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西岩和周鲆对视了一眼,郭微清提起,黄西婈有危险。
周鲆沉重地靠着墙壁,伸手揉着额头,绞尽脑汁也找不到此时可以应对的方法,实在是……
若是劫狱,会有牵连。到时九族不保。
若不去,一旦到了京城,那残暴的新君在贵妃的唆使下,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这些个孩子,外出是一点招呼也不打。不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能随随便便外出的吗?”
熟悉的急切声音传来,封西岩和周鲆同时看去。
看到了焦急赶来寻找孩子的杨谵和吕拂,常岭。
杨谵怀里还抱着熟睡的鲁眉,鲁眉瘦小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
杨谵刚呵斥完不懂事的孩子们,还想要说他们无缘无故地跑到客栈来作甚,这个节骨眼儿上就不要给他添麻烦了,话都没说出口,就看到期盼许久的面孔出现在面前,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周鲆,可没想到,能见到了他。
“你们……”杨谵慢慢地将趴在肩膀上睡觉的鲁眉放下,换了个横抱的睡姿,看她还嘤嘤地哼唧了两声,眉宇间轻蹙,声音压低了几分,“怎么来了?”
原以为这么苦难的日子,没人来分担一点,快要坚持不住了。
起鲁阅常被弄到璜州去了以后,他担着养育孩子的责任,完成他的嘱托。
杨谵强撑的气力在这个时候崩塌,连不足四十来斤的鲁眉,都差点抱不住,还是常岭在边上搀扶着,才没能往后踉跄。
“杨谵,我爹也在璜州大狱?”封西岩问他,目光的也落在了他怀中的鲁眉身上。
“嗯。”杨谵鼻子发酸,望着这十几个苦命的孩子,有亲生父母抛弃的、亦有双亲死于战乱,都被鲁阅常和池浈寻收留,有个遮风避雨的避风港,可如今,避风港要没了。
杨谵望向池玟,“池玟,你带着弟弟妹妹回家,我有事情和周叔叔、封姨姨说。”
杨谵等孩子和常岭、吕拂离开客栈,才艰难地坐下,长长地缓口气,疲累的眼眸,望向封西岩,“这件事情,说起来,跟虞勤儿有关,她如今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贵妃,连皇后都不看在眼里,想要什么,说一句,就得拿到手。”
封西岩问,“你去过璜州大狱了吗?”
“去过。”杨谵垂下头,为难道,“也只能远远地看一眼。”
封西岩看诊杨谵,鬓角染白,整个人都沧桑不少。
雪未停一点,封西岩坐立难安,夜深人静,窗外是呼啸的寒风,听见一声很轻的叩门声。
封西岩警惕地站在门后,低声询问,“谁?”
“封东涑。”
“元林。”
封西岩打开门,听到开门声的周鲆也开门出来。
封东涑不由分说就挤进了客房,他大步走到窗前,透着窗子缝隙,眯眼查看,看没人跟来,才转身回头。
封东涑回头的一瞬间,看见封西岩举着匕首,怕歹人没什么事,她倒先伤了自己,忙劝解,“你先放下、放下。”
此时的封东涑就是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打扮,因乔装要逼真,在身上整了一些臭味,头发也是散乱的。
封东涑看看自己的装扮,尴尬地笑了一声,“额,呵呵,怪我,怪我,瞧我这身打扮。”
听到略显熟悉的声音,封西岩借着点点烛火,凑到了封东涑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如同他刚才去检查是否有人跟随一样。
封东涑等她退后两步,才彻底地松口气,伸手摁着跳动的心口,看元林什么也不说,就在门口杵着,上前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是你要来的,反倒是什么也不说?”
封西岩的视线转移到元林那里去。
期盼着能等他说上一句话。
可等了片刻,仍旧没有。
封西岩望着烛台,看那摇摇欲晃的烛火,再次忆起鲁一棠讲的话,眉头稍稍一皱,很快又平复下去,转身看向在门外站着的周鲆。
周鲆也讲过,让她先耐心地等一等。
周鲆也留意到了封西岩的眼神抛过来,虽不懂什么含义,轻咳了一声,环着双臂,靠在门框上,盯着多久都不见到的封东涑。
封东涑见元林实在是放不出一个字来,也就不勉强了,干咳一声,“我在淮州被贬,到罗燕一趟,想找虞叔叙叙旧。发现一个熟悉的人都没在,多番打听,才找到这里来,到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缘由。”
看封西岩没什么反应,封东涑倒愣了一下,喊她名字,“西岩。”
封西岩只简单地看他一眼,“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提起备好的包裹,向外走去。
等也等了,只是这等来的人,是从未想过能帮上一点忙的人。
封东涑看她只顾往外走,知道她想去做什么,立即迈出脚步,拦住她,“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知道还拦?”封西岩吼他。
封东涑脑子转得飞快,“你去了,能做什么呢?还不如等一早,远远地看一眼。”
他压低声音,很是苦恼,“有重兵把守的,咱们没法接近。”
封西岩偏眸看他,看着只见过几次的封东涑,双眼泛着泪光,声音都嘶哑了,沉沉的面容上挤出一个笑容,说出感激之语,“谢谢你的好意。”
璜州大狱。
封学亥揉揉鼻子,在间隙中还是能闻见牢中的闷味,璜州苦寒,这大牢更是凄冷,他从坐了许久都没捂热的凳子上起身,走到与另一间牢房的相隔之处,看着闭目沉思的鲁阅常,看他穿着单薄,又低头瞧瞧身上披着他的袄,伸手抚摸了袄子,张张嘴,却不能说出些什么来。
事发突然,被关押至今,御寒的衣裳带的少。叹息间,看到了在隔得远的池浈寻也向这边望过来。
二人相视一笑,也只是如昙花一般。池浈寻身子骨弱,自进了大牢后就大病了一场,头昏脑涨的。
封学亥的目光转移,落在鲁阅常身上,看他强撑着,面色微白,时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咳嗽。
忽听长长的走廊之中,传来多人沉重的脚步声,封学亥巴巴地望过去,在那带头的狱卒身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时之间,双眸瞪大,面上显露出喜悦。
“只能在这。”
封西岩的面前,被闪出寒光的长刀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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