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晓带着小春,步履匆忙往偏房而去。
夜已深了,除去王府内巡逻的侍卫外,只有零星的几个丫鬟。
偏房门口没有人守着,木窗隐约透出些光来。
苏清晓提着裙摆,快步走上台阶,推开房门。
血腥味扑鼻而来,熏得她不得不用手帕捂住口鼻。
“小姐,李太医他们都不在,咱们还是先去找他们吧。”小春跟在身后,语气中满是担忧。
“我先进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万一刚才的喊叫声是阿愉发出来的,可就不好了。”苏清晓往床榻边走去。
周遭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忽明忽暗地映照在阿愉脸上,男身女相。
白日在醉春楼里时,他脸上是可怖的血渍,苏清晓并未能看得太清他的面容。现在一瞧,倒着实惊艳她一番。
明明生了重病,但他的唇却没见白,反倒是血紫色。鼻梁高挺,睫毛轻颤。他肤色干净,只有左侧下巴有颗浅棕色的痣,若不细看,很难发觉。
美得雌雄难辨。
如若他再白些,眉再细些,披散着头发,估摸着旁人都分不清男女。
这张脸估计要耗尽女娲的全部神力,倾注所有的心血才能打造得这般完美。
苏清晓的心止不住怦怦直跳,阿愉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许是天气太热,他腰腹缠着纱布,上半身不着寸缕。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是银针遗留的针眼。
健硕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落,看得苏清晓顿时红了脸。
“小姐?”小春在门口站了好一阵,见自家小姐跟雕塑一般僵在床前,心里更是疑惑。
她一连喊了好几声,苏清晓这才反应过来,整张脸已经是红到耳根。
“走走走!”
苏清晓拦住正准备走过来的小春,焦急往屋外走。
她攥着手帕的手心都微微出汗,果然初秋依旧炎热,否则她怎会在这屋里只待了片刻,就已经热的身上出汗呢。
直到夜风吹到身上,这股燥热才褪去些。
“小姐,您怎么了?”小春一连疑惑,盯着她的脸好半天,有些担忧地开口,“您是病了?”她说着,还用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苏清晓摇摇头,径直往自己屋里走,“你让管家派几个人去守着,以免夜里发生什么意外。”
小春点点头,瞧着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儿,也没过多追问。
王府,后院,地牢——
顾渊虎口掐着男人的下颌,震怒,“谁准许你叫出声的?”
男人眼里满是恐惧,颤抖着摇摇头。
眨眼间,他便被顾渊丢到墙上。“拔了他的舌头,免得叫声惊扰了小姐休息。”
白日阿愉打出的伤还未来得及治疗,现在新伤旧伤交叠,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打碎一般。
“不不......”他忍着浑身传来的痛,连滚带爬地爬到顾渊腿边,连着磕头,直至泥地都被他额头的血染红。“王爷......求求您......”
撞在墙上巨大的冲击,让他磕掉几颗牙,只能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侍卫抬来椅子,递上手帕。
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般,顾渊接过手帕,擦着手在椅子上坐下。
男人见状,又是立马爬过去,抱着顾渊的腿苦苦哀求。“王爷......草民该死......”
“你是该死。”顾渊挑挑眉,面露讥讽地看着他。“刀一抹脖子的事儿,这么痛快的死法......本王不觉得解气啊......”他说着用抬抬手,身侧侍卫立马会意,将他拖开。
“听说过商鞅么?”顾渊说着,看向他,见他满脸惊恐,心情这才愉悦几分。
“罢了,本王不是那么残忍的人。砍下他的右手,悬挂于知县府门口,一年内不得取下。”
那是他碰过苏清晓的手。
顾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将刚才的手帕揉成一团,塞进他的嘴里。
“放心,本王只会砍了你的手,来替清晓报仇。至于当街辱骂公主,这种砍头的罪,必然是交给你亲叔叔来处理。”
说罢,他直起腰离开地牢。
身后传来闷哼声,而后是细碎的呜咽。随着地牢大门被关上的那刻,尽数消散在耳边。
阿觅一直跟在顾渊身侧,终究是没能忍住开口询问,“王爷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苏小姐?”
顾渊不置可否。
“皇上一向宽和待下,若是此事传到皇上耳里......”他不免有些担心,“本是直接砍头就好,王爷何故要如此折磨他一番,就为苏小姐做到如此,实在......”
“你只需闭嘴,好好做事便是,少问些不该问的。”
阿觅脸色沉下去,闭上嘴。
“对了,替本王查查,那个阿愉是个什么来头。”
“是。”
苏清晓屋内地灯早已熄灭,只剩两个丫鬟守在门口。
看着那禁闭的屋门好一阵,顾渊才收回目光,回了书房。再过两日皇后便要来京州给百姓祈福,他想趁此机会求求他与清晓的婚事。
书房的架子陈列着自西汉时期以来的各类兵书,顾渊随手拿起一盏油灯,停在被暗红色绒布包裹的一册竹简前,轻轻拧动一下后,他伸手推开了厚重的书架。
书架朝两侧打开,一条不见尽头的隧道出现在眼前。
他走进书架后的隧洞,脚步声瞬间回荡在空洞的隧洞内。越往里走,越能听见铁链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还活着呢?”顾渊端着烛火,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人。
他腰身被铁环钉入身后的墙内,洞口四周皆是小臂粗的铁链,扣着他的四肢。
许是太久未能见到光,此刻他被晃得睁不开眼。
眼前模糊好一阵后,才看清顾渊的脸,不可思议道,“怎么会是你!”
————
阳光透过窗户被分割成好几块,规则地铺在地上。
苏清晓缓缓睁开眼,看着地上的光亮发了好一阵呆。猛地意识到自己醒晚了,从床上惊坐起。
“小春!”她朝着屋外喊着。
下一刻,小春推开门走进来,“小姐,怎么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说着掀开被子穿鞋起身。
“巳时了,王爷说您昨日歇得晚了,让奴婢不打扰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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