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蓉蓉伸出大拇指：“凝姐儿，还是你厉害。”
赵凝不好意思道：“简姨，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要办的事情都办成了，简蓉蓉当然得好好犒劳犒劳这两个孩子了。
她想给章瑛和赵凝一人买一个糖人，不过两人谁都不肯要，还不给简蓉蓉反应的时间，拉着简蓉蓉的胳膊就离开了摊子。
“母亲，我不爱吃糖人，你不要买了。”
“简姨，我今天已经吃了一个烧饼了，不能再让你破费了。”
两个孩子说什么也不肯要糖人，简蓉蓉无法，只能先去了就近的一个肉摊，要了两块肉几根大骨头。
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没正儿八经吃过一次肉呢，心里早就已经馋的不行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吃上一次肉。
简蓉蓉也没多买，这两块肉加起来还不到二斤呢。
简蓉蓉打算给赵凝一块，剩下的那块才是自己家吃的。
十一个人分不到一斤肉，每个人其实吃不了多少，不过简蓉蓉却知道，她带着这么一块肉回家，赵老太一定会把一多半都放起来，等以后再吃。
到时候每个人能分到一两块指甲大小的肉就算不错了。
*
回去的时候，简蓉蓉没碰到顺路的马车，只能带着章瑛赵凝靠两条腿走回去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简蓉蓉把一块用草纸包着的肉拿出来，递给赵凝：“凝姐儿，这是给你的。”
赵凝见状赶紧摆手：“简姨，我不要。”
简蓉蓉：“这是你该得的，要不是有你帮忙，我也不能确定那女人就是孙家的人，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块肉你拿着，算是报酬。”
赵凝说什么也不肯要，简蓉蓉直接把草纸包往她怀里一塞：“好了你就别推辞了，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多教给石头两个字就行了。石头能跟着你学字，我们全家都求之不得呢。”
赵凝还是不肯收：“简姨，教导石头的束脩我已经收了，不能再要了。”
章瑛也在一旁劝赵凝收下：“凝姐儿，就算你收了束脩，还有四时节礼呢，给夫子送一块肉算什么，更何况你今日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简蓉蓉：“石头说得对，凝姐儿你就收下吧，拿回去给你婶娘好好补一补身子，她怀孕辛苦，这一路上跟着你们又吃了那么多的苦，要好好补补身子，这块肉你就拿着吧。”
赵凝推辞不过，最后只能拿着一块肉几根骨头回家。
*
赵太傅在院子里抄书，王氏在屋里守着儿媳妇做针线活，赵凝的祖父赵榆林则上山砍柴了。
冬天快要到了，得准备好过冬的柴火，章家村在山里，冬日的气温会更冷，不准备好过冬的柴火可不行。
见重孙女回来，赵太傅放下手里的笔，朝着重孙女招了招手。
“凝姐儿你回来了，你手里拿的什么？”
赵凝说道：“回曾祖父的话，是一块肉和两根骨头，是简姨给我的。”
赵太傅皱了皱眉头：“凝姐儿，章家已经帮了我们许多，你怎么能再要人家的东西，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
赵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了，然后说道：“曾祖父，这几根骨头是简姨为了感谢我帮忙，特意送给我的。这块肉却不是，是为了感谢我教导章瑛识字。”
“章瑛已经跟我学了不少字了，章家人心里欢喜，觉得什么都不送我不好，章家爷爷特意嘱咐了简姨，让她给我买一块肉，算是送给我的谢礼。”
经过赵凝这么一解释，赵太傅脸上的表情总算是好看了一些。
他看着重孙女瘦的只有巴掌大的小脸，说道：“把这肉和骨头拿到屋里去吧，跟你祖母说，今天晚上炖一根骨头吃，再给你婶娘做半碗肉，烙两张饼。”
赵凝笑道：“曾祖父，炖两块骨头好不好，剩下的汤我们明天还能继续吃。”
“好，那就炖两根骨头吃，你走了一天的路也累了，赶紧进屋去吧。”
赵凝拿着肉和骨头进了屋子，她的婶娘文氏靠着墙壁半坐着，身上盖着一条被子，她的奶奶坐在炕上，正在缝一件麻布衣衫。
那衣衫上已经有不少补丁了，见孙女手里拿着东西进来，王氏就问道：“凝姐儿你回来了。”
赵凝把草纸包和骨头举高：“祖母，我带了肉和骨头回来，曾祖父说今天晚上炖两根骨头，给婶娘做半碗肉，再烙两张饼。”
王氏睁大眼睛：“你从哪里得来的肉和骨头？”
文氏也问道：“凝姐儿，你怎么弄来的？”
赵凝把对曾祖父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说道：“祖母，婶娘，简姨说感谢我帮忙，章瑛又说这是送给夫子的礼物，我才收了简姨的礼物的。”
王氏嘟囔了一声：“凝姐儿你不该要，章家已经帮了我们许多了。”
虽然这样说，可王氏还是接过了孙女手里的东西，按照公公说的去做饭了。
除了怀孕的儿媳妇，家里其他人已经太长时间没见过荤腥了，她就算觉得这肉和骨头收的有些欠人情，也没说要把东西还回去的话。
那些所谓的“脸面”，在儿女亲人一个接一个去世的时，就已经狠狠扔在地上了。
*
简蓉蓉带着肉和骨头回了家，赵老太一叠声问道：“老大家的，你不是带着凝姐儿和石头京城买书了吗，怎么买回来这些东西？”
简蓉蓉：“婆婆，你先别问了，我有事和你说。”
赵老太立即就不问了，招呼二儿媳妇把东西放好，就朝着自己屋走去。
她在炕上坐了下来：“老大家的，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简蓉蓉没说话，而是先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她一整天就喝了一碗豆腐脑，已经渴的不行了，现在好不容易到家了，先喝碗水再说别的。
她喝完水，章瑛也带着自己的爷爷进了屋，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章琥章玲这对双胞胎。
两人一进屋就朝着简蓉蓉扑了过来，章琥仰着小脸问道：“娘，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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