。
茶馆。
“璃儿,可是累了?马车就在外面侯着,在这店里小坐片刻,咱们坐着马车去裕阳可好?”
赵疏越见萧璃累极,眉眼带笑,“这还没出长雍城就累成这样,还逞强要骑马,真是。”
“你胡说什么呢你。算了,懒得同你计较。”
萧璃骑了一会儿马,心情倒是畅快。
“如此恣意,倒是少有。”
萧璃喘着气,“原来茶水不拘什么口味,只要解渴,就是好茶水。”
小二才刚刚添的茶水,萧璃端起来就一饮而尽。
“那璃儿,一会儿坐马车可好?”
赵疏越看着她这样,心情愈发好,“你若愿意,我可以做车夫。这样,你就不会恼我掀你轿子帘同你讲话了,我在外讲话,你都能听得见。”
“此事容后再议。小二,再去上壶茶来!”
萧璃抬头,才发现刚刚的小二并未离去,而是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她。
“你怎么了?还不快上茶?”
赵疏越生怕萧璃不快,冲那小二使眼色,“家妹性子顽劣,您多担待。”
小二似是回过神来,嗫嚅道:“公子,小姐,方才,是阿闲失态。阿闲只是觉得,小姐刚刚的话,不错。”
“什么话?”
萧璃闻言有了兴致,“说来听听。”
“小姐方才说,茶水只要能解渴,就是好茶水。我,我觉得小姐说得很对,就像,英雄不问出处,能报效国家的人,不管是贵族还是草莽,总是好的。”
容觅闲紧紧攥着衣袖,立马去取茶水,倒好后双手奉上,“小姐,还请品茶。”
萧璃无意中瞥了一眼他的手,粗糙的手上除了茧子,似是还有一道墨迹。
“墨迹?你读过书?”
萧璃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如今不太渴,这茶,细品倒是品不出什么滋味了。”
“是,不瞒小姐笑话,我,是要参加今年的科举的,苦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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