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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龙颜笑逐开

小说:

技术女工从军记

作者:

落丛笑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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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的皇帝卫恒就这样垂眸盯着战功簿上屡屡提及的少年郎,和他所想的同秦郅一般英朗的形象大相径庭。

正低眉的思索少年看上去年岁并不大,很是青涩。细眉朱唇,容貌秀丽,低着的一双眸子很是灵动。

他恍然想起方才这年轻人这自己的一眼。

眼神收得很快,看起来有些惊慌,但阅人无数的卫恒知晓,这少年郎,远远没有此刻看上去怯懦、老实……现在看着也不太老实!

卫恒只是打量着,不再言语,耐心等着“功臣”的回话。

一旁的秦郅薄唇微张,欲开口说些什么。想了想,又作罢。

天子这关,得她自己过。

身为一名尚未毕业但已经在军营做了很多活的人来说,虞爻已经浅浅地领略到了“体制内”的魅力。同秦郅这个顶头上司交流时,虽然需要动动脑但不至于要绞尽脑汁,然而眼前这位……

虞爻只感如履薄冰。

眼前人体态敦实,眉眼和善,气质挺阔,没有她想象里的严正逼人,然而……这是书里的天子啊!

从他隐匿于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锐利眼神,虞爻还是能感觉到天家威严、帝王之气,是一刻不敢掉以轻心的。

思索少顷,虞爻抬起双眸,微微欠身,拱手应承道:“秦将军运城帷幄,微臣实不敢居功。”顿了顿,又道,“承蒙将军赏识,给臣以机会报效家国,让臣一技之长有了用武之地。”

”要说功劳,当然还是秦将军苦心孤诣,付出得多——功劳簿上所记,乃是将体恤爱惜将才之为。将军可真是……”

“嗯——”秦郅忽然掩面轻咳了声。

虞爻后半句话噎在了喉中,余光瞥了秦郅一眼,敏锐地觉察这咳嗽是咳给她听的,不由得开始反思:哪句话说错了?

卫恒将两人的“眉来眼去”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忽然来了兴致逗虞爻,道:“秦将军怎么了?”

“秦将军可真是个大好人哪!”虞爻在秦郅的注视中,脱口而出这句。

她估摸着,从皇帝对秦郅的态度来看,应当是十分欣赏垂爱的,夸秦郅定然不会出错。

话落,秦郅掩面的手放下,无奈地轻笑了下。

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瞟动的卫恒,从他一贯冷脸大将军的眼中竟然看出了宠溺。

卫恒抿唇,同自家儿子相视一眼,后者乐呵呵地看着两人,心道:原来传言都是真的,为他守了十余年家国的大将军,竟然……

罢了罢了,孩子开心就好。

两情相悦便是天赐良缘、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卫恒在心底说服了自己,“哈哈”笑了两声,又道:“这少年有趣得很哪。”他顿了下继续道,“听闻爱卿打造修缮兵器的功夫了得,”又看了秦郅一眼,“秦将军真是得了块宝啊!”

言罢,卫恒看向他那寡了二十三年的少年将军。不出他所料,向来冷峻的脸竟然蒙上了一层羞赧。

他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秦郅在害羞。

虞爻则沉浸在皇帝夸她是块“宝”的矛盾中,提心吊胆琢磨着:这皇帝是真夸我呢还是在说反话呢?

心中万般不确定,她便又偷瞄了一眼此时笑得开怀的人,看起是真开心。

警报解除。

虞爻正想松一口其时,卫恒却突然抓住了她的袖腕,道:

“走,两位爱卿,到殿中再叙。”

哎、哎、哎?

就这样,在诚惶诚恐中,虞爻同秦郅被拖向大殿。一路上只有一个问题:这位不拘小节的中年男人,真是九五之尊、人人跪拜的皇帝吗?

未免也太随意了点吧……

卫恒领着两人,在一众人前头兴冲冲地走着,卫珣则揽着刘贺和李拓问长问短。

秦郅不时向后望一眼。他留意到,走在斜侧方的宰相岑尚,目光不时会落在虞爻的身上,眉头紧锁。

转回头,秦郅心中担忧。

虞夭是夏州城有名的才女,除他这样常年在外打仗,难以归家的将领外,同虞家有往来的,应当都曾见过虞夭。而宰相同虞召丰是昔年之友,定也见过虞夭面容。

若虞爻真是虞夭的话……

秦郅眉心跳了跳,掌心生出些汗来。

被卫恒一路问东问西,数百丈远的路,走着走着便到了大殿里。虞爻快被着金碧辉煌的殿堂闪瞎了眼,新奇地左顾右盼了一瞬,又毕恭毕敬地立在了秦郅身后。

坐在龙椅上的卫恒,见堂中少年目光惊羡,笑了笑,开门见山道:“爱卿想要何赏赐?”

秦郅的腰背雄阔能够严实地遮住身后人。虞爻站在他身后,已经准备好听皇家赏赐见世面了,不承想秦郅却错开身,将她让了出来。

“虞爱卿?”这里此时站着两位爱卿,卫恒自觉表述不清,便又喊了声,加上姓氏。

被点名封赏的虞爻一头雾水,就这样出现在了视线的中央。今日前来相迎的官臣,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比起旁人期待恭贺的目光,立于百官之首的岑尚,眼中更多是迟疑错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是出于自保的原因,虞爻在归程的路上便设想过皇帝封赏之时的场面。

裘无肖自那日离去后,便再无音讯,她只觉他可能已经……背后之人仍未揪出。眼下处宫殿之中,这聚集在她身上的眼睛,是否有一双是背后黑手的?他是否见过自己,是否知晓自己女儿身的秘密……这些,此刻的她都无从得知。

虞爻想,一定要在身份暴露前,为自己讨得一线生机——女子进军营之罚,并非她于离虞府从书中所获知的遵从前朝的仗刑,而是变为了死刑。

这是李拓告诉她,《大夏典律》新添补的内容。

思及此,虞爻跪倒在地,拱手道:“陛下,臣不要赏赐,自请承修皇城兵械,但求陛下一诺。”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面面相觑,小声议论了起来。

秦郅看向她的目光复杂,有欣赏,有惊诧,但更多是对自己的失望。

原来她早已为自己想好了退路,他本想……舍了这一身武装来保的。

卫恒听跪拜的人这般言语,心道到底是何承诺,竟抵得上加官进爵、黄金田地府邸?

对这人好奇又深了些,随之而来的还有戒心,他道:“爱卿想要朕的这一诺是何啊,值得上加官进爵、黄金千两、良田百亩?”

呜呜呜听起来好多钱……但是得有命花啊,先活着吧活下来再说。

虞爻肉疼,心中哀嚎,然而表面还是处之泰然,视金钱如粪土的高风亮节样,道:“陛下,可否等臣修缮完皇城所有兵械,再向陛下求这一诺呢?”

卫恒长眉向上微挑,笑意不达眼底,片刻后道:“行,朕允了。”

“朕倒要看看经你修补的兵械,值不值朕的一诺。”

虞爻心颤了下,精准地捕捉到了皇帝对自己称呼的改变,从一口一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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