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铁锅撞到墙上就不动了,黑色的煤球都逃光了,眼睛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雷婷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些黑色煤球她原是见过的。
在《龙猫》里,在《千与千寻》里。
没想到这个世界不仅迪士尼,还挺宫崎骏的。
雷婷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慢慢走下楼,捡起提手,打算一步一步拖回去。
咦?
铁锅回正,暴露出下面一动不动的黑色小东西。她顺势弯下腰,对它行注目礼。
在如此强烈的视线中,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捡起来放在掌心,也就手掌心那么大。
晕过去了。
也不怪它胆子小,差点被这么个铁家伙压成小饼,是挺吓人的。
雷婷如愿捏到了它,温温的、毛茸茸的、软乎乎的,没有兜兜,只好暂时先把它安置在锅底,然后提着一口气不停歇地走回去。
提着重物,上半身前倾,雷婷就差是冲回去了,一到目的地,她几乎是把锅砸在地上,锅里“嗡嗡嗡”的,可宫崎骏产物硬是没醒。
没空管它,雷婷搓搓涨红的手指,冲出去,像是入室的强盗,把周围一圈的木材搜刮殆尽。
想洗澡的心情太迫切了,雷婷在水烧开的下一秒,一个半人高的浴桶就造好了,一手指引热水进桶,另一手也不闲着,“哗哗”往里倒冷水。
考虑到个人隐私,在洗澡之前,她把那些木栏杆用藤蔓缠得密不透风,虽然这地没有别的人了,但如此开放地洗澡,她过不去心里那关。
将衣裙的扣子解开,脱下来的裙子挂在椅子靠背上,然后踩着椅子,先伸一只脚进去,热水没过脚背、小腿、膝盖,另一只脚也紧随着进来,雷婷将整个身体沉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舒适的温度使毛孔一下舒张开来,喟叹一声,这才是生活啊。
雷婷在里面泡到手脚的皮肤发皱才舍得起来,没有布擦身体,但是没关系,一切交给魔法。
身上的水珠像是得到了指示,齐头并进,向下滚落,掉进浴桶里。
身上只有一套衣服,洗了没衣服穿,没关系,一切交给魔法。
不用甩干,不用烘干,现洗现穿。
一大桶水没力气倒,也没关系,一切交给魔法。
“嗖”,水龙轻车熟路地冲出气窗。
把水桶推到墙角,环顾四周,古朴自然的床,有模有样的一桌两椅,有火堆和浴桶,也勉强算配备了一个厨房和浴室吧。
在异世界的生活也终于是走上正轨了。
只不过——
她在洗澡的时候,眼风掠过门上的玫瑰和墙角的茉莉,一个个颇有人性地扭头用花萼对着她,一朵是偶然,所有花都这样那就是有猫腻。
莫非是成了精?
雷婷有意去试试,但有个小东西已经提前按捺不住,它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缩在藤蔓墙和石砖墙的拐角处,用不仔细看就会忽略过去的小手拼命挠藤蔓,试图挠出一条生路来。
那小小的、单薄的、黑乎乎的背影,忙碌的而又焦灼的动作,雷婷清晰地读出来了什么叫做火烧眉毛。
恶作剧心理占了上风,雷婷放缓脚步,摸到它的身后,在三步之外的位置停住。
但是目光是有重量的。
重得压弯了它不慎明显的腰,爪子局促尴尬地离开藤蔓,腾空空挠了两下后尬在原地,随后更努力地贴紧墙角,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把自己伪装成藤蔓叶子投下的一片阴影。
可下一秒,藤蔓上的所有叶子都齐刷刷地向上抬“头”,力图不留下一片叶影。它们甚至费力抬“头”也不愿意低头看到它,哪怕低“头”更轻松。
一副“我们不熟莫来挨我”的决绝姿态。
黑毛团:……
雷婷上下打量它们,看样子,不仅是她的植物成了精,这个小东西也颇具灵性。
目光如有实质,让黑毛团的背影越发硬邦邦。
刀斧高悬于头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不干脆一点,早死早超生。可怕就怕在它迟迟不落下,让人紧绷着脑子里的线,刀还未落下,那根线就先断了。
黑毛团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不比这少,“嘤”的一声,眼睛一闭,小脚一伸,向后仰倒,晕过去了。
藤蔓上的叶子终于低下它们高贵的“头颅”,伸长了脖子去顶黑毛团,圆滚滚的身子晃了晃,不为所动。
看样子是真晕过去了。
它们又齐齐抬“头”朝向雷婷,虽然没有眼睛,但她确实是感受到了它们的注视。
雷婷无言,她是比魔鬼还要可怕吗?
再次弯腰把它捡起来,巴掌大点的小东西,看她这样体型的生物,好像的确是有点吓人。
雷婷把它放在狼梳下来的那一堆毛发上。
她现在在收集狼的毛发,狼毛出在狼身上,她想用这些毛发扎一个窝给狼睡觉。
做完这些事情,肚子也不饿,接下来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她做的了,无所事事,雷婷又躺了回去。
床单、被子、枕头洗了一遍,睡着心安多了,但雷婷回顾自己去搜刮过的其他牢房,稀烂的床上只铺着发霉的稻草,也不知道她床上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
“哞——”
“嗷!”
还有窸窸窣窣的挠门声,三者夹杂在一起,雷婷还以为自己到了牧场。
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她竟然又睡着了,再看窗外,估摸着已经是早晨了。
白天与黑夜没有界限,她的生物钟都有些紊乱了。
“嗷呜呜呜呜。”
门外似乎是听到她气床的声音,嚎声里的催促之意更为明显。
“来了。”
雷婷奇怪,平日里它都是直接推门进来的,怎么突然就讲究起来了?
靠近门,答案揭晓。
拉紧木门的藤蔓条缓缓松开,“吱啊”一声,门开了。
门外的狼爪子一推,门大开,它幽怨地看着雷婷——
你我之间的关系何时这样生疏了?
雷婷:“……”她握住狼推开门之后悬空的爪子,虔诚忏悔,“我有罪。”
“呜。”狼抽爪拍她手背,大度地原谅了她。
雷婷松一口气,她差点就要失去一个免费的陪聊了。
人是群居动物,她是人,她是群居动物。要真长时间一个人生活,她会疯掉的。
“哞~”
这一人一狼没完没了,在场的第三者等的不耐烦了。
雷婷和狼顺势看去,牛焦躁地原地踏了两下,嘴角还有些碎叶子,离它脑门的不远处,是高扬着“手腕”的藤蔓。
看情形,是已经被教训了一顿。
黑白的花色,能发出“哞哞”的声音,脑门上长角,这确确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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